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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入V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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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一出手,鬼都吓哭了。

那女鬼嗓子都快唱哑了,可哪里比得过流-氓乐器的分贝,很快便气喘吁吁趴在张富贵背上咳嗽。

肖良勾唇,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桃木剑,剑锋指着女鬼的方向:“还不给我跪下!”

扑通——

张富贵跪下了。

肖良:???

张富贵看不到女鬼,只知道肖良和申祟两人在书房里一阵比划,又是放音乐又是吹唢呐的,最重要的是这小哥的唢呐居然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不是高人谁还是高人!

所以当肖良指着他的方向让跪下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直接双膝跪地,还磕了三个响头:“大师!大师以后我家的风水交给你看好不好!”

肖良哪顾得上搭理他,仍然指着张富贵身后的女鬼:“你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女鬼呲牙瞪眼,明显不服气。

张富贵:“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有眼不识泰山!”

肖良见那女鬼一副懵懵懂懂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居然连阴间的老大都不认识?于是伸手点了点申祟的肩膀,嚣张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鬼蹙起眉,一脸的茫然。

张富贵也懵了,愣了半天:“哦哦哦我知道了!你们俩是道侣!”

女鬼纳闷地看了眼张富贵,似乎在思考他说的所谓“道侣”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好像就反应过来了,看向肖良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嫌弃。

肖良:???

张富贵挑挑眉毛,笑容猥-琐:“哎呀呀我就说二位这种人中龙凤的长相,啥样的女人都配不上你们,还好你们俩内部消化了……”

肖良气急败坏地打断他:“闭嘴,没问你!”

张富贵这下总算反应过来了。

他僵硬的回过头,虽然看不到女鬼,可周围那股若有似无的寒气也足以吓得他尿裤子。

没等肖良招呼他,他就屁滚尿流地朝两人扑来,颤颤巍巍地躲在他们身后:“二位!二位你们可别吓我啊!这房子里……真的有鬼?!”

肖良回头吓唬他:“刚就在你身上趴着呢,舌头都耷拉到你脖子上了!”

张富贵冷汗直冒,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昏过去也好,省的多个麻烦。

肖良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女鬼身上,他现在很兴奋,一是这女鬼会唱索魂咒,八成能从她身上打探到想害他的那个幕后黑手的消息;另一方面,此次系统升级的任务是吸收五个鬼魄,这女鬼显然要成为第二个盘中餐了。

“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会唱索魂咒!?”肖良一手举着桃木剑,一手拿了个钟馗铜像,凶神恶煞地看向女鬼。

女鬼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

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打算继续唱咒。

申祟悄悄提醒肖良:“我怀疑这只鬼常年被人养在人间,并不懂阴间的规矩。”

“而且看她的样子,大概是身体被下了禁制,除了唱咒没办法说别的话。”

“那怎么办?”肖良没辙了。

申祟勾了勾唇:“还是交给我吧。”

他点点头,立刻狐假虎威地对女鬼吼道:“孽畜,你瞪大眼睛看看他是谁!”

下一瞬,申祟周围卷起浓重的黑气,身上的黑色西装变成了坚硬的铠甲,长发随风纷飞,浑身充满了凛人的煞气。

女鬼果然被吓住了。

申祟只是面无表情地抬了下手,黑云就化身万千利刃,飞快地朝女鬼射去。

这下女鬼总算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何方神圣了。

她连忙躲闪,然后窜到肖良身后,附身在张富贵身上。

下一刻,张富贵幽幽转醒,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露出凄哀的眼神,掐着嗓子哭诉:“饶命啊!两位官人饶命!”

肖良被钻在张富贵身体里的女鬼油腻的表情和动作恶心住了,没等他躲,女鬼就蠕动着张富贵肥硕的身躯扑倒在肖良脚下,两手还腻乎乎地抚摸着肖良的小腿:“这位官人,您看着就是个好心人,请看在奴家孤苦无依的份儿上,饶了奴家这一回吧!”

申祟面无表情地踢开她的手,把肖良扯到身后:“交代清楚,谁指使的你,你又是怎么会唱索魂咒的?”

张富贵期期艾艾地哭着:“奴家本是宋朝伶人,有位道士见我小曲儿唱的好,就教我唱了那索魂咒。谁知那道士是个黑心肠的,居然杀了我将我封印在一本古卷里近千年,如今才将我放出。”

“那道士的后人说只要我乖乖潜伏在张家,以托梦的形式教会这家的儿子唱索魂咒,待到他们事成就放我投胎……”

“事成?什么事?!”肖良从申祟背后探出头来。

女鬼晃着张富贵脸上的赘肉:“我……我不能说……”

申祟一道黑气逼过去,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说不说?”

张富贵的脸立刻憋得青紫,女鬼的魂魄影影绰绰,险些飘出去。

“说……我说!”

张富贵的脸上露出泪眼婆娑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滑稽:“他们……想要取你的魂魄!”

然后抬起胖手,指了指肖良。

意料之中。

肖良眯着眼看他:“还有呢?”

“那小道士说只要夺了你的魂,就什么都能办到了。让人死而复生,让阴间重获新生,让整个世界的秩序大洗牌,”女鬼颤抖着说,“只要你一个人献出魂魄,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申祟冷冷地盯着她:“你刚才说的‘他们’,除了那个小道士,还有谁?”

“还有两个人!但我没有看到他们的脸。”女鬼道,“两人都穿着黑袍,一个人低一点,一个高一点,高个的那个明显气势更强,就和……和你看起来很像。”

女鬼弱弱地指了指申祟。

申祟面目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是几天前,肖良听了女鬼的话肯定会怀疑申祟。

可当所有的疑点和证据都指向这个人的时候,他反倒没那么可疑了。

就好像有人刻意把脏水泼到他身上一样。

想到毕竟自己这几次遇难都是申祟救的,他虽然有骗人感情的前科,倒也不至于如此十恶不赦,于是肖良还是安慰了他一句:“放心,我没有怀疑你。”

申祟诧异地回头看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怀疑我?”

肖良无奈:“我说了我不怀疑……”

“可你刚刚这话明明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就证明你以前怀疑过我!”申祟辩驳道。

肖良被他气笑了:“那不然呢,是谁之前假装撩我骗我感情的?是谁一直都不交代接近我的目的的?你虽然没有要杀我的嫌疑,但也动机不纯好吧?”

申祟也气了:“我哪有动机不纯!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

“那你干嘛撩我?难不成你真的喜欢我?!”

申祟脸一红,开始强词夺理:“我也没有撩你吧?带你去幻境也只是为了帮你唱好那首歌!”

“那这次呢?”肖良翻了个白眼,“前几天还想亲我来着……”

“那不是亲!是把至阴之力渡给你!”申祟一抬手,手里的黑雾变成一条绳索,把附身于张富贵身上的女鬼绑了过来,气急败坏地问她,“你来评评理,这算撩吗?”

女鬼:……我有句mmp不值当讲不当讲。

“两位官人,”女鬼讪笑,“还审不审我?审完了可以放我走吗?”

申祟和肖良同时瞪她一眼:“放你走?想什么呢!”

“鬼魂游荡人间本就是大罪,何况你与那道士同流合污,用索魂咒害人性命,其罪难恕。”申祟一挥手,那女鬼的魂魄就如一缕白烟,幽幽从张富贵的口鼻处飘了出来。

申祟朝肖良使了个眼色:“收了她。”

肖良却犯了难。

怎么收?上次那个是阴差阳错变成了一瓶酒,这次怎么搞,难道要他张嘴把鬼吃了?

那也太恐怖了吧……

也不知道申祟是不是故意的,他指着张富贵道:“你得趴下亲他一口,鬼魄会顺着口鼻被你吸走。”

肖良:……

张富贵厚嘴唇大黄牙,这会儿昏过去了,居然还鼾声如雷。

这种盛况谁能下得了口啊。

申祟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一个办法。”

他随意打了个响指,那女鬼的魂魄就被吸入他口中,然后缓缓化成一颗金丹,被他衔于齿间。

然后冲肖良点点头:“你现在过来亲我一口也可以。”

肖良气的想打人:“你不会直接把它吐出来给我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申祟使了什么法术,那颗金丹居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牢牢卡在申祟唇间,根本拿不出来。

申祟还无辜地说:“快点啊,万一被我不小心咽下去了……”

看他这副得意的样子,肖良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

从头到尾都是这鬼耍的他团团转,先是各种撩他,又以亲吻为威胁挑衅,似乎他就是想看到肖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可仔细回想一下两人相处的细节。

当初画他裸-体的时候是谁害羞的脸红了一晚上来着?又是谁听两句骚-话就紧张的像个小学生?这鬼根本就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肖良勾了勾唇,缓缓靠近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就是撩嘛,谁不会?

“你就这么想让我亲你?”肖良来到他面前,抬手轻轻捋了捋他的长发。

他眉眼弯弯,长睫带着漫不经心又勾人的弧度,轻轻颤了颤,然后双手环住申祟的脖颈,唇几乎贴着他的侧脸,用极具诱-惑的声音说:“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肉眼可见的,申祟的耳朵侧脸连带脖子,刷的一下漫上了一层粉色。

肖良心里比了个耶,然后转过头跟他面对面,目光顺着他漆黑的瞳孔缓缓下移,路过挺直的鼻梁,来到衔着金丹的薄唇上。

申祟目光闪烁,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滚。

肖良继续添油加醋,盯着他的唇诱-惑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唇看起来很好亲?”

喉结继续滚。

肖良笑道:“你有跟人接过吻吗?那种唇齿相依,满心满口都是对方的味道,柔软、湿润,明明浑身都软了,可是某个地方却变得硬邦邦的,想把对方吞之入腹的感觉……”

眼前的申祟脸越来越红,最后连眼睛都变红了。

终于,在肖良露-骨的骚-话中,某鬼一把将金丹拿了出来,猛地塞进肖良口中,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金丹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沁凉流入肖良体内,肖良打开画板的任务进度一瞧,吸收五个鬼魄的任务完成两个,果然奏效。

看着申祟在门外焦躁的背影,肖良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好像找到对付这狗男人的方法了?效果不错啊。

-

收服了女鬼,可关于林正音以及他背后主使的调查依然没有头绪。

林正音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似的,肖良动用了所有关系调查,甚至还花钱雇了私-家-侦-探,依然找不到这个臭道士的身影。

肖良也去找过卡柏,卡柏虽然一直给他摆脸色,但也大概透露了一些讯息。

林正音只是给张家看风水而已,上次彩排的时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他送过来的符纸是张父提前交代好的,算是保佑他唱歌成功的幸运符。

至于索魂咒,卡柏一直认为那是从他梦里得来的灵感。

线索似乎就这样在林正音这里断了。

敌人在暗,肖良时刻都会面临危险。

与其等待他们出手,倒不如先发制人。

肖良思考了两天,终于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申祟:“我们想办法引蛇出洞吧。”

……

三天后就是《我想和你唱》首期节目录制的日子。

徐虎有个习惯,节目录制之前会请大家一起吃个晚饭,上到来参加节目的明星,下至节目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会被聚到一起,大家彼此熟悉,日后的工作才好开展。

一个节目组居然足足凑了一百多人。

徐虎包了一座度假庄园,庄园里有一片大草坪,干脆就在这里举办一场露天party。

为了控制人数,歌手们只能携带一个助手,安全起见,肖良就带了申祟去。

去之前大龙不放心,还往他车上塞了个皮箱:“箱子里是赞助商借的演出服,我总觉得和你要唱的那首《你好毒》不太搭,正好你今天把衣服带过去,让服装老师给把把关。”

肖良瞥了眼后备箱里的黑色皮箱,跟他招手:“好啦,我知道了,你可真啰嗦。”

大龙还不放心:“申祟你记得提醒他啊……”

两人很快到了度假庄园。

草坪上悬挂了各种各样的彩灯,烧烤架、自助餐品、还有一些娱乐设施都被搬上来了,到处都洋溢着愉快的氛围。

肖良拖着那只黑色的行李箱,申祟跟在他身后。

突然他反应过来一件重要的事:“我画板忘了带!”

申祟也蹙了蹙眉:“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忘?”

“怎么办?”肖良很焦急,“万一林正音他们在埋伏……”

申祟犹豫了一会儿:“那这样吧,我回去取,你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

目送申祟离开之后,肖良拖着行李箱,顺着蜿蜒的小路往草坪的方向走。

那里人声鼎沸,还有人举着话筒在唱歌,场面十分热闹。

然而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肖良走了十多分钟,却仍然没有走到。

好像他始终在原地踏步一样。

篝火、灯光、人声就在不远处,他甚至能看到有人冲他招手,可不论他怎么走,甚至拖着箱子奔跑起来,也始终无法抵达终点。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肖良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

终于,随着温度的下降,四周的光线也慢慢变暗。

刚刚近在咫尺的聚会人群突然消失不见,整个庄园陷入一片寂静,灯光都熄灭了。

阴风阵阵,湖边的水也没了波纹。

肖良越来越冷,就在他忍不住抱起双臂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带着回声,悄然,又渗人。

终于,那脚步停在他身后。

肖良猛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林正音。

此时的林正音已经和往日大不相同,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道袍,脸上是浓重的死气,明明是个年轻人,可眉目间却隐隐透着一股苍老感。

他阴恻恻地勾唇,终于开口:“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肖良捏紧行李箱的把手,紧盯着他不做声。

“怎么,听说你没带画板?”他眼珠子僵硬地转了转,“申祟也不在你身边?”

“怎么这么大意,还是被我逮到如此绝佳的机会呢……”

肖良死死瞪着他:“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正音嗤了声:“重要吗?我只知道你要变成鬼了……”

“当然重要。”肖良嘟囔了一句,然后从兜里掏出两样法宝。

一样是金光灿灿的八卦镜,一样是托塔李天王的琉璃宝塔。

肖良把两样东西举到林正音面前,见他没反应,纳闷道:“你都这幅鬼样子了,居然还是人?”

林正音怒道:“别想耍什么花招,你这些东西对人根本不起作用……”

“我知道。”肖良叹了口气,打开行李箱,“早点说你是人不就完了?真麻烦。”

行李箱里装着一件漂亮的演出服,肖良随手把衣服扒拉开,箱底露出一把M16突击步-枪。

他抱着枪瞄准林正音头顶,痞痞地说:“既然是人,那应该怕这个吧?”

林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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