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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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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三十九年七月是镇南大将军慕尚之打胜仗班师回朝的日子,皇上特许贵妃可回府一家团聚,慕雪嫣临走前把肉球交给了叶涵。嘱咐道:“本宫把它交给你,定要好生照看,要是少了根毛我惟你是问。”

叶涵保证:“放心吧娘娘,奴才丢了,它都不会丢。”

“最好如此。”

在慕雪嫣刚转身,叶涵就迫不及待的用头在肉球身上蹭来蹭去。“好可爱呀,今天你是我的了。”

慕雪嫣听到身后哼哼唧唧的叶涵,嘴角不自觉浮出一丝浅笑。

长乐宫没了主子,奴才们都松懈下来找乐子去了,太监们聚在一起玩纸牌赌钱,宫女们就围在一块秀女红,叽叽喳喳讨论上次见到的侍卫有多英俊,哪个宫女又与哪个太监对食。

最无聊的只有叶涵了,抱只猫做在宫门口唉声叹气:“肉球啊肉球,你别说贵妃不在还真有点无聊,这没人找我麻烦了,我还有点不自在了...你有没有想她呀……”

肉球才不想她呢,慕雪嫣在的时候天天都把它抱怀里,出去溜一会吧,小金子生怕它丢了一样又把它捉了回来。

叶涵实在坐不住了就抱着肉球去了芳华殿,结果宫女告诉她白晴去了皇后那里。

未央宫里,江韵寒在一旁心无旁骛的看书写字,白晴就托着下巴在旁边捣乱,一会扯扯她的衣服,一会儿又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腕。

“别乱动”

江韵寒用书轻轻敲了敲白晴的脑袋。

“皇后娘娘都不理人家...”

江韵寒莞尔一笑,道:“进宫三年,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白晴继续撒娇:“人家只有在皇后面前才像个小孩儿。”

江韵寒无奈:“对对对,小晴说什么都对。”

小晴是白晴的小名,去年生日那天白晴缠着她叫的,江韵寒问她想要什么,她就要了这个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特有的昵称。

“本宫听说前几日皇上在芳华殿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景嫔?”

白晴反正习惯她教育自己了,依旧无所谓的样子:“是啊,皇上挺喜欢她的。”

江韵寒问:“难到你就不伤心?不生气?景嫔进宫也就比你晚了一年,你到现在还是个昭仪”

“我的心思又不在位份上!”

每次她们起关于位份的事,她总觉得江韵寒把她往外推,今日又提起,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难免有些生气。

江韵寒看她又在跟自己闹别扭,柔声问:“那你告诉本宫你的心思在何处?”

白晴恨不得大声告诉她:当然在你这里,你个大傻子!

“我的心思在我所爱之人身上,当然我爱的人肯定不是皇上。”

江韵寒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能就会被安上朝三暮四的罪名。”

白晴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不爱就是不爱,我敢说就敢认!”

“那你可否告诉本宫你所爱之人是谁?”

江韵寒不知为何特别想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谁。

白晴苦笑:“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不但有家室,身份也特别高贵,更重要的是我跟她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如愿以偿跟她在一起,或者能听到她说一句:我也喜欢你。那么我死也值了。”

江韵寒听到这番话有些震惊,后宫中的女子又有几个真心爱皇上的,大多数都是被选秀制度所逼,要么就是为了权利和荣华富贵。要知道“爱”这个字眼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多么奢侈,只能埋藏于心底。所以,她有些羡慕白晴能毫无顾忌的把它说出来。

“皇后娘娘您爱皇上吗?”

这个问题白晴问过她不少次,每次的回答都跟教科书一般:本宫是皇后,皇上是本宫的丈夫,哪有妻子不爱丈夫的?

“您爱皇上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想听实话”

白晴又追问了一遍。

江韵寒开始回忆,她自15岁那年就嫁给了还是成王的皇上,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哭着求母亲:我不想嫁给他,我要嫁的是我情投意合之人。”她曾经也像白晴一样勇敢过。可这哪里容的了江韵寒拒绝,她是太后亲自选定的王妃,也是以后的太子妃和皇后。而且那个时候皇上的意中人是朝堂一个从四品官员的独女,他宁死不从。太后为了让他娶江韵寒便许诺他:“只要肯做皇帝,娶江韵寒,你以后想娶谁娶谁。”

皇上为了能娶自己的意中人,只能跟江韵寒成婚,然后登基,接着有了一儿一女,他们像完成任务一样完成太后所希望的事情。后来皇上如愿以偿的娶了那个女人,可红颜薄命,不到一年,她不慎落水,一尸两命。他知道是太后派人干的,因为怕日后皇上会立她的孩子为太子,从那以后皇上就变了一个人,每年选秀只要太后选中的秀女他只给名分,不给宠幸,除非太后逼急了他才会随意翻个牌子,自己选中的就拼命的给恩宠,而后宫大部分妃嫔都是太后选中的,这也就是皇上为什么子嗣少的原因。

江韵寒记得有一天晚上她跟皇上躺在一起,俩人都不说话,她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毕竟不相爱。到了半夜,皇上突然开口:“朕不爱你,你也不爱朕,我们都是被逼的,朕也不想做皇上,只想做个王爷娶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江韵寒也敞开心扉:“我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愿和那么多女人争宠。”

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人前帝后恩爱,人后各玩各的。有一次皇上还给她开玩笑:“要不要给你找个男宠,朕可以当作不只道,让他假扮太监混进来。”

江韵寒懒得理他。皇上又说:“难不成你喜欢女人?那后宫的女人随你挑,只要不动朕喜欢的就行”

白晴听了这些往事,除了有些惊讶那大猪蹄子还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剩下的就只有开心。看来皇后以前没把她当自己人,才说的那么模棱两可。今天她们算是交换秘密了,不过听到假扮太监混进宫这句话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叶涵这会抱着肉球滴遛乱转,肉球趴在菀荷亭水池子上想用爪子掏水里的鱼,因为太胖,连水都碰不到。

叶涵无情嘲笑:“该减肥了肉球。”

肉球不理他继续掏。

“我来给你捞一条,晚上加餐。”

叶涵撸起袖子就往下捞,折腾了好久总算抓到一条小的,抓的死死的想给肉球看,结果身边连个猫影都没有!

“肉球!你去哪了!”

喊了好几声没有应,她有点慌了,这要是贵妃知道了,必死无疑啊。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皇宫这么大,一个人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只好回长乐宫找人帮忙。

与此同时,慕雪嫣回来了。小金子一行人赶紧跑来迎接:“娘娘不是明日才回来吗,今儿怎么回来了。”

“本宫想今天回来不行?”

小金子:行,你是老大说什么都行。

慕雪嫣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问道:“小叶子呢?肉球呢?”

小金子回:“叶公公带到花园里玩去了。”

“金公公,肉球它不见了,快找两个人帮我一起找...找”

叶涵边跑边喊,她万万没想到慕雪嫣这个时候也在。

慕雪嫣怒形于色:“你说什么?你把肉球弄丢了,本宫走之前怎么交代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本宫的!”

叶涵因为刚刚跑的太快,气还没喘匀:“对不..起...娘娘...是我...的错...我现在...马上就去找”

慕雪嫣更生气了:“对不起有何用?今日你要是找不到肉球你就别回来了!”

叶涵又跑去找,快天黑了也没听到它喵两句,忽然天空一声闷雷,乌云密布,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慕雪嫣一动不动的盯着宫门口,又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雨,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小金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也想帮叶涵求求情,偏偏他弄丢的是贵妃最爱的宠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能早些把肉球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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