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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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莫默就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学长??事情。

她?讨厌苏清染,很大??原因在于,苏清染总是能准确揭开自己心底那些伤疤。

苏清染说?她?很容易被别?给??希望感动?,是真??。

因为没有?对她?好,所以在最开始??时候,会?误以为这种好是她?能够拥有??。

“啊,我?对谁都是这样??,学妹是误会?了吧。”

——苏清染以为她?因为这种事情又陷入了崩溃。

但她?只是,突然明?白了而已。

连自己??父母,都不爱自己,那她?为什么要指望其他?会?真??看到自己。

黎决一口气说?完那句话后,就那么安静又专注?看着她?。

不是那几次在车内??对视,在大厅壁顶透亮??光下,那双黑眸沉而发亮,不容忽视。

莫默被目光锁住,难得生?出了分局促感。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很敏锐,不是看不到他做??那些事情。

却好像从未有过??,没什么应对??办法。

……黎决这个?,太耀眼了。

那种能直?现实,又一往无前,投身于一件事情并且好像从不会?为所谓挫折屈服???。

她?一直觉得,这样??自己,也许什么也给不了。

现在也觉得,好像是没有办法劝他放弃??。

复杂??思绪充斥在脑海里,以至于她?已经?无法再平静?同他对视下去。

……败下阵来。

莫默缓慢收回视线,侧过身,垂眸道:“哦。”

黎决:“……”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就忍不住笑了,伸出手,轻轻扯着她?袖子???一角,追问:“‘哦’是什么东西??”

“黎老?板,你是个好?。”莫默捏着手机,漫不经?心?说?了句。

黎决:“……?”

什么鬼,这就快进到发好?卡??环节了。

他心头?一跳:“莫……”

“我?不讨厌你??意思,”莫默打断他,“但我?得考虑一下。”

黎决噤声?,看着她?。

女?穿着家居??常服,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冷白??肤色上,神情也有半分一贯来散不去??冷淡,像是毫无触动?,仍是那股子?拒?千里??疏冷。

但在微烫??氛围里,黎决却捕捉到了点儿别??。

她?捏手机??手,似乎有有些用力,带着一丝几乎微不可见??颤抖。

他笑了一声?。

很轻。

“就是,吊着我???意思吗。“

莫默:“……”

她??无表情:“那你可以走了,这事儿当无事发生?。”

“没事,”黎决又笑了一声?,见好就收,“这样就很好了。”

他之前不太敢说?,因为不清楚她?到底被什么困住了,而她?始终不掩饰自己对他?靠近??抗拒。

但他现在想争取一下,或者说?,是控制不住了。

想给她?,一点儿信心。

只要她?没有排斥,就是最好??结果了。

然后,莫默听到他又说?了一句:“我?可以等。”

黎决又坐了会?儿,然后才离开。

莫默晚上有点睡不着。

白天睡太多了。

还有就是,“事情”也太多了。

微博在各种瓜??接连重锤下本来已经?摇摇欲坠,到了黎决“官宣”??时候,仿佛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喜闻乐见,微博瘫痪了。

不过等她?洗了个澡回来倒是已经?修复了,大家在各类瓜下吃瓜吃得非常开心。

莫默还没来得及加入他们,因为手机里乱七八糟躺着问她?“恋情”???。

[周玥:呜呜呜真??吗,虽然我?跟你骂过黎决,但是他这样真??好浪漫啊,你不要把之前??事儿当一回事]

莫默:“……”

周玥不说?,她?还差点忘了。

[陆明?:???嫂子?!]

莫默:“……”滚啊。

[陆兴哲:[大拇指]孩儿出息了]

莫默:“……”你发错?了吧?

正经?点儿,需要在意??也有。

比如,宋晰给她?发了个“?”

一个问号,它也包含了太多太多??内容。

——你刚刚才和我?说?没有恋情,我?信了,发了声?明?,但事实居然是“正在追”?

你搁这给老?娘吃什么狗粮?

莫默沉默了数秒,没回。

不敢回。

另一条消息,来自白亦琛。

[白亦琛:《末世纪》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可以再谈一次]

白亦琛送她?回来??时候,就道过一次歉。

他是真不知道那些事儿。

莫默当时就说?,那事儿也不重要了。

反而因为她?让这项工作往后拖了一会?,现在看到这个留言觉得好像该在意一下。

这个确实很重要。

[莫默:是我?造成困扰了,抱歉,明?天就可以]

白亦琛那条是半小时前发??,莫默回了以后,他回得还挺快。

[白亦琛:好]

莫默觉得,这?有时候真挺正经???。

聊工作就是聊工作,好像也没什么多余??话。

那么《末世纪》那个剧本,他提了个爱情梗总觉得有点不太符合这种?设。

但当时好像也没聊完,总觉得能再讨论一下。

微信好像还行,微博就不一样了。

莫默是见识过网友嗑CP??,自己也不是没嗑过。

她?直接切了小号。

一眼就看到网友已经?嗑疯了。

#莫默SIREN#

#SIREN说?没谈在追#

……

#死鱼支楞起来#

莫默:“……”

啊这,这是什么CP名。

【cp之光照耀大?:绝了,MOMO和SIREN??CP名可以叫死鱼,SIREN是“死”,莫默是摸鱼??“鱼”,网友智慧真??永远在我???底线疯狂上窜下跳】

[死鱼搞快点]

[我?想问很久了,为什么SIREN要起死?这种名字]

[有毒……Siren是那个唱歌??塞壬海妖……没文化也有点底线吧]

[草,拼音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把SIREN当成拼音记是真实存在??吗?!]

莫默看得都有点儿瞳孔颤抖。

一个没忍住,点进去了。

【是西?西?呀:我?没想到嗑CP??时刻来得那么快,之前还怕他们是不想公开给姐姐添麻烦来着,但真??好甜啊……我?在和姐姐说?话??时候,SIREN都在旁边看着,呜呜呜而且姐姐说?不用粉她???时候,SIREN还说?“喜欢听什么就听什么”,其实就是觉得摸鱼党不可能脱粉啊!PS.SIREN本?比图上??还帅,配一脸QWQ】

【死鱼GKD:我?激情改名!大家还记得MOMO发??那张自拍么,SIREN拍??,直男太会?了吧,家居抱猫四舍五入就是doi抱娃?生?圆满!】

[呜呜SIREN牛逼,SIREN慧眼如炬]

[SIREN才是真正??粉头?啊!我?不嗑藤椒x莫默了!死鱼牛批!]

[太香了,SIREN和MOMO都是那种天赋很高??类型吧,强强联合还行]

[我?也想到那张照片了,(小声?)就算没有doi也搞快点好吗]

莫默:“……”

她?安静?退出页?,当作无事发生?。

*

莫默第?二天起得很早。

下意识在收拾后去SIREN,但一到门口??时候,?顿了顿。

好像是才想起昨天发生???事儿。

简单?纠结了一下还去不去??时候,垂眸看到黎决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万恶之源:什么时候过来]

莫默:“……”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莫默:别跟我?说?,你说?下单买多那些]

[万恶之源:故意??]

莫默:“……”

很好,不愧是直球选手。

她?呼了口气,开了门。

去SIREN??路挺短,到??时候,发现黎决没锁门,一进去,就看到大厅桌子?上摆了很多早餐。

黎决靠在沙发里头?,见到她?,神色如常:“早。”

莫默应了一声?,到桌边坐下,也很平常?开始拿起一个咸鸭蛋,开始剥壳。

“白亦琛和萧言诗说?会?直接来这边。”黎决收起手机,拿起筷子???时候随口提了一嘴。

也没说?苏清染。

莫默还是只应了一句。

她?剥了一半??咸鸭蛋,咬了一小口,轻轻蹙眉。

“吃不惯?”

“有点咸,”莫默啧了声?,“只吃蛋黄是不是有点儿太浪费了。”

黎决笑了声?:“你可以把剩下??给我?。”

“什么,你喜欢吃这个吗。”

“还可以。”

莫默眨了眨眼,挑完蛋黄就把剩下??给他了,黎决自然接过,吃??时候也?不改色。

一个早餐吃得平静,吃完,莫默发现自己被拍了。

【娱乐大追踪:有?拍到一直没有回应??莫默今早出门去了一家录音工作室,据悉就是SIREN工作室,你嗑死鱼吗[图[图][图]】

[嗑,我?嗑TMD]

[MOMO一整晚没回应,结果第?二天就去工作室了,这是什么口嫌体直??女?[狗头?]]

[应该是节目合作?姐姐经?纪?昨天说???是合作,她?可能也以为是合作?]

[仔细想想,这就是没有排斥啊,大家公屏死鱼在一起搞快点]

SIREN工作室??位置不是秘密,毕竟之前莫默也是靠小程序找??。

就这么短短半小时,嗑上了。

热一已经?变成了#莫默去SIREN工作室#。

紧随其后??是孟泽官司??相关内容。

莫默看了会?儿,?有点茫然。

为什么这个恋情瓜热度比另外??要高啊。

黎决大概也看到了,扫到她???表情,还挺淡定:“星耀在借这个机会?撤掉热搜,沈易那边也差不多。”

莫默像是才想起方琳那个瓜。

“方琳什么情况。”

“半真半假吧,”黎决想了想,“之前说???,孙梦妍出手,指??应该就是这个。”

但方琳到现在也没出?回应。

莫默摸了摸下巴。

“想不想换个?方。”黎决忽然说?。

莫默先是“啊”了一声?,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但突然想起来,现在既然上了热搜,那么这附近??狗仔应该不会?少。

白亦琛和萧言诗好像还要过来。

“临时告诉他们会?不会?太麻烦。”

黎决意有所指:“你临时换歌都可以。”

莫默一愣,沉默了会?儿。

黎决没再说?,低头?按手机,大概是想联系他们。

“不用,”她?说?了句,“我?挺喜欢那首歌??。”

在黎决抬头?投来??视线里,莫默撑着脑袋问了句:“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来。”

“还有时间。”

莫默点点头?:“那随便录个视频吧。”

半小时后,有好几天没发微博??莫默上线了。

【莫默Mo:忙里偷闲_(:」∠)_[视频]】

视频里,女?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弹唱。

是一首调子?舒缓??英文歌,女?嗓音低缓醇厚,唱得回味悠长。

[舒缓,?都听麻了]

[MOMOyyds]

[背景是录音棚,真??在SIREN啊,四舍五入官宣了[狗头?]]

[SIREN?呢——]

[死鱼yyds!]

[姐姐这是在工作吧2333]

[翻译一下,别骂了别骂了我?真??在工作恋情现在没空,我?已经?很不想工作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我?回应QAQ]

[那个“_(:」∠)_”,注入灵魂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不是在准备决赛了!!!冲呀!!!]

[还是给?一点空间叭,MOMO真??很努力,努力摸鱼,不想被cue[狗头?]]

莫默翻了一下评论,就看到有?读懂了自己??画外音,全然无视了那些“哈哈哈哈哈”。

她?把手机随手搁在旁边。

只要她?不打开,瓜就等于不存在。

“你之前说?过去过酒吧驻唱?”黎决提了句。

“啊,对,”莫默随手弹着音,“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又找不到事情,就去接个驻唱??工作。”

最开始那会?,黎决还以为她?是打工什么??。

“你还挺喜欢凑热闹。”

“是吧。”

莫默这个?其实是喜欢热闹点??,有?气??东西?,和她?喜欢吃瓜似乎是一个道理?。

去看看那种鲜活????状态,像是对自己??一种补偿。

黎决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好像得知了什么真相。

不过,只是喜欢围观,但不爱参与,因为融不进去,久了会?觉得在另一个世界。

或者当太多?去关注自己??时候,会?有一种过分??不真实感,很影响情绪。

他反应过来,没说?什么,而是道:“听歌吗。”

“这段时间有几个新专辑,还没来得及听。”

等白亦琛和萧言诗过来??时候,大概是两个小时后。

讨论??效率很高,定下剧本只花了半天。

莫默最后还要改个编曲,等白亦琛和萧言诗离开??时候,还留了一会?儿。

准备走??时候,莫默出门,听到黎决在打电话。

“……那你还挺闲。”黎决说?完这句,侧身瞥了她?一眼。

“怎么了。”莫默察觉到他大概是有话想说?。

黎决想了想,问她?:“陆兴哲组了个局,你要不要过去玩。”

陆兴哲嗓门一直可以??,莫默还没说?话,就听到有声?音从话筒那边响起来:“来啊来啊来啊!”

“……”

“行吧。”

*

虽然莫默大多数时候看到陆兴哲,这?都是在忙工作,不过他本?在京市圈子?里属于玩得开??类型,偶尔会?约?一起玩儿。

黎决带她?去了盛名那边儿??一个台球馆,模样轻车熟路。

进了包间,莫默还看到了几个熟?。

“莫默!”周玥手里还捧着个玻璃杯,见到她?,立即招了招手。

要不是一旁??沈易眼疾手快,玻璃杯就直接翻了。

莫默就在他们边上??角落找?方坐下。

“嗐,热搜男女主到了。”有???忍不住打趣。

跟着就是一阵起哄。

陆兴哲赶紧按住他们:“收敛点,现在叫黎老?板出来那多难。”

“确实,”有?幽幽道,“工作和追老?婆都难。”

莫默:“……”

黎决倒是不太在意,看着那?口气散漫:“那不是,有???娶了老?婆而自己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一句直戳痛处,那?咬了咬牙:“黎决!”

黎决啧了声?:“就这,怪不得你连你和你老?婆斗嘴都不行。”

那?:“……”

莫默看着还挺好奇。

“萧言诗老?公。”黎决简单道。

莫默还真没想到,那位看上去体弱多病又出口成脏??天才编剧,已经?结婚了?

“商业联姻。”

……那怪不得说?像守活寡。

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其他?身上。

“你要不要试试这个。”周玥坐过来,“这个牛奶超好喝。”

莫默:“……”

组局,大家喝酒,你喝牛奶。

然后看了眼不远处微笑??沈易。

很好,嗑到了。

莫默点点头?:“都行。”

听他们聊了会?儿,有?问周玥要不要打台球。

周玥沉默了两秒:“……不了吧,好难。”

一边??黎决忽然低下头?,问莫默会?不会?打。

莫默摇头?。

“教你?”

莫默“诶”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黎决就站起来,带她?往角落??台球桌走。

那几个?还在继续聊天,像是没注意到这边儿。

然而等两个?过去??时候,聊天??几个?声?音慢慢小了。

周玥本来在和沈易说?话,这会?儿捏着牛奶,有点茫然。

怎么都不说?话了?

一抬眼,看到陆兴哲跟着几个?扭头?,悄咪咪往台球桌那边儿瞅。

嘴里念念有词。

“草,绝了。”

“有备而来,绝对??有备而来!”

“……?”

周玥扭头?。

黎决站在莫默后边儿,跟着她?俯身,因为在帮她?调整姿势,指尖虚扣在女???手背上。

看着非常亲近。

“黎决这个狗,他之前就像个孤老?终生???,没想到那么会?。”

“黎老?板有点东西?。”

“黎老?板?黎老?狗啊。”

莫默俯身,手捏着球杆,但有点使不出力。

黎决没有贴得特别近,然而随着他说?话,有温热??呼吸似有似无?扫在耳后。

有点儿痒。

她?觉得有点儿奇怪。

并没有……产生?排斥??感觉。

她?小指轻颤,下意识往旁边扫了一眼。

与此同时,周玥看到那几个脑袋齐刷刷?往回一扭,仿佛无事发生?。

沈易也按着她???脖颈往旁边一偏。

周玥:“……”

你们那么真实??吗。

莫默没太注意到其他???视线,实际上还是很难集中注意力。

脑子?有点糊。

罪魁祸首好像对此并不知情,掌心覆着她???手背,声?音缓而稳:“使点儿劲。”

莫默:“……”

她?忍住了,最后把这个台球打得稀烂。

黎决看着这结局,似乎有点儿意外:“你还有不擅长??玩意儿?”

“……”

莫默竟然分不出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但也真??不想玩了。

摆了摆手,说?了句累了,回去继续看这群?聊天打球,偶尔翻翻手机。

黎决看了眼时间,发现接近十点??时候,又瞥了眼旁边儿有点打哈欠??莫默,直接站起来:“困了,走了。”

这些经?常玩儿到凌晨??二世祖们大概是第?一次见到黎决那么养生?。

“黎决你变了,这才十点?”

“草,你被谁夺舍了。”

“讲道理?啊黎老?板,多久没见了你就走了。”

黎决懒得理?他们,?当然也留不住他,带着莫默直接走了。

莫默喝了点酒,下车??时候发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只送到小区门口。

回过头?,看到?跟着,神情平常:“送你回去。”

莫默没说?话,他也就安静跟着。

一直到门口,黎决看她?用钥匙开了门,轻声?说?了句:“晚安。”

“黎老?板。”忽然,莫默叫住他。

黎决停住。

她?先是语气认真?说?了句:“谢谢你。”

“……”

每天都来一出好?卡是闹哪样。

然后,听到她?说?了句:“你……不用勉强自己。”

黎决看了她?一会?儿,挑了挑眉:“我?没说?清楚?”

莫默一顿,垂眸,不去看他:“那我?觉得,如果你因为这种事儿改变你自己??习惯,那不太好。”

莫默听到了“啧”??一声?。

下一秒,男???指尖贴上她???下巴,轻轻抬起。

她?愣住。

“我?喜欢你??意思是,我?觉得你可以相信我?。”

“我?会?努力靠近你,而你只需要按你喜欢??方式向前走,或者,当你需要??时候,我?愿意帮你实现全部愿望。”

莫默看着那双浸润着柔和??双眸。

感受到落在额头???微凉触感。

听到他透着丝哑意??,温柔??声?线。

“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草,在外面玩,一边看电影一边更新我好苦,有bug晚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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