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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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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才被岳尚华从门外叫起来,林弋简单洗漱过后,随着李叔来到了后院库房。一路上李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如今城内的情况。因为离灾区较远,这里的秩序还能维持。

李叔说师父给他们的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济南,旱灾最严重的区域,必须要做好准备,库房里一股潮湿闷热的味道,李叔给了岳尚华一个小木箱,然后又递给林弋一本医书,说是皇家密藏,太医院案首的李延的手稿。

林弋双手捧着表面上激动万分内心十分平静,在林弋的记忆里,这些医书师父的那个豪华书房里多得是啊!

岳尚华随手将那个小木箱拎在手上,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林弋有点好奇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师父给他留的什么东西。

李叔又说:“小丫头,这些都是主人为你准备的。”他又指着墙角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材和不知名黑漆漆的东西,药材,林弋双眼放光,对这个很喜欢,她最近已经准备好脑海里所涌现出来的药方秘方准备制作一下行走江湖必备的物件,比如五毒散,一闻香,七日醉之类的哈哈……

岳尚华道:“希望小师妹这次不要拿我做实验。”

林弋连忙摇头,她可不敢,不过看岳尚华那副不相信的模样她也不再多加解释了,大概她以前真的是劣迹斑斑吧。

林弋被留在这里试验他的药材,岳尚华和李叔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大事,只留一个哑仆帮助林弋做事,林弋有时候想偷偷跑出去看看,但是又不敢,只能发愤图强磨炼自己的医术和毒术,但是没有实验对象,也很麻烦,现在城内小动物也找不到多少,只能对花花草草试验,这里的伙食一般,也只能保持饿不死的程度。

虽然林弋足不出户,但也能觉察出城内气氛越来越紧张,居民的怨气也达到了峰值,因外面白日人声鼎沸,夜里有时候鬼哭狼嚎的,还经常有人砰砰砸门,怪吓人的,搞的林弋在门口撒了一地樱花粉。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记忆原因,林弋突然发现自己聪明不少,看书习字一点就通,把李叔给的那本医书也看完了,首席的批注很认真,她从中突然得知了一个小秘密,那就是当朝太子殿下应该有某种精神疾病,偶尔会发作,这是从医书里一些些微的线索分析出来的,至于真假,林弋也不十分确定,据她所知,当朝太子很活跃,经常出席各种皇家活动,并受百姓好评,内阁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这天她刚起床吃完早饭,发现李叔李叔和岳尚华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少女林弋见过,就是师傅那里的那个对她笑得很奇怪的少女,他们都行色匆匆,面无表情,也没人说话,直奔后院客厅而去。

李叔吩咐哑仆泡茶,林弋其实并不感兴趣,准备回房,无奈岳尚华对林弋说了一声:“小一,你也来听听。”林弋哦了一声,也跟着一行人进了客厅。

突然有人喝完一口茶,“这身上怎么这么痒?”

“你小子是多久没洗澡了。”另一个男的调侃,话没落音他也哎呦呦浑身发痒。接着剩下的人也发现自己浑身发痒,“林师姐,又是你做的好事!”那个少女突然开口。

林弋这才想起来门口被她撒了樱花粉。樱花粉遇水便发作。所以等李叔上完茶,他们都开始发作了,立马躺倒一片,身上奇痒无比。

“小一!”岳尚华道:“快给他们解药。”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林弋赶紧道歉,手忙脚乱地飞奔到自己屋内拿出解药来,有的人已经把自己皮肤都抓破了,冒出血丝。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唉……对不起。”林弋再三道歉。

七个人相继吃下解药,都对林弋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解决了她,但是没有敢真正的动手,小声骂骂咧咧的。

会议是开不成的,只好各自休息,改成下午再开。他们离开的时候对林弋既害怕又鄙夷,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是那个少女冷哼几声,“师姐好大威风。”少女并没有喝茶,所以樱花粉没有发作。

林弋讪讪的,只能再次道歉,“别这样,我可受不起。”少女一甩袖子离开,林弋郁闷无比。

岳尚华啧啧称奇,“小一,你竟然会道歉了。”

“我是怕有坏人进来,才研制樱花粉的。”

“我知道,我们小师妹是最善良的。”岳尚华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但眼神可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我才不信。

林弋只好换了个话题“这个少女是谁?”

“装失忆好玩吗?还上瘾了。”岳尚华留下这一句也不再搭理林弋,“下午可别给我捅娄子,别捉弄他们了。”

林弋这下更郁闷了。

下午,林弋在客厅门口已经听到里面议论纷纷,好像在争议什么,嗡嗡的。

等到她一进客厅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她,气氛大变,林弋自顾自找椅子坐下准备旁听。

“我们继续吧。”岳尚华道。

他们说的是,年初济南、兖州、东昌、青州、登州、莱州6府发生特大旱灾,其中济南、兖州、东昌、青州4府麦田更是颗粒无收。

山东巡抚已经上报朝廷,朝廷赈济库银30万两,仓米麦20万担、悉数运往灾区,适时发放,以助灾民渡过难关。但这些银钱粮食到了山东之后并没有缓解山东地区的灾情,反而由于某种情况,愈发严重。

马上近中秋,灾区情况愈发严重,百姓流离失所,灾区疫情频发,鼠疫横行,青州地区已成空城,沿途死尸无数,东昌地区匪患四起,有流民占山为王拦路抢劫。有小股势力成型骚扰临近县区,白莲教教徒四处游走,述说君王无道,天降灾祸。

更为重要的是最后一批20万赈灾银两在还未到达山东灾区的时候被盗,押送队伍一人未死,但神不知鬼不觉银两被盗,此事震动朝堂,已经派下多位清差彻查一案,而且朝廷又拨银两20万,这次负责押送的是骁骑营,皇家军团。

上一任押送队伍全部被押回京师,山东知府也被问责羁押在顺天府,在开堂会审的前一天在地牢内自杀身亡。而且有人发现这批赈灾粮也不和数目,有5万担是砂子、米糠,少量粳米混合而成,另外有2万担则是数十年的陈米,多数已经发霉,有灾民吃完便倒下了。这下犯了众怒,灾民不满,当下砸了粥棚,抢劫了城内的米仓,官府派兵镇压无效,灾民汇成几股势力浩浩荡荡地北上,边逃难边死亡,有力气的就抢夺周边临近地区,未受灾百姓民生怨道,苦不堪言。最严重的是青州地区已经有流民头头占山为王打着杀富济贫的名号收买流氓,听说已经收2万人数了,虽未对朝廷统治造成威胁,但也不容小觑。

民间流传君王无道,内阁无作为,贪官污吏横行,不顾百姓死活,对朝廷、皇家声誉影响很坏啊。已经有很多人上访了,江湖人士也有参与其中的,收集证据,矛头直指山东巡抚,朝廷二品大员曹志远。

听着听着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原来这里还有反政府组织啊,我艹,这是要砍头的啊。林弋内心开启戏精模式,一路高歌猛进,已经幻想到自己在断头台上高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的悲壮!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幻想,“林师姐,你对这有何看法?”

“什么?”林弋本能的反问一句。

那少女眼里都是疑惑,“林师姐难道真的失忆了?”其他人的目光也瞄了过来,这些人林弋都不认识,他们的目光都晦暗不清,让人不太舒服,她没有回答,把目光转向了岳尚华,“师兄,我看他们都该吃药了。”

这句话一出,室内温度突然下降,他们明显的哽了一下,目光都转了回去,那个少女却挑衅地笑了一下,“师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林弋觉得莫名其妙,这少女怎么对她有敌意,难道以前原主捉弄过她?

岳尚华失笑出声,“小一,别调皮。”然后又转过头对那个少女说,“清雯,你别招惹她了,快把青州的情况再详细的说一下,我们好部署下一步。”

清雯,林弋默默在记忆里寻找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事情,发现毫无所获,心塞。她真是这个世界的bug!

清雯也不再理睬林弋,几个人又开始商量起来,林弋自觉无趣,又不肯离开,错过这么多消息便赖着继续听下去。

他们已经说到当今朝政,长老会大佬今年年初去世,长老会开始几大势力开始洗牌,内阁趁势而起,各方势力角逐,粉墨登场。说到长老会,就是历史上的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变形版,这个林弋多少知道一点,议政王大臣会议是清代前期,满族宗王、八旗、贝勒等上层贵族参与处理国政的制度。长老会十位长老席位,下属分管二十多人,掌握国家军事大全和部分的立法权、财政权,权力相当大。

那个长方脸的已经说到和硕康亲王逝世,首席缺位,长老会内部开始争夺首席席位,形势较为紧张。内阁中颇具影响力的中立派人物海军统帅施琅逝世,他留下的一方势力被皇帝接手,内阁空出席位,内阁各方势力也竞相登场,加之山东大旱灾年,朝廷十分疲惫…如今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弋头昏脑涨,她一个小小的角色,听闻这些大人物大事件大格局,觉得自己脑洞不够用,他们这些人说这些干嘛,难道还能在这里面捞上一票?但是听这些人的话音,他们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难道药王谷是某个集团的秘密基地?

他们继续说到朝廷已经派清差南下,彻查这次山东贪污案件,同时主持赈灾事宜,听说两位清差一位来自长老会,一位来自内阁,其中还有骁骑营,作为皇帝的眼线,三方势力均汇集在济南,济南官场要大震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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