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的目光一道接一道。
有的是着对她的,也有的是对着墨靖尧的。
墨靖尧看起来一切正常,从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异样来。
但是喻色觉得自己异样了。
走入了宴会大厅。
那一道道雍容华贵的身影,很多都是她以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人物。
只是喻色走的完全的心不在焉。
甚至于连有人与她说话,她都是经常没反应。
以至于墨靖尧皱了皱眉头,把她带到了一个角落里的卡座坐下,“小色,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应酬几句就过来陪你。”
“好。”喻色轻应,但是心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乱成了一锅粥。
墨靖尧走了,她看着墨靖尧的背影渐行渐远,随即就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洛婉仪的。
那边响了几声才慢吞吞的接起,“小色,是你吗?”
还算友好亲切的招呼声。
毕竟,她从前帮过洛婉仪。
“洛董,靖汐呢?被你和墨先生软禁了吗?”喻色直接问过去,懒着拐弯抹角了,因为她不想浪费时间。
人间不值得。
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于是,就不把别人当回事了。
“说什么软禁,没影的事,就是我最近带她去医院里做了全身检查,那孩子太瘦了,医生要求她静养,不被打扰的那种静养。”洛婉仪象是很客气的与喻色解释着。
“哦,我知道了,靖汐无事就好,不然知道她关机,我唬了一跳。”
“她很好。”说完这一句,洛婉仪挂断了。
象是很怕再与她多说一句似的。
喻色紧接着又拨给了杨嘉兰,也就是墨靖勋的母亲。
杨嘉兰最初是很不待见她的,但是因为她给墨靖勋治过病,后来她去墨家,就不会再对她横眉冷对了。
算不上是亲近的人,不过也不至于一见面就不和谐。
所以,她与杨嘉兰之间就互相有了手机号码。
“伯母,你好。”这一次,那边才一接通,喻色就礼貌的向杨嘉兰问好了。
“原来是小色丫头,你好你好。”杨嘉兰的声音象是很热情似的。
喻色下一句就直接转入正题了,“伯母,我刚给老太太打了电话,她说让你放了墨靖勋。”
“真的吗?你真的说通老太太了?”那边,杨嘉兰的声音这一次是真正的饱含热情了。
喻色心一沉,温声道:“真的。”
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这一句有多假。
她只是试探性的一问,却没有想到真的就从杨嘉兰这里诳出了真相。
原来,一直疼她的老太太现在也站在了洛婉仪那边,阻止她和墨靖尧今天这种变相的官宣了。
而那阻止的手段,就是不许墨家任何人来参加与博喻有关的今天所有的聚会。
“太好了,我这就放了靖勋,喻色,谢谢你,不然,我都快要被那个不孝子给吵的疯了,你听,他直到现在还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的要出来呢,还是你有办法,居然一开口就说服了老太太,嗯,我去给靖勋开门了,这不是总担心老太太不给靖勋股份吗,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杨嘉兰的声音越来越弱,很快就挂断了。
喻色收起了手机,抬眸在人群里搜索墨靖尧的身影。
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是一个人扛着所有。
他对她隐瞒了一切,就是不想她跟着他一起忧心。
所为的,不过是他们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可现在,为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他一定承受了很多很多。
她看到他独自一人穿梭在人群中,还是那么优雅那么惹眼。
喻色轻轻起身。
独自一人悄然的离开了宴会大厅。
如果她记得没错, 陆江就在外间的休息室里休息。
陆江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可能突发的事件吧。
她走进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陆江。
因为休息室里只有陆江一个人。
她停到他的面前,沉声问道:“靖尧坚持与我在一起的代价是什么?是被剥夺墨氏集团总裁的职位,还是净身出户?”
陆江手一抖,手里的手机猝然落地,发出刺耳的‘哐啷’一声响,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喻色,“喻小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告诉我于他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净身出户,脱离墨家。”
“为什么?就因为我与他不会有子嗣吗?”
“是。”到了这个份上,陆江战战兢兢的把他知道的都说了,都承认了,说出来的这一刻,他长松了一口气,这事压在他这里一整天了,告诉喻色也好,毕竟,喻色早早晚晚也要与墨少一起面对的。
与其晚面对,不如早些面对,两个人也能一起想办法。
“博喻与墨氏集团有关吗?”
“无关,博喻的出资是墨少自己的积蓄。”
喻色就懂了,所以,没有博喻股份的墨老太太没有办法对博喻指手划脚。
“那今天的流水席呢?”她继续问,一整天不间断的流水席,每一轮都是两百桌起,那是要壕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般呢。
那需要很多钱来支撑。
“喻小姐,墨少就算是脱离了墨家,他也不会饿到你的,他自己有公司,他有自己的事业,而且与墨氏集团的生意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怕,有我们这些手下,你和墨少会很幸福的。”陆江眼看着喻色一句句追问过来,莫名的就有种发毛的感觉。
所以,赶紧的安抚喻色,让她不要想七想八。
可是,喻色早就已经在想七想八了。
那是完全阻止不了的想七想八。
喻色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我会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
她轻声说过,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象是没有力气了似的。
可她更知道,那是因为她心虚。
她与他并肩在一起的结果,现在就是了。
就是他脱离墨家,他被墨家净身出户了。
从休息室出来,喻色找侍应生要了一根烟,点燃,狠吸了两口,有些呛人,可是再呛人,也比不上她心底的辣呛,很难过。
她和墨靖尧,终究还是要做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