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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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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的府宅里,复又安顿好后,无念却是没了理由,再能赖在楚栀的闺房里。对此,他虽是怅然若失,却也只得遵循这男女大防,规规矩矩的独守空房。

素阮久违的得回呆在楚栀房里的权利,想起无念同小姐分?别时的依依不?舍,大大咧咧的建议,“小姐,要不?然你还是和无念早些成亲好了......”她的语气一变,喜不?自禁的说,“这样的话,说不定从今往后我就松快了。”

楚栀吃着无念特意准备的果脯,颇为无语的道:“素阮,合着你这几天是当自己享清福了是吧?”

素阮断然是不能承认自己的小心思的,她笑呵呵的托词道:“才不?是呢,小姐,我是看你和无念好的同牛郎织女似的,委实?不?想成了拆散你们俩的罪魁祸首,故而才这样建议的。”

楚栀正要把果脯塞进嘴里,闻言有些郁闷,她幽幽的说:“建议归建议,但素阮你能不能换个吉利点的比喻......”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房间的窗户,素阮来不及回答便去了窗边,她打开窗户一看,果不?其然除了无念不会?是第二个人。

不?等?无念说明来意,素阮便朝楚栀道:“小姐,有人找你。”

楚栀来到窗边,月光下?,两人就像画本里背着父母约着偷偷私会?的小姐与她的情郎。

情郎朗声道:“小生有一事?相邀,不?知小姐可否愿意?”

小姐欲拒还迎,“若是我不?愿意呢?”

情郎轻笑着道:“若是小姐不?愿意,那我除了吃下?这闭门羹,便也别无他法了。”

小姐笑容很甜:“闭门羹的味道,好似不?太妙呀。”

情郎发自肺腑的道:“确是如此。”

小姐沉思了片刻道:“那我若是不应允,好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被忽视的素阮表示,自己这牛郎织女的形容还真没说错,自己就是那鹊桥啊,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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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深人静的,无念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啊?”

途径亭台楼阁,绕过?丹楹刻桷,楚栀盲目的跟着无念走了许久之后,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无念牵着楚栀的手,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处暗门前,才堪堪停下?。

“就是这了。”

无念这般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复又牵起楚栀一道走了进去。

“这是哪儿啊?怎的你的府邸还能通往另一处府邸啊......”

“这是我小时曾生活过的地方,是存着我为数不多美好记忆的保留地。”

“这......这就是云家?”

无念点了点头。

楚栀微微的蹙眉,讶异的问道,“可这云家怎的和你的府邸是相连的......”

无念勾着唇,想到以往的事?,嘴角满是嘲弄,“那人为了赎罪,委实?是花了些心思。”

“在云家,就不要再提及令你不?喜,令云家百条亡魂也悒郁的人了......我们聊些开心的事?如何?例如你小时候是怎样的,可否说与我听听?”

“你若是想知道,往后我再说与你听。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来知晓我。”

“打铁须趁热,既然现下?有机会,何不?妨现在说?要是我以后不想知道了,你就是想说也没机会。”

“我怕我把我小时候的事?情这般早的说与你听,你会?不?愿意嫁给?我。”

“若是如此,那我却更是要现下便听你全须全尾的告知我才行?了。不?仅如此,听完以后,我还得好好考量考量,是否要同意你的求娶......”

月光皎皎的照在无念的面容上,使得他的五官更是柔和,“莫非......我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楚栀眉眼盈盈,笑闹着纠正,“错了,你这叫做自投罗网。”

无念惯是喜欢把什么都变成情话说予楚栀听,惹得她面红耳热,“若你这张网愿意网罗着我,那就是天罗地网,听起来也很?是不错。”

楚栀的面上如无念所愿弥漫上了绯红,“言归正传,你还是快些说你的小时候,我想听。”

无念顿了顿,似乎有些忧虑,“你许是不会?喜欢听。”

楚栀打包票道:“不?会?的,关于你的,我都愿意听,我都喜欢的。”

“我小的时候,那个人总是对我横眉冷对,不?苟言笑,我便觉得他是厌恶我,我想讨得他的欢心,便努力的温习功课,争做众多皇子里最为出色的一个,可他还是不喜欢我,不?会?对着我笑,等?我有机会到外祖父的府上,我就问外祖父,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他才会?那般嫌恶我,连同憎恶我娘......”

无念的面上虽是没什么痛苦的神色,可楚栀的心却像是被拧住了一样,“无念......若是你不?想说,便不要说了,我......我不?想听了......”

“方才不?是说,愿意听的吗?”

“你看起来很难过......”

“傻瓜,我没事。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往事?已矣,我都放下了。”

“我不?想你难受。”

“听我说下去,啊栀,事?关于我,我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我不?愿同你有秘密。”

“那好吧,可我须得先告诉你,他若真当是讨厌你,那也是他的问题,与你没有干系。”

“我记得,那时候外祖父也是这般同我说的,他与我说,既然这个人不?喜欢我,让我也讨厌回去便是,无需去强求他的欢喜。且这世上喜欢我的人大有人在,我娘和他,和这云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欢喜我,并帮着我一道讨厌他......”

“若是你外祖父还在,我想我也会?欢喜他的,换做是我,我大抵也是要这样同你说的。”

“外祖父是很好的人,只要我有机会来云府,他就会亲自带着我骑马射箭,温习诗书,学习礼乐,还会?陪同我打闹,教我要知道心疼娘亲。有时我想若是我没有那个爹就好了,就可以一直呆在外祖父的身边,娘也可以不?再郁郁寡欢了。”

“在云府的时光可以暂时的忘却烦恼,可我没想到就连这地地方也会?被他给?毁了。”

“到最后,我连我娘也失去了。”

“直到今天,他想补偿我,想要我原谅他。”

“可他能拿什么弥补......”

“无念,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以往的人生过?的不?快乐,可是未来却不会?再这样了......我们......我们会很?幸福。”

“我们?”

“是啊,我和你就是我们啊。”

“啊栀,承蒙你欢喜我......我铭感五内。”

“什么承蒙不?承蒙的,我又不?是被迫,无可奈何才心悦你的,是因为你足够好,我才会?欢喜你啊,你怎的好像我受了委屈一样.......而且......好端端的谢我作?甚?我又没做什么。”

“因为你,我才有了勇气,没有止步不?前,知难退缩。”

“你若是真当感谢我,以后加倍对我好便是了。”

“无需你说,我自当会?时刻耳提面命,勒令自己办到。”

“对我好这般简单的事?,你还需要耳听面命,时刻勒令啊?”

“小姐所言甚是,是小生用词不?当,这不?是耳提面命,也不?是时刻勒令,而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无念时刻谨记着今晚他所扮演的身份,合情合理的将其代入解释。

“这还差不多。”

楚栀这连日里被无念的情话攻击,也便练就了些承受力,现在已经能够厚着脸皮从容不迫,处之泰然。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然眼前此情此景很是旖旎,但楚栀还是忍不?住煞了煞风景。

静静的相依偎了一阵子之后,楚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今日约我到此处,还有旁的话要说吗?”

“你困了?”

“是有一些......”楚栀努力撑着眼睛道。

“说起事?情,真当还有一件事需要问问你的意见。”

“那你早说便是了,藏掖这般久,我都没法子仔细听了。”

“我是怕我说了会?惊着你,你晚间会睡不着,辗转难眠。”

“何事?,你尽管说!这天底下?还没什么事?能够惊着我的!”楚栀瞬间来了精神,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相国的千金,也是见识过?几番风雨的。

虽然都是道听途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风浪......但这不?妨碍她理直气壮又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经历惊涛骇浪的人。

无念盯着楚栀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缓声道:“他想把皇位传给?我......”

傻愣愣了好久以后,楚栀的嘴里蹦出个不?可置信的字眼,“啊?”

无念耐心的重复,“他想把皇位传给?我......”

楚栀愣是傻呆呆的,一脸难以相信,“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话了?”

无念被楚栀可爱的表情逗笑了,“你既没听错,我也没说错。”

楚栀睁眼了眼睛,“你认真的?”

无念莞尔一笑,“惊着你了?”

楚栀想起自己放出去的大话,忙否认道:“才......才没有呢。”

无念觉着自己喜爱的人,委实?是可爱到了极致,就算是言行?不?一也是这么的惹他喜爱。

这事?委实?有些惊心动魄,楚栀一时间被震撼的是如遭雷殛,嘴里反复念叨着,“本以为我喜欢的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没想到最后他居然变成了皇上......”

无念看着楚栀絮絮叨叨的样子,觉得委实?让他心喜,忍不?住便捏了捏她白嫩的面颊,“这事?还没板上钉钉,你这样说还是言之过?早了些。”

楚栀掰扯下无念的手,言之凿凿的说,“他是皇上啊,那这姜国的是还不?是他说了算。就算现下没板上钉钉,迟早也是要板上钉钉的。”

无念笑着又抛出个让楚栀更是难眠的消息,“啊栀,我同他说,让我多思量几日,我需要同人商量过来才能有论断。”

楚栀迟疑的问,“这个人说的......是谁啊?该不会?就是我吧......”

无念乐于帮楚栀解惑,“我除了能同你商量,还能同谁商量?”

“我让你不?当,你就不当了?”

这是疑问句。

“你让我不?当,我就不当了。”

这是陈述句。

楚栀咬了咬唇,唇上一片潋滟,“这重担压在我身上,我委实?有些承受不来......”

无念顺从心意,低头吻在召唤着他上前欺负的朱唇上,情深意切的说,“啊栀,你我以后会是夫妻,我不?想我现在做的决定,会?让以后的你受委屈......这皇位对我而言可有可无,若是你喜欢,我便就接受,若是你不?喜欢,我便就拒绝。你无需想旁的什么,只要想你是否喜欢就够了......”

楚栀仰起头,与无念深情的目光相遇,“无念我真的值得你对我这般好吗?”

有时候连楚栀都开始不?解,他对她的喜欢怎会这般的深入骨髓.......她委实?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呀。

无念喜欢楚栀已经是一种本能,“怎么这样问?”

楚栀低垂着眼眸,卷翘浓密的睫毛轻扇,像是扑在无念心里的蝴蝶,“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给你下?过?什么迷魂汤了......不?然,你为何会?如此爱重我,简直没有道理。”

无念就着楚栀的疑惑,铺展开他的真心,他的笑容里写满了他对她的爱意,“啊栀,若是你有这迷魂汤的方子,不?妨告诉我,我好给你也下?一剂这药。”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永生永世都会只爱彼此。

“哎哎哎,我......我这是开玩笑呢......”楚栀忙更正自己的瞎说八道,“世上哪有这种药方啊,喜欢是不能作弊的,因为.......因为若是违反生理,可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无念的面上却是一派的认真,他的语气逐渐失落,“我却是真心想要这方子......”

“这个方子没有才更好呢。”楚栀义正严辞的说,“无念,你现下可是皇子,不?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了,你就能其身正了。”

无念的眼角忽然又有了笑意,他知道楚栀这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宽慰他,“啊栀,你的意思是,和尚能干?”

楚栀嘟了嘟朱唇,骄横的说:“和尚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无念忽的开始表明心迹,“无论我是和尚还是皇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楚栀试探着她在无念心里的地位,“就算我要你舍弃皇位,你也听我的?”

无念的声线柔软,“方才便同你说了,依你的喜好决断我的选择。”

楚栀的心里装载着满满当当的甜意,她面上娇嗔着道,“你干嘛这么听我的呀。”

无念直截了当的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语,“我心悦你,啊栀。”

楚栀抵挡不住这来势汹汹的情谊,她小声的嗫嚅,“知道啦。”

无念如水的目光凝在楚栀那张芙蓉面上,“啊栀,那你呢?”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安呢,要我说几百次,我欢喜你你才会?放心啊。其实这以真心换真心,你早就已经换到了呀。”楚栀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情谊传递给?无念,“不?过?皇位的事?情,你可否也让我想想,你不?想你的决定会?委屈我,反之我也亦然......”

无念眉眼里满是纵容和迁就,“好,啊栀,你说了算。”

楚栀扬着俏眉,花颜月貌因着好心情更是美艳绝伦,“对了,为什么忽然改成叫我啊栀了啊?”先前不?是说要唤她栀儿的吗?

无念的面庞上是和煦的笑意,明明是很温软的表情,却端的是风月无边,“更喜欢叫你‘啊栀’,因为......你已经是我的绝无仅有,所以在称呼上,我想可以是你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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