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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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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妈妈是个大美人,美到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像旧上海黑白电影画报中的女明星,雪肤红唇,优雅又贵气。

当得起倾国倾城四字。

母子俩神色颇为相似,不愧是传承下来的貌美基因。

就是阿姨一张嘴还挺影响气质的。

而此时被陈曼姝暗中打量的苏美云,也在暗戳戳瞧她。美眸里充盈着热泪,眼里小星星blinblin的不要太闪。

她极力维持端庄形象,在陡然瞥见陈曼姝身上熟悉的衣服时,又险些破功。

怎,怎么着?这是事都办好了?

她给了纪维祯个“妈的好大儿,终于会拱白菜了”的欣慰表情。

儿子,原来你才是闷声干大事的那个,有出息!

“阿姨好。”

碰上这种糟心的尴尬现场,陈曼姝太阳穴已经开始隐隐泛疼。也只能顺应时势,露出大大方方的笑,乖巧叫人。

不曾想这位纪妈妈也是个妙人。

苏美云被她这声“阿姨”叫的是眉开眼笑,牙床都快露出来了。她上前亲热地拉住陈曼姝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

“叫什么阿姨呀,叫妈就行。”

多好的姑娘,俊俏又懂礼貌,儿媳妇没跑了。

“……”陈曼姝嘴角的笑有瞬间僵住。

任由妇人拉着,她莞尔道:“您说笑了。”

唉,其实站雨中吹吹冷风其实也挺好的,还能磨人心智。

她给那边坐的跟没事人样的纪维祯递了个暗含威胁的眼神:你不管管你妈?

青年无辜眨眼,装作没领会她的意思。

把陈曼姝都快气笑了。

很好,她下次不仅要做辣子鸡,还要做剁椒鱼、酱板鸭、水煮肉片,不辣死他不算完。

最后还是怕自家母亲狂放的姿态把女孩吓到,纪维祯起身拉过苏美云:

“妈,您别胡闹了。这是我朋友陈曼姝,临时过来这边避雨的。”

小样儿,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看不出你那点鬼心思。苏美云对亲儿子那是万分嫌弃。

她说呢,原来人都还没追上,那造人就更没戏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她这个老母亲出手。

“曼曼,咱别理他,跟阿姨回客厅说说话。”

慈爱地对陈曼姝说完,苏美云转眼对儿子又是另一个模样:

“把灶房收拾干净了,一个大男人,饭还要人姑娘家给你做,要你还有什么用。”

被怼的青年倒是神色如常,显然已经习惯了娘不爱的常规操作。只是看到陈曼姝含笑的狐狸眼,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灶房内纪维祯在苦逼地刷碗,客厅那头的两人已经跟小姐妹似的聊开了。

这还要得益于陈曼姝做CFO时跟各类人打交道的经验,哄起人开心来是一套一套的。

“阿姨跟你说,我们家这臭小子就是个饕餮。在京都那会,为了当记者把他爹气的差点要登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我问他原因,你猜怎么着,他就面无表情跟我说,报社旁那家烤鸭店的老师傅手艺不错。”

“给我乐的。”

“……”陈曼姝还以为这家伙做记者是因为有什么崇高的新闻理想呢。

背后藏的缘由竟是如此朴实。

也是,她都能想象到纪维祯是怎么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么气人的话来的。

“就是吧,23了也没个对象,你说阿姨能不着急吗?”苏美云拉着她的手叹息,俨然一个为儿子操碎心的老母亲。

演技可圈可点,可惜该配合她演出的陈曼姝只能视而不见。

女孩扬起浅笑,回握住苏美云的手宽慰:“您多虑了,纪同志这么优秀,迟早会找到相配的姑娘。”

知道这聪慧姑娘在装傻呢,苏美云也笑着不点破。

看来自家儿子要抱得美人归的路还很长哟。

“妈,雨天路滑,您明天再回吧。”

“啧,人小卫还在车里等着呢。再说了,我不回去,你老子生气你来哄啊?”

门廊下,苏美云没好气地瞪了眼纪维祯。雨夜独处多有利于促进感情升温,她给他创造机会他还不珍惜。

“曼曼,阿姨走了,有空来京都找阿姨玩。”

车灯渐渐变成一个光点,直至消失在青瓦路。

青年执伞撑过女孩头顶,两人一同目送车子远去。

雨滴顺着屋檐的瓦砖落到伞布上,发出小小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格外醒耳。陈曼姝突然仰头看他,笑容娇美:“令堂很可爱。”

眉间总是蕴着清冷的姑娘,歪着头,狐狸眼微弯。仅仅一个简单表情,就足以令他心率不稳,莫名悸动。

半晌,纪维祯皱起眉,不满道:“我也很可爱。”

“……”可不可爱你心里有数就行。

次日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陈曼姝已经做好早餐,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而她以为没醒的纪维祯,就静静伫立在窗前,黑眸沉静地注视她离去。

空无一人的灶房,只余冒着热气的面汤和鸡蛋,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柚子气息。

“姑姑!”

刚走到赵大爷惯常停牛车的地方,大宝已经冲过来抱住她的大腿,眼圈红红的,稚嫩的声音满是惊慌。

“美~呜呜,嗝,美美~”被人拘在怀里的小宝,看到陈曼姝,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又开始掉金豆豆,拼命蹬着小身子,要她抱。

田佳短短一晚就熬出了熊猫眼,明显没睡好。

三人惨兮兮的,这架势跟进省寻娘一样。

她揉了揉大宝的头,以作安慰。牵着他过去把小宝接到怀里,给小孩顺背的同时还不忘打趣:“怎么哭了一顿丑成这样?”

“哇!”

感受到姑姑嫌弃的小宝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好啦,是姑姑说错话,不许再哭了。”陈曼姝抱着小孩轻轻颠哄。

“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从刚刚一直被忽略的田佳,终于忍不住幽怨出声。

“怎么,你也要我抱着你哄啊。”她戏谑道。

成功把田佳气成一只鼓鼓的河豚。没良心!亏她还巴巴的地担心了她一晚,天还没亮就央着赵大爷带她们过来。

哼!

注意到大宝低着脑袋,小手也紧紧攥着她。陈曼姝眸中划过深思,想着回去还是要跟他再沟通一次。眼下还得先安抚这个大的。

“我知道,辛苦你了。”

“算你识相。”田佳傲娇地扭过身子,又开始鼻孔四十五度朝天。

“先带你们去吃早饭。”她是吃过了,这仨显然还饿着肚子呢。

未料话音刚落,两个带着红袖章的年轻男人就朝她们走了过来。

“同志,有人举报你做“投机倒把”勾当,请配合我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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