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宅子,来到褚家庄东庄。
六子带着兄弟们架着竹排撒网,刚撒网下去,就见嗖一下,平安落在竹排上了。
没等竹排上的人反应过来,就又嗖一声,程子良也站在竹排上了。
“下水捕鱼吧。”平安说。
六子曾经和平安合作过,听到这话那叫个痛快,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片刻功夫十几个捕鱼的人,就像是下饺子似的都跳进了水里。
平安扫了眼程子良:“再敢口无遮拦,我就打死你!”死字,咬得极重,显然平安是动怒了。
程子良啐了一口:“你就是个奸佞小人!在梅家装斯文,来来来,谁打死谁还不一定呢!”
平安不和他逞口舌之力。
程子良也没有任何轻敌之心,两个人就在龙梁河上打起来了,打着打着,龙四海都到岸边来了。
劝架?不可能的!
龙四海仔细的观察着两个人的招式路数,表情丰富的不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击掌,看到精彩的地方,竟很配合的站在岸上喊一句:“打得好!”
有龙四海带头,人就越聚越多了。
六子急的都要哭了,在水里露出头来:“两位爷,能不能换个地方打啊?今天晚上的鱼虾还不够呢。”
“闭嘴!”
“闭嘴!”
程子良和平安异口同声。
六子只能一狠心,沉入水底去想辙了。
打到最后,两个人精疲力尽,平安明显感觉到身体那种力气在迅速流失的感觉出现了,一纵身上岸,快速回去找梅若雪了。
竹排上,程子良咣当就躺在上面了,看着平安跑回去了梅家,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奸佞小人啊!”
龙四海立刻指挥六子赶紧拖竹排靠岸,几个人把程子良扶到岸边。
程子良倒在草地上,越想越不对劲儿,偏头看龙四海:“龙爷,我是不是被他算计了?”
“嗯,很有可能。”龙四海缓缓点头。
程子良咬牙切齿:“等我身为无碍的时候,定要让他好看!”
龙四海觉得程子良注定失望。
梅若雪猛然见到平安进来,身上还滴答水珠,急忙过来:“你这是怎么了?”
平安伸出手:“给我诊脉。”
梅若雪立刻明白了,让平安坐下,仔细诊脉,左右手反复诊脉之后,眼睛都长了。
平安问:“有什么发现?”
梅若雪摇了摇头:“平安,你的脉象我没见过,在书上都没见过。”
“没事,反正也要不了命。”平安收回手。
梅若雪起身踱步:“不对,这才是致命的地方,你刚才是不是去和程子良打架了?”
“嗯。”平安没隐瞒。
梅若雪过来伸手掀开平安的眼皮,仔细查看后,又把手拿起来按了按,最后让平安张开嘴看看舌头。
“平安,咱们以后不打架了。”梅若雪眉头紧锁:“脉象我虽然看不透,但你如果再与人打架,特别是车轮战的时候,力竭之时就性命难保了。”
平安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测,但听到梅若雪这么说,还是觉得心寒。
车轮战、力竭之时就是要命的时候,对方还真是谋算的狠毒,想让自己战‘死’沙场啊。
“我会治好你的。”梅若雪半是安慰平安,半是鼓励自己提起勇气攻克难关。
以前,但凡要攻克难关都是在实验室中,如今她要攻克难关是在平安的身上。
只要是身体有问题,那么必然会露出端倪,平安的脉象已经说明了问题,甚至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也和这脉象有关系。
“好了,别太辛苦了,毕竟打架的时候少之又少。”平安故作轻松的对梅若雪说。
梅若雪也勉强的笑了笑:“对,除了程子良之外,你也不用和别人动手到力竭的地步,不过这只是刚发现,也许会越来越严重呢?或者有一种我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的毒药,这种毒药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让你在浑然不觉的时候就丧命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定有办法验出来的。”
平安站起身:“好,慢慢来,我等着。”
梅若雪听到这话,心里都酸酸的:“嗯!”
程子良也浑身湿淋淋的回来了,刚到院子里就见梅若雪眼神都能冒出来小刀子一般盯着自己,顿时后背一凉:“若雪,打架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和我这么凶太偏心了吧?”
“信不信你再和平安动手,我能把你送土里去?”梅若雪小脸冷冰冰的:“就从这一刻起,再不准动平安一根手指头!”
程子良愣住了。
转而都惨兮兮的笑出来了,扭头看平安正在给兔子剥皮,磨了磨牙:“平安!你给我等着!奸佞小人!”
说完,硬是被气跑了。
平安撩起眼皮儿看了眼程子良的背影,摇头:“如此沉不住气,哪里是良配?”
因为要给平安治病,梅若雪彻底钻进了胡秉印给的那本医书的经络图里了,各种推演计算都用上了,上面晦涩的字也反复研究,实在研究不明白就问平安。
平安从小习武,自然能解释的深入浅出,梅若雪在经络这一块的知识得到了最大的补充,也体会到了为什么武术会强身健体了,人的身体是很神奇的。
因为研究这本书,梅若雪连去给回春堂送膏药的事情都交给了阿大,并且让阿大去当铺告诉郑夫人,问诊都要来石郎庄,最大限度节省时间。
就在梅若雪全部心思都投入到研究经络上面去的时候,梅若晴的墨条终于成功了。
等一块块墨条摆在面前的时候,梅若雪猛然想到了地窖里的松香皂。
“姐,你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要什么都等你想起来,黄花菜还不结了冰碴子?”梅若晴拉着梅若雪坐下:“我早就和三丫说明白了,这送香皂卖的很好,檀香皂更好,我又做了不少在地窖里呢。”
“那就好。”梅若雪揉了揉额角:“我继续看书,对了,墨条既然成功了,就该张罗墨香斋的事情了吧?”
刚说完,梅若雪猛然站了起来:“糟了!我答应给老刘头制糖,结果我忘记了!”
梅若晴摇头,啧啧两声:“姐,你终于让我见识到了,爱情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了。”
“瞎说什么?”梅若雪又要往外跑。
梅若晴这次拉着她直接推到床边:“躺下睡觉!制糖的事情已经说好了,龙爷稍信过来时说了,甘蔗糖分不足,改到秋天了。”
梅若雪皱眉:“怎么回事?感觉不对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