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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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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去哪里了?”

艾伯特双手杵在自制的工具上,四下环望。

周围数十个矮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他们在宋明画出的山区潜流位置向下挖竖井。

果然,这个魔族是有些本事的。艾伯特心想。他的族人们在这个位置不过挖了大概一米多些深度,就看到了湿润的土壤,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欣喜万分。

又向下挖了六七百公分后,竟然有清澈的地下水涌了出来。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挖出了水井。矮人们不禁欢呼雀跃,互相击起了掌。

然而当他们想告诉宋明这个好消息时,却寻找不到宋明的身影了。

正在这时,宋明驾驶着飞行板从天而降。矮人们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向他诉说着喜悦。

宋明听了点点头,给他们划定了暗渠的延伸方向,解释说明完了后,便开始往自己的飞行板上搬矮人们挖井挖出的大石头和泥巴。

矮人们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明驮起一板子的石块和泥巴,摇摇晃晃地从平地上升起来,朝矮人绿洲的方向飞去。

“宋先生这是在做什么?”艾伯特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要运这些东西?”

“不清楚。”身旁的矮人摇摇头,“他已经往绿洲那里运了好几趟石块了。”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当马丁和另一波矮人前来换夜班的时候,已经打下了两三个竖井,水渠也挖了有一段距离了。

换班的矮人看到暗渠里潺潺的流水,啧啧地称赞着,又对着白天修筑水渠的矮人连连摇头,神神秘秘地做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哎呀,我都不想来上这个夜班。”其中一个矮人说,“真羡慕你们,回家就立刻能享受宋先生的独创。”

“怎么回事?他在绿洲做什么了?”白天一直在挖水渠的矮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十分好奇。

“你们回去就知道了。”那个矮人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我也好想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躺一躺啊。”

听了他的话,值白班的矮人愈发迷惑,他们带着一头雾水,从引水的地点赶回了绿洲。

刚走到房子附近,矮人们就闻到了一股笋干(走路草叶)炒腊肉(腌渍火焰双头猪)的香味。他们吸着鼻子,沿着魔鬼果辛辣的香味,走进了最大的那一间屋子里。

刚一进屋子,矮人们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们之前简陋的壁炉已经不复存在,反而变成了一座用石块和黄泥砌成的方方正正的台子。

台子下方有个小口,塞着柴草,可以通过柴草的间隙看到其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台子上方,紧紧地镶嵌着矮人族那口年代久远的大铁锅。

而宋明则是站在台子旁,一边朝下方的小口输送风力,一边挥汗如雨地炒着腊肉。

“这是什么?”矮人们不禁问坐在另一个新的石砌台子上择叶子的沃拉尔,“是宋先生新做出来的吗?”

“宋先生说,那个炒菜的叫做灶。”沃拉尔笑着说,拍了拍台子上盖着的毯子,示意矮人们也坐下来,“而我坐的这个,叫做炕。”

“你们也坐下来吧,可舒服了!”

矮人们心中奇怪,这一个石台子,又有什么坐着舒不舒服的。不过劳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也不错。然而当他们的臀部接触到“炕”的那一刻,差点惊得跳了起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艾伯特站起身,掀起“炕”上盖的毯子,不敢相信地用手摸着石头和黄泥粘合的表面,“这个石台子,竟然是热的!”

他抬头,刚好看到从灶上引出的两条烟道,其中一条通向室外,是之前壁炉的烟囱。而另一条比较短的,便直接连接了墙边这张巨大的“炕”中。灶台燃烧柴火带来的热气和温度,全部传导进石台子中,使得整个“炕”变得暖烘烘的。晚上睡觉时一定很舒服。

怪不得那个换班的矮人一副想留在绿洲的表情。如此久违的温暖床铺,谁不想尽情体验一番呢?

原来宋明费时费力地去运送那些石头和泥土,是为了搭这个灶台和火炕,让他们做饭、睡觉都能更舒适。艾伯特和矮人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感动。

宋明把一张虽然破烂、但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搬到炕上,然后摆上几盘热气腾腾的炒菜。矮人们围坐在暖洋洋的炕头,同宋明一行人一边开开心心地交谈,一边补充一天消耗的能量。艾伯特看着这一切,胸膛中鼓动起了一丝激动。

我们的日子会像这样,变得越来越好的。他想。

吃完晚饭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由于时间有限,宋明只来得及在最大的房间里做了一个大炕。然而矮人们谁都不乐意离开暖和的炕头去睡冰冷的地板。一群人全挤在炕上,倒也睡得十分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十足地带上食物去上工了。

在挖到水后,矮人们便带上水桶,在交接班的时候提一些水回来。在用掉做饭、提纯湖盐的水后。剩下的水,宋明便和矮人提议,在绿洲附近开垦几片田地,种一些作物。

反正等到一段时间后水渠引过来,这里也不会缺水。发展种植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提早一些开始也没有坏处。

“我们的确也很想开始种植作物。”当宋明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艾伯特露出困难的表情,“但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种子。之前掠夺的那些战利品,可以种植的粮食作物都被我们吃掉了。但如果翻一翻剩下的,说不定还残留了一些……”

“这的确是个问题。”宋明摸了摸下巴,说。他自己也没有带种子过来,唯一能用的,大概只有……

“要不然,先种这些试试吧。”宋明拿出他珍藏了一段时间的宝物——离开魔王城时,艾尔送给他的胡麻子、葡萄和甜瓜。

倒都是很适合种在这种地方的作物。

因为舍不得吃,葡萄和甜瓜的果肉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宋明把水果的籽扣了出来,同矮人一起,认认真真地埋在了地里,但还是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

再联系一下原身,让他给我找几本作物栽培的文献来看好了。宋明想。

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可以开着飞行板,花两三天的时间到别的国家买点种子进进货什么的。不过因为和原身联系,再加上他自己坚持要付的矮人工钱,宋明的手头又变得有些紧张。还得想些办法再搞点钱来。

从这一天开始,矮人们便分为了三班人,一班挖水渠,一班种田,一班休息。矮人们的粪肥的确有奇效,没过两日,田地里就长出了绿苗,等到水渠修建到绿洲附近,最先开垦的几块田中的作物,已经长得像模像样了。

在将水渠建到矮人绿洲后,矮人们便帮着宋明再引一条分流到魔王塔。宋明要先规划一下分渠的方向。于是他带着沃拉尔和赛特踏上飞行板,久违地朝魔王塔驶去。

魔王塔高大的身躯,很快就出现在宋明的视线内。它依然巍峨挺立,没有一丝变化。

只不过,宋明注意到,魔王塔那扇巨大的黄铜门此刻正大开着,门外驻守着一排排士兵。几辆和王子的马车华丽程度不相上下的马车,整整齐齐地停在塔身的边缘。他似乎还能听到有乐器和人的谈笑声从门洞里传出来。

看到这副景象,宋明不由得摸起了下巴,他们一行人离开魔王塔,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不清楚现在魔王塔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转身,挑起眉毛,对着赛特和沃拉尔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兰德尔的王子把咱们的家弄成什么样子了。”宋明说。

“怎么样?要不要偷偷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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