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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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特罗庄园内部装潢华丽无比,在格林夫人嫁进来的前一年整修过一次,引进了更先进的排水系统,还扩张了大厅,把第一层的房间拆除,只留下玉石柱子,使得宴会大厅更加宽广空阔。这个客厅可以同时容纳两百人就餐。

格林夫妇在招待来宾,爱玛找到了玛丽,“这次来的人真多呀,那个年轻人就是你说的堂哥吗?他身边的姑娘是谁?他的未婚妻?”

“对,就是那个讨厌的人。身边是他的姐妹。”玛丽挽着爱玛,走到阿尔伯特身边,“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的好友,爱玛小姐,这位是黛丝小姐。这位是阿尔伯特先生。”

爱玛很喜欢笑,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也很幽默,至少黛丝小姐露出了玛丽丛未见到过的笑容,阿尔伯特尽量显得风度翩翩。

他夸奖着装饰和精美的银器,还有姑娘们美丽的衣裙和笑容。他逗得爱玛哈哈大笑,一直到玛丽拉着爱玛离开,爱玛还说着:“依我看你这个堂哥也不是那么讨厌,他很会讨人欢心,也不那么轻浮。至于她的妹妹,倒是有点忧郁和敏感。”

玛丽回头,看到黛丝小姐还在看着她们,便拐个弯躲在了花架下,对爱玛道:“真羡慕你,我不耐烦应酬他们,但又不得不要和他们和睦相处。我说句心里话,觉得不公平,我不想塔特罗庄园最后属于别人。”

爱玛安慰道:“亲爱的,我觉得你的想法没有错,要是我家的庄园也要分给别人,我非疯不可。我支持你,我认识一个律师在继承法方面有所研究,你写信去问问情况吧。这也许对你有点帮助。”

她们俩说了一会儿话,玛丽心情已经好多了,这个时候看到姑妈来了,玛丽过去抱住温思提姑妈,“我真是太想念你了。您终于来了,又美丽许多。”

温思提姑妈也热情拥抱着玛丽,上下打量她,但还没来及说话,雷曼夫人就冲过来,“哦,你一定是温思提小姐,真是风采照人,我之前没有见过你是我的损失。上帝保佑,我终于看到您了。”

温思提姑妈被她的话弄得疑惑,玛丽赶紧介绍雷曼夫人,然后温思提姑妈笑容淡了许多,但雷曼夫人仿佛没有察觉,一直热情充沛的说着,“以后我们埃尔伯特要是住进来,真的还希望您能来做客。”

“那我还要多多感谢你了。不好意思,我想先去斯顿夫人那边,您请自便。”她挣脱雷曼夫人的手,拉着玛丽走了,“她一直这样自以为是吗?还没有住进来就开始扬武扬威?”

玛丽耸肩,“这是爸爸给她的底气。”

温思提姑妈显然不满,但她一转头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容又重新浮上来,“亲爱的,我还给你带了个惊喜。”

“是什么?”

两人离开宴会厅来了书房,没多久男仆们就把姑妈送的礼物搬了过来,是个小型照相机。

玛丽惊喜万分,“姑妈,我真是太爱你了。”她早就想要了,但是这边无法购买,玛丽拿过来,按照操作说明书研究起来。摆弄许久,姑妈也加入,两人忘了时间,直到费福妮找过来,“两位小姐,都在找你们,第一支舞要开始跳了。”

玛丽的第一支舞要和阿尔伯特跳。

她很快敷衍地跳完,音乐停下,她故意装作看不懂阿尔伯特想邀请她第二支吾,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又来客人,玛丽很奇怪的看到姑妈也跟着站起来。

走进来一位贵妇人,穿戴华丽,脖子上的宝石项链闪闪发光,然后后面是一男一女。姑妈拉着玛丽过去,小声道:“这是凯瑟琳夫人和她的女儿安妮小姐和侄子达西先生”

安妮小姐容貌秀美,个子小巧,嘴角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带着温柔和谦卑,她淑女礼仪完美无瑕,而旁边的达西先生相比之下就那么一丝傲慢了。他只是脱下了帽子,点点头,然后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温思提姑妈热情地向凯瑟琳夫人介绍玛丽,然后格林夫人也过来。玛丽很乖巧地听着,然后在格林夫人的示意下带着安妮小姐去介绍新朋友。爱玛和黛丝小姐围过来,女孩子第一次见面自有一套规则。先说今天天气怎么样,平时做什么,有什么爱好和消遣,然后聊到音乐和绘画,最后会用近日报纸上的流行话题结束会谈。

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小姐们很快就会熟悉,接着如果大家兴趣相投,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会成为朋友。贵族小姐们的生活说乏味也乏味,不过是宴会,跳舞,绘画,弹琴,读书,购物,采摘,厨艺。说有趣也有趣,还可以去旅行,骑马、打猎、雕塑、品尝美食、展览、祈祷、救助穷人;像爱玛还可以做媒,而玛丽则可以去上学做研究。

当然每个人都不同的想法,黛丝小姐喜欢谈论他的兄长,她几乎不说自己,一开口就是阿尔伯特,非常为他自豪。爱玛则分享了她作为媒人促成了两件好事。玛丽向她们说了一件自己最近打猎的成果,安妮小姐腼腆地说:“我平日生活太乏味了,恐怕会让你们觉得无聊,我既不出门打猎,也不在家绘画,我只热爱音乐,除了这,我什么也不会。”

谦虚了。玛丽和爱玛看到她的眼神一直看着宴会厅的钢琴,便推着她坐下,“那我们现在可以欣赏一下吗?”

安妮小姐眼神闪闪发亮,极快地弹奏一首欢快的舞曲。爱玛此刻道:“我好想跳舞。”她看了一圈,周围人几乎都在翩翩起舞,还有两三位年轻女士在观看,并没有舞伴,“奈特利先生去旅行了。”

“那刚才你还拒绝史迪威先生的邀请?”

爱玛托着下巴,“那时候我只想和你们聊天。”说着她眼睛一亮,“达西先生没有舞伴,你去帮个忙。”

玛丽一笑,“我觉得他不会跳舞,你看他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眼神都没有落在场中,也许睡着了。”

爱玛不信邪,去了,结果回来后耸耸肩,“你说得对。我刚过去就听到有人劝他去跳舞,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他没有碰到想要跳舞的人。”

“哈哈。”玛丽笑出声来,“我敢打赌他肯定不会跳舞。走,我带你去看我新得的礼物。”她拉着爱玛去了书房,相互拍照,然后又偷偷溜出来,“这么完美的舞会,我们多拍几张。”

爱玛撞到了一个人,一看是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道歉,然后对玛丽道:“亲爱的玛丽,我有话想对你说,能否给我一点时间。”

爱玛挤挤眼,玛丽跟着阿尔伯特出去,在院子里,靠近一颗大树,走两步就有灯光的地方。

阿尔伯特焦躁不安,走来走去,手还抖着,玛丽已经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便沉默着也不开口,在心里打腹稿,万一他真的要求婚该怎样拒绝。

谁知道阿尔伯特一开口便道:“我想格林男爵已经和你说了。我愿意娶你,这样在我继承塔特罗庄园后你依旧可以生活在你原来的地方。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对我牺牲很大,但是为了你我愿意。你虽然体态不够优美,但是你的活泼俏皮很惹人爱。希望我们结婚后,你能改改你的脾气,孝顺我的姨妈雷曼夫人和体贴的我妹妹黛丝。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应该会出一些钱来,给我妹妹置办嫁妆吗?”

玛丽气炸了。怎么说的跟娶了她做了多大牺牲一样,还你愿意,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她脸色难看极了,仍旧尽量保持微笑。

阿尔伯特依旧喋喋不休说着婚后她应该怎么做,这个庄园如何布置,那些产业他会如何处理,然后玛丽出声打断他:“够了,阿尔伯特!”

艾尔伯特吃了一惊,“亲爱的,你看上为什么这么生气?是我哪里得罪你了,还是你着凉了?你对我们未来生活有什么看法,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玛丽一字一句道:“我没有要嫁给你的想法。好了,我感觉很累,请允许我回去休息。”她其实快要气炸了,但是她知道如果此刻闹出来丢脸的是她,深呼吸忍了又忍,要进去。然而艾尔伯特拦住了她,“你拒绝我?你为什么拒绝我?你可知道我是做了多么大的心理建设才来求婚的吗?我承认你很漂亮,玛丽。但你不能任性,可是你要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你和你父亲。然道你愿意嫁给一个不如我的男人。过着贫穷无比的生活?”

玛丽甩开他的手,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你算什么玩意,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吧,还有现在塔洛特庄园和土地还有产业都是我们格林一家的。我父母现在身体健康,请你不要过早地觊觎不属于你的财产。不然小心可能会吃官司。”

她快走两步,离他有一米远,又回了句:“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我会忍不住吐出来。”

阿尔伯特脸色苍白,玛丽拐出阴影处,离开了花坛,然后一看一个人影在墙边站着,在光亮处,一眼就能看到是达西先生。

玛丽看了他一眼,达西先生的表情很平静,她也不知道达西先生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匆忙点头便进去了。

然后阿尔伯特也冲过来,想要继续拉住玛丽,“你竟然敢这样说,玛丽!”他非常愤怒,像个暴走的鬣狗,脸涨得通红,眼神充满着暴烈。

玛丽吓了一跳,达西立刻上前一步,出声:“玛丽小姐。”

阿尔伯特看到了达西,神色惊慌,脸色变了又变,像个变色龙,最后挤出难看的笑容来,停住了,目送着玛丽离开。

玛丽一进去就找到了格林夫人,忍住愤怒,“妈妈,请给我十分钟。”

格林夫人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立刻对正在寒暄的夫人致歉,跟着女儿上楼,听到玛丽的叙述,格林夫人也愤怒不已。

她气息不稳,连声道:“他竟然敢这样侮辱你。他怎么敢?谁给他的胆子!我必须找到你的父亲,让他们马上离开。”

玛丽眼眶发红,抱着格林夫人,眼泪流下来,“妈妈,父亲真的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他愿意让一个外人这样来侮辱他的女儿。”

“玛丽,我亲爱的玛丽,你受委屈了。我这就去找你父亲。”格林夫人安慰女儿,让女儿在楼上休息,便匆匆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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