云辞意转身往化妆间走去。
严夏没说错，褚行确实很好，但有病也是真的。
刚刚看到严夏立在褚行身边，他才加快进度拍完过来。
不是他信不过褚行，而是严夏，几乎正契合褚行想要他称为的性格，温柔粘人。
但现在，他只觉得方才心慌意乱的自己，像个傻子。
今天过去，严夏别说喜欢褚行了，不找人把褚行揍一顿都算是心地宽容。
严夏跟他算得上同一时期的人，经纪人还提过几次，感慨要不是他们两个的风格不同，资源非得撕起来不行。
可即使风格不一样，但也总要争个高下。
毕竟他们的最高目标都是影帝。
在此之前，云辞意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就算严夏今年拿了奖，也没什么关系。
他会有遗憾，但也仅止于此。
但现在，却生出了几分好胜之心。
虽说褚行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但褚行是褚行，他若是落在严夏之下，难免有失脸面。
云辞意想到这儿，瞪了眼褚行。
褚行问他，“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正往电梯走去。
褚行压低了声音，侧头跟他说着，“严夏条件可跟你差不多，他连对象都找不到。”
“你不要等到失去了我的爱，才知道后悔。”
云辞意无语，正准备开口驳他。
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粗里粗气，怒气冲冲，“老板！他是谁！你为什么离别人那么近！”
褚行跟云辞意齐齐扭头。
原本满脸怒气的江好，在看到云辞意帽檐下露出的双眼后，瞬间温婉起来，害羞道，“云哥，你今天怎么过来啦？”
“我以为你现在还在国外拍戏呢~”
云辞意解释，“过来拍广告。”
褚行一脸嫌弃，“江助理，说话正常点儿，恶心死人了。”
说完被云辞意用手臂撞了下。
江好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没、问、题。”
“所以老板你今天可以上班了么？”
褚行不悦，“我上班的话，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有问题不会自己解决，就知道找老板。能不能搞清楚到底谁是老板？”
“还有，上班时间别闲聊。”他说着，拥着云辞意转身，嘀咕道，“真是没用。”
云辞意，“……”
顾及着褚行在下属前的脸面，他等上了电梯，才道，“有些工作还得你点头才能做吧？不能全怪他们。”
褚行摇头，“不，不需要这个公司现在也能运作。他们就是想偷懒。”
云辞意好奇，“没你怎么运转？”
褚行挑起了他的下巴，“这个可是商业机密。你想知道？”
他说着暧昧的勾了勾云辞意的下颚。
云辞意抓住他的手，拿开，“不想了。”
他想知道完全可以扭头去问江好，或者等褚行正常。
也就这几个月公司的变化他不清楚。
先前的褚行开会商量什么事情，可都是坐在他身边。
能有什么机密。
不过，褚行现在是真的有问题吧？
云辞意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选择去赌。
即使褚行脑子有问题，他也不会拿那种自己绝不会做的条款跟褚行赌。
他不喜欢这种做法。
因此，在回家之后。
褚行又一次点开严夏的录音提醒他时，云辞意伸手拿过来关了。
顺便删除。
褚行尚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严夏的录音，他哼了声，“掩耳盗铃！”
“你以为删掉，就行了么？”
“我还可以再找严夏录一遍。”
“……”云辞意。
果然还是赶紧去看病吧。
“别找严夏了。你提的要求我可以同意三条。”
“三条？”褚行说着拎起外套，“我现在就去找严夏。”
他走到门口，又问，“你确定不会后悔么？”
“不会。”云辞意喝了口牛奶，味道不对，低头看了眼，才发现是草莓奶。
他换了盒纯牛奶，另一手捏着草莓奶的奶盒，看向褚行，“你还去么？不去的话把它喝了。”
“哼！”褚行放下了衣服，“既然你求我，我就不去了。但是三条我不同意，至少二百条。”
云辞意把草莓奶递给他，“那就不检查了。”
褚行不满，“你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我会为这让步么？”
云辞意甚至可以心平气和的问他，“那你觉得我是谁？”
褚行把草莓奶放在茶几上，“你不过是我老婆而已。”
云辞意咬着吸管思索了下，“你老婆这个身份，不够另你让步？”
褚行一脸严肃，“别的事情可以，但这个是原则。这些你必须要改。”
“老公……”云辞意放下奶盒，从斜躺着的姿势缓缓到坐进褚行怀里，他眉头轻蹙，声音哀怨，“可是太多了。”
说完拿可怜的目光去看褚行。
他的眼睛天生眼尾上翘，眼睛很长，又大，像是那种刚出山的小红狐幼崽，无助又可怜。
褚行抱住他，心疼道，“那减一些。”
·
云辞意手指弹了弹刚打印出来，签好名的纸，满意道，“可以了，待会儿去检查。”
褚行：！！！
褚行如梦初醒，看着纸上孤零零的三条，“可恶，你使诈！”
“你不是龙王么？”云辞意把手里的纸张叠起来，“怎么可能会被人类骗到？”
“是假龙王吧？”
褚行脸色黑沉，又不愿承认自己陷入了美色陷阱，倔强道，“我怎么可能会被你骗？这是我的底线，不过是看你可怜，提前同意了。”
云辞意的敷衍的“嗯”了声。
“走吧。”
褚行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捶胸顿足。
他再也不会对云辞意心软了！
他如何懊恼，云辞意从褚行脸上就看出来了。
不过这三个条款是底线。
第一，以后出差的时候尽量每天或隔天主动给褚行打电话。
第二，零花钱涨到十万。
第三，在朋友和褚行之间，选褚行。或者对半选。
云辞意坐在车上，仍然在想第三条。
他以前至少做到了后者吧，不偏不倚。
·
他们去的是衣锦的小医院。
到停车场就给衣锦打了电话。
不过衣锦没下来接，只让他们直接进去。
看他们进门，衣锦仍在敲着键盘，“等下，在跟一个患者聊天。想喝什么你们自己拿。”
云辞意打开他的冰箱，里面空荡荡的。
“不喝了。”
褚行见机便道，“他一定是抠门不想让我们喝。”
衣锦从电脑后面探头，“我有抠门的必要么？刚刚忘了，明天准备放假，今天提前把冰箱清了。”
云辞意问他，“你怎么又放假？”
衣锦坦然回道，“因为不想上班。”
等聊完，他才关了电脑，“说吧，找我什么事。”
云辞意看了眼褚行，“给褚行做个检查。”
褚行立马道，“我拒绝他来。”
衣锦跃跃欲试，但也没接下来，只遗憾道，“他这个不是心理问题。可惜！”
云辞意忽略了他的感慨，“那应该检查什么？”
衣锦想了想，“带你们找我师兄吧。”
他领着云辞意和褚行去了自家的医院，顺门熟路的要号。
“他号排满了，给你们的算是临时加号。”
云辞意抬头一看，精神科。
“没这么严重吧？”
衣锦推门，“看了才知道。”
褚行是半点儿也不怕的，坦然进去，还对着衣锦冷笑一声。
不到半个小时，褚行就出来了。
扬着头，骄傲依旧。
叫云辞意进去。
衣锦师兄摸着脑门，“现在并不能确定，要检查了之后进一步确认。检查安排在明天上午行么？”
云辞意没什么意见，“可以。”
倒是衣锦看了眼电脑，“反正来一趟医院，顺便做个全身检查吧？本来也是一年一次的，我看看明天还有没有名额。”
“也行。”云辞意算了算时间。
他是年初检查过，褚行当时陪他一起的。
到现在差不多十个月。
·
衣家的私人医院接待的人并不多，全身检查结果要五天出，但给褚行的精神检测结果很快就出了。
检查完第二天，便告知了褚行的检查结果。
电话是衣锦师兄打来的，“褚先生的情况……”
“有点儿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