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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集结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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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尸群扭着脖颈转过身来,原本灰白的瞳仁从中间裂开一道竖缝透着血色,人类的牙齿痕迹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细密交错的獠牙,耳朵也变形为尖头状,正微动着聆听声响。

乔若楠等人大气都不敢出,她紧紧攥着方向盘,乐乐都咬紧了牙,低沉的吼叫沉在喉间。

本以为这些尸兽模样的怪物还是和当初变异的人一般,是靠声音辨别的,没想到一阵微风吹过,他们半伏在地的身影一顿,疾冲向前直扑他们而来。

在它们停住身影的那瞬间,乔若楠当机立断地猛踩油门,挂挡,车尾甩出一个完美的U型弧度。

几道刺耳的滋啦抓挠声顺着车身侧面划过,砰——的一声撞倒一小片尸潮向左侧飞驰而出。

车尾被几个尸兽扒拉住尾端,人体与地面的摩擦力不仅留下了长长一道血痕,还严重影响了车速。

乔若楠通过后视镜看到密密麻麻汹涌而至的尸兽群,深吸一口气。

“准备跳车——”

轮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乔若楠避开最为密集的正门口,绕了一圈临近侧门,她按下按钮,四个车门迅速弹开。

顾晏泽和苏于琥做好预备姿势,在她按下喇叭的那一刹那,躬身抱头,就地滚出,借着冲势滚了几圈,不顾身上的磕绊,沾满地灰的手指迅速攀上了最近的建筑物。

喇叭声络绎不绝愈发嘹亮,紧扣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乔若楠低喝一声:“乐乐!”

她用一个水瓶卡在油门之间,半个身子探出车门,风声呼啸而过,景物从眼前飞速滑过,那浓烈的腐臭味已逼至鼻尖。

30米。

20米。

10米。

乔若楠踩着车门借力一跃,在空中扭转腰身,竟是停滞了两三秒,抛锚,枪射出,手腕缠着绳索,双脚抵着墙壁快速爬上了二层阳台,刚一矮身躲下,alpha储备室大门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火光一瞬间冲天而上,硝烟咆哮卷出,紧跟在其后的尸兽群被炸开一个豁口,一道浅金色的身影劈开浓雾向后飞奔,压抑在喉间的低吼爆发出来。

才被炸得浑浑噩噩的尸兽在浓烈的硝烟味中丧失了嗅觉,蓦然听到狗吠声又像饥饿已久的人见到了美食一般紧跟着离开了。

刚刚还生死一线的场景霎时间变得空空荡荡,苏于琥看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配合张大了嘴,不禁骂了句脏话:“艹!”

顾晏泽用绷带卷起了跳车时的擦伤,沉黑如墨的眼瞳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滚烫的热意从血液中燃起,很久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沉寂许久的战意在这一刻泛出点点涟漪。

他弯了唇角,轻声说道:“她很强吧。”

苏于琥冷哼一声:“我迟早会超越她的!”眼底却再也没有了轻视与不屑。

乔若楠收好绳索,看着那边两人还凑在一起咬耳朵,不免脸色一黑,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压低声音怒道:“你们叙旧好歹换个时间,快点装完物资,我们去接乐乐。”

顾晏泽随意冲她行了个礼:“得令。”

——

中心区。

广播室这边一行人紧绷着神经,却一路相安无事。

他们安全到达了广播室,安亚正调试着设备,联络机却传来了乔若楠发来的消息。

【怪物进化了,速度力量皆有提升,外表覆有一层坚硬外壳,没有动手交战过不知道防护能力如何,除去听声辩位以外,还恢复了嗅觉,请多加小心】—N

安亚紧锁着眉头,还会进化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毒,他看到窗外重重楼影之外一只金毛正溜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尸兽。

安亚:……

他连接上了广播室,低声嘱咐着:“按乔若楠嘱咐的,关掉室内的和A区所有的广播线路,尽可能多的打开校园其他三角的广播,引开尸潮。”

安亚看着白雪皑皑的校园,再无一丝往日的喧嚣,只余怪物的嘶吼声。

不知道怪物恢复了嗅觉这个法子还有没有用,希望不要等撤离的时候出大乱子。

一阵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字正腔圆的播报从校园各个角落传出,不管是藏匿在一隅的寥寥数人还是聚集在一块的各类团体,都倏地抬起头。

【我们隶属于帝国学院特等班,暂定于今日早上十点半驱车离开学校,现已分派出各个小队收集物资以及武器,请愿意同我们一齐离开的同学,最晚于十点在A区行政楼后的空地汇合,请最少两两一组,各自检查有无感染伤口,单人行动的将由我们检查,如若发现包庇,实行连坐责任,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请不要因一时之仁犯下大错。】

安亚录好音后冲那名alpha同学点点头,按下了循环播放,三人收拾好零件,正打算离开时,广播室紧闭的门却传来一声巨响,门向内凹出了一个可怕的弧度,无数拖曳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负责警戒的alpha抬起枪,管,手都微微颤抖。

——

因几乎所有alpha都参加了当天的学院庆典,所以alpha储备室内的怪物并不是很多,三两只很快就被他们解决了。

乔若楠等人利索地搜罗了一大堆武器,分别装在了两辆特大A型辎重车上。

乔若楠说:“我去广播室附近接乐乐,你们先去A区。”

等她坐上驾驶座正准备启动时,顾晏泽却从副驾车窗钻了进来。

乔若楠:“?”

顾晏泽泰然自若地拿出新搜寻到的一只打火器,调至微型模式,一小撮火苗蹿出,点燃了叼在口中的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我和你一起。”

乔若楠奇怪地瞄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另一边满头问号的苏于琥,放下手刹,车如离弦的利箭一般飞了出去。

苏于琥:……你们玩小团体搞分裂。

——

广播的循环播放引走了不少尸兽,乐乐吐着舌头一喘一喘,呼吸逐渐沉重,长时间奔跑使它的体力所剩无几,还剩三四十只尸兽执着地跟着它。

鼻尖萦绕着那股惹狗生厌的腐臭味,它想到了自己的主人还在等着它回去,本已放缓的步伐再一次加速。

身后差一点就能抓到它的尸兽不耐地发出嚎叫,却被遥遥点射的一枪径直爆了头。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猛烈的火力压制阻拦住了尸兽前进的脚步,乐乐抬头看向驶来的辎重车,眼神都明亮了起来,步伐愈加有力。

前方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顾晏泽身影探出一半,乔若楠分出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他右手哒哒哒地枪枪爆头,左手在与乐乐相交之时,猛然抓住它的肩带,往上一拉。

一人一狗成功缩回了副驾驶,顾晏泽甩了甩手腕,揉了下它被风吹乱的额发,笑着说:“该减肥了乐乐。”

乐乐不满地叫了一声。

顾晏泽说道:“以后少吃点肉干。”

乐乐一个爪印就向他挠去,却被一个急刹车直带入了他的怀里。

乔若楠和顾晏泽看向前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从路旁跳出来来紧急拦住他们。

顾晏泽举着枪打开了车窗。

那人两鬓微白,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有没有被感染,他紧紧扒着车窗,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不住呢喃:“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送我去北……”

话还没说完竟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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