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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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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佳人在侧,加上两杯香槟在手,怎么看都是抱得美人归的最佳时机。

夏清夜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贴近自己时那滚烫的肌肤,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逼近和若有若无的试探,就像刚才握手,对方用指尖挑逗她时一样,仲阮沁无不在向她传达一个讯息——来一场一夜情如何?

她突然伸出手,挡住了仲阮沁更亲密的接近,在那瞬间,她甚至觉得此时的空气比室内的更加令人窒息。

“前辈,你这样,你爱人知道吗?”

仲阮沁往前倾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连带着那只磨蹭夏清夜的腿也收了回去,仿佛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夏清夜趁机从被对方逼退的角落走到了灯光明亮处,瞭望远处那些星星点灯,她抱住双臂,摩挲了下自己冰冷的肌肤。

仲阮沁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爱人,什么爱人,我没有爱人。”

夏清夜手中的动作一顿,心莫名被针扎了下,隐隐作痛,“那,太可惜了。”

仲阮沁不知道为何,听到对方惋惜的语气,陡然生出了一种烦躁感,她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不悦道,“可惜什么?”

夏清夜苦笑着甩了甩脑袋,她觉得自己挺傻,或许是刚才的气氛太暧昧,以至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竟想从一个对她见死不救的女人身上奢望一段不该有的感情,那四年,不过也就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要不然,仲阮沁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出现在宗聪身边,这个圈子的人都清楚,宗聪的女伴,其实就是床伴。

夏清夜释然一笑,压在心中最沉甸甸的那部分突然就空了,她举了举酒杯,“谢谢前辈的酒,外面太冷,别待太久。”

仲阮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看着对方大腿一迈,潇洒离开时,竟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来,好像,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跟着一起离开。

“你还没说可惜什么?”仲阮沁追问了一句。

“不重要了。”

夏清夜回过头来看了对方一眼,算是对过去的感情做个告别,她笑看着正被寒风吹乱发丝的女人,看着对方站在黑暗和光亮交接的地方,那影子像随时可能被黑暗所吞灭。

可惜,你永远不会再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可惜,我决定不爱你了。

“你——”

“以后请多多指教。”

夏清夜一转身,撞上了一具特别温暖的怀抱,那种暖一下子驱散了她刚在寒风中所感受到的冷意,她甚至贪婪的想要再多汲取一会这样的温暖。

不过手中那杯香槟哗啦啦的全部都洒在了两人身上,衣服胸前一片湿淋淋的,正在滴水,透心凉。

“你这个女人!”

夏清夜被人推开,高跟鞋往后退了两三步,一滑,险些又摔了一跤,腰臀那边的伤被拉扯了下,立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扶着自己的后腰,抬起头一看。

对上聂竹影那双要快喷火的丹凤眼,还有怎么都无法忽视的下唇角淡淡的红痕,她敢打包票,她刚刚听见了对方磨牙的声音。

冤家路窄。

聂竹影环顾四周,发现有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好在阳台这边比较偏僻,她良好的家教告诉她,现在发飙的话,两人今天绝对要一起捆绑着上头条,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的怒火消散一部分,但一看到夏清夜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怒火不但没能压下来,还越演越烈。

“对不起,你——”怎么在这。

“对不起有用吗?”

被聂竹影抢先呛了一声的夏清夜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目光在对方傲然而立的胸前扫了一眼,随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同样遭殃的小礼服,好吧,两败俱伤。

“你那件好像有点透。”

她刚提醒完,又收到了聂竹影一记冷眼,夏清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是她心不在焉没看路,然后不小心撞上去的……

聂竹影今天穿了一件镂空礼服,高贵端庄,花了点时间准备的妆容被夏清夜一杯香槟毁的一干二净,她嫌弃的瞪了夏清夜一眼,“碰见你就没好事。”

夏清夜的台词被抢先了一步,她腰背后的伤经过刚才那么一拉扯,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自知理亏,她愣是一句话没讲。

聂竹影走了两步回头见夏清夜还站立在原地,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愣着干嘛,给我重新去找一件礼服来。”

夏清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

“……”

如此理直气壮。

夏清夜花了三秒钟接受了自己被聂影后当成‘丫鬟’使唤了,不过看对方如果她不理会马上要炸毛的样子,她认命的让服务员开了一间房给她们,再打电话把这事和夏彦博说了声。

“两件,找一套镂空长款礼服,对,尺码要比我大一号,宝石蓝颜色的好了。”

“礼服大概要一个小时送来。”

聂竹影阴阳怪气的哼笑了声,“给你金主打电话呢?”

夏清夜楞了下,除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在,更多的是想笑,她揉了揉腰,见对方霸占了床,她干脆挪到沙发上用枕头垫在了腰后,“没想到聂前辈也挺爱八卦啊。”

聂竹影无聊的甩手机玩,抛到半空中,接住,然后再抛到半空中,如此反复,“影后也是人,像我这种不靠绯闻,不捆绑操作,也不让人潜的艺人不靠八卦,人生该多无趣啊。”

夏清夜被聂竹影的理所当然给逗乐看,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自从重生到这具身体后,她对八卦好像淡了不少,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复仇,或者找到当事人问清楚当年为何在错手将她推下楼梯后,见死不救。

可真的遇到仲阮沁,她什么都问不出口。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见证许多事实和真相,如,五年来,仲阮沁成了宗聪身边的床伴之一。天晴工作室被四季公司收购,仲阮沁开出了自己的工作室,齐佳妮被雪藏……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她死亡后发生的,受益者正是仲阮沁和宗聪。

可她重活一世,到底为了什么?

“当年你和仲阮沁一起争——”

“打住,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啊。”聂竹影下巴一扬,冷傲的打断了夏清夜的话,“你和她,都上了我的黑名单。”

夏清夜:“……”

到底什么时候惹到这位祖宗了。

就在这时,聂竹影的手机叮的响了下,她低下头去翻手机,被她这么一打扰,夏清夜也没心情继续这个话题,当年的事她一定会查清楚。

“礼服什么时候来?”

“快了。”

夏清夜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干脆拿着手机到洗手间去催了下,“正在往这边赶,今天的事,抱歉。”

聂竹影斜了她一眼,满眼都是傲气,“一句道歉就完事了?”

夏清夜无奈道,“弄脏你的礼服是我的不对,我会让专业人士清洗一下再还给你,今天就暂且将就应付过去,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要不然,我让人别送礼服过来了。”

聂竹影瞪眼,怒道,“这是你道歉的态度?”

夏清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摊摊手,她刚才不小心偷听到了聂竹影发语音,唔,好像要见什么人,很着急的样子。

聂竹影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气了个半死,想揍夏清夜的心就像千万只猫爪子同时在挠一样,痒的不行,“我和你有好几笔账要算,趁着礼服还没送来,我们一件件来。”

夏清夜的目光下意识瞄到了对方唇角上去了,那有一个非常浅的红印,像是伤口脱疤后新长出来的肉,看上去粉嫩**粉嫩的,特别的……可口。

聂竹影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就看到自己松解开来的浴袍,她恼怒,“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夏清夜:“……”

你的那些脑残粉,真爱粉们造你这么凶残么,她不过就看了一眼,嗯,最多也就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下口咬的。

毕竟黑锅这东西能不背还是不背好了。

“微博头条这事怎么算?”

“!!!”

夏清夜一脸茫然,聂竹影的绯闻男友们和她有什么关系?

聂竹影扬了扬自己的下巴,指了指下嘴角的红印,“都是因为你才惹出来这么多是非,你自己说,怎么解决?”

夏清夜沉思了片刻,站在床边,倾下身,凑了过去,腼腆的笑了笑,“我想到一个解决方法,聂前辈你看这样如何。”

聂竹影见她越来越靠近,身体本能的往后扬,她并不喜欢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秀眉拧成了一条线,板着脸,努力维持自己的威严,“什么?”

“要不然我吃点亏,让你再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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