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化验出来的结果,的确带有让人过敏的成分。这是化验报告,你看看。另外在印花颜料的油漆里也有发现违禁药物的存在。”
周辰一脸严肃,把手里的化验报告给她。
容夕翻开看了看,化验报告记录详细,各种化学比对测试,都指出染料水里有过敏成分。
心瞬间凉了半截。
虽然本来对容志友有所怀疑,但她的潜意识一直都希望过敏来源是出在供货商那边,这样至少还没有完全破灭她对容志友仅存剩下的一丁点期望。
事实证明,狗终归改不了吃屎的本质。
容志友向来自私自利,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她把容氏做得风生水起?
自己得不到,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她得到。
这才是容志友故意在染料水里做手脚真正的原因。
想到这,容夕愤怒无比,又问周辰:“周警长,调出来的闭路监控,有没有看到是谁在染料水里动手脚?”
周辰摇了摇头,“闭路监控没有任何发现,唯一有异常的就是缺失了这个月15号的闭路监控。”
“缺失15号那天的闭路监控?”容夕眉头皱的更紧了。
心
周警长说:“就是前十来天,好像是15号。”
“15号?那不是我刚住院那天?”容夕眉头紧皱,心里特别不安。
那天她记得自己还在医院休养,韩立会不会就是那天带容志友回工厂,为了不让她知道,所以才关闭闭路监控?
“周警长,我想你帮我抓一个人回来审问。”容夕一脸凝重道。
“谁?”周辰问。
“韩立,容氏工厂前任厂长。”容夕说。
既然没有闭路监控,可以证明容志友在染料水做手脚,或许从韩立身上突破,还有可能从他嘴里找到一些问题。
周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容小姐,我想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们调查方向会根据你说的话,重点跟进。”
“嗯,好。”
于是,容夕把心里的对容志友和韩立的怀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周辰听了,表情特别严肃,“容小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容志友的行为可是涉足刑事法律责任。查证属实,那是要判刑坐牢的。”
“我知道,但是这几天来唯一最有可疑的人就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容夕说。
“好,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人帮你把事情查清楚。”周辰说着,站了起来。
容夕正要道别离开。
突然一个女警员进来,满脸凝重:“周警长,不好了,有两个过敏患者引发心衰竭,已经死亡。他们的家属在容氏工厂正闹着,要容小姐偿命。”
容夕一怔,“有两个人过敏死了?”
“是过敏引起的心衰竭。”女警员补充道。
“周警长,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联系。”容夕匆匆丢下一句,急忙赶去容氏工厂。
容氏工厂
两个过敏死亡的亲属们,拿着一些白色的横幅,上面印着黑色的字体:无良商家,为挣黑心钱,罔顾人命!
容氏工厂,还我孩子性命!
容夕,你个大骗子,害人精,把我孩子的命还回来……等等之类的谩骂字眼。
更有甚者,已经完全失控,拿着喇叭一边拍着容氏工厂的大铁门,嘴里还一边大叫大喊。
还有些家属受不住悲痛,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容夕,你给我滚出来!”
“容夕,你个臭女人,为了钱把我孩子的命都给弄没了!”
“你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
“把我的女儿的还给我啊……呜呜呜……”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年轻就去了?”
“快回来吧……”
如此叫嚷,哭喊了好一会,突然不知谁拿来了一把锤子,竟然砸开容氏工厂大铁门的锁。
瞬间场面一度失控,愤怒悲痛的家属们猛地冲进去,纷纷叫道要砸烂容氏工厂里所有东西,要给他们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如此悲愤,如此不计后果,没两下容氏工厂车间里所有的缝纫机全被他们砸烂。
还有裁衣服的机器也被砸坏。
当容夕心急如焚回到容氏工厂的时候,这里已经一团乱了。
看着如同垃圾回收站的车间,还有那些满脸愤恨的人,依旧砸个不停,容夕怔住了,心里紧张担忧,又有些心疼。
毕竟这条生产线是她这几个月里全部挣来的钱刚购置回来的,现在还没投入使用两个月,就被人砸成一堆废铁,换了谁不心疼?
然而这些她也顾不上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安抚好他们的情绪,以免他们会做出更极端的事。
于是,容夕鼓起勇气,对他们说:“请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
清冷的声音一出,在场所有家属们全为之一震。
纷纷扭头望着她,眼里满是敌意的目光,似乎都想把给她撕了。
容夕想起曾经母亲离世、还有孩子夭折的痛苦,再看看这些家属们失去孩子失去理智痛苦、找她泄愤,这痛苦难忍的心情她完全能理解。
她心里愧疚,“对不起,因为我们的失误,害死你们的孩子,我很愧疚……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说着,眼泪一滴滴流下来。
然而他们这些人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容夕,你竟然还有胆子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容夕,你以为你假惺惺的几滴眼泪,我们就会相信你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要不是因为你,我女儿不会死。”
“我儿子也是,你这女人,快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
“也还我女儿的命!”
两名过敏致死患者的母亲,更是难掩气愤,瞪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
容夕知道他们想狠狠暴打自己一番,没有任何躲闪,也没有任何逃避。
“如果打我能让你们的心情好过一点,那你们就打我吧。我不回还手,也不会反抗,更不会报警抓你们。”容夕一脸淡定,似乎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与自己毫无瓜葛。
两个过敏致死的母亲,相互看了看,见没有人提出质疑,要没有反对。
于是上前,两人抬手就要各打容夕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