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穿金戴银的丫鬟迎了上来对众人说:“你们就是王大人要见的贵客吧,这边请。”
郭陵延抱拳说:“劳烦姐姐带路了。”
丫鬟带着众人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院子,越往里走便越是奢华,而且还有一股奇妙的香味儿,越往这宅子内部便越是浓郁
众人到了一处全木质的房子前停了下来,丫鬟说:“几位贵人,这里就是王大人会客的地方,几位请进去吧。”
大家闻到这个地方的香味最浓,于潇潇好奇的问道:“姐姐,这里为什么这么香啊?”
丫鬟淡淡的笑着答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这王大人会客的披香阁啊,是由南海珍贵的香木制成,整座披香阁没有用一块别的木料,这南海香木香味浓郁,十分珍贵,而且在夏天的时候所有蚊虫都会远离这里。所以王大人会在这披香阁会见尊客,以表尊敬。”
皇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南海香木有多珍贵他是知道的,就连立就连历代为皇帝皇后修建陵寝,使用南海香木都十分艰难,没想到这王王学福竟然奢侈到了整个会客间都用南海香木搭建!
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才能如此奢侈,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推开披香阁大门走了进去,立刻被其中的陈设震惊了!
只见这披香阁中比宫中最奢华的宫殿还要奢靡数倍不止,皇宫中所用铺地的金砖,其实只是一种泥砖罢了,看中的是它冬暖夏凉又能防火的性能,可是这里用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金砖,踩上去冰凉坚硬,为了防滑,每一块金砖上面还刻了莲花的图案。
陈设更是不得了,整块金丝楠木雕成的佛像,整整一人高的白玉观音,西洋的自鸣钟,通透琉璃和南海大东珠、红珊瑚一起制成的玉石盆景,比太后寿宴上镇南王送上的那一盆还要好上数倍!
众人看了既感觉惊奇又默默叹息,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为了这一屋子珍奇的摆设被搜刮一空,甚至送了性命!
何明月还是非常害怕,但是她知道在这个场合,自己越是发抖,越可能会引起王学福的注意,所以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于潇潇一直牵着她的手鼓励她。
正中央摆着一张黄花梨的大案,有一个身材矮胖的人背对着门站着,听见有人进入披香阁的声音,他转过身笑道:”步步生莲,贵客们看可还好吗?”
皇帝强压着自己的脾气道:“这步步生莲的奇景,恐怕也就只有王大人这里才看得到了。我听说皇上选秀有个秀女,踩着镂空的鞋子,将香粉倒进鞋子的内部,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莲花形的香粉印记,以此来吸引太后皇上的注意。我当时听了觉得奇绝,没想到到了王大人这里,才见识到真正的步步生莲。”
于潇潇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学福,其实长相并不丑,只是身材过于肥胖,头也有些秃了,约莫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仔细看他的眉眼倒还真和碧妃有几分相似。
俞妃心中浮现了一个胖得不成人形,脑满肠肥的碧妃,差点笑出声来。
王学福清了清嗓子说:“听说贵客从京城来?”
皇帝笑说:“是,我叫余光,在京城做些珠宝生意,这是我的妻子余夏氏,这两个是我们的一双儿女,这个个子高一些的我妻子的侄子。”
“我听说瓜州这边出产上好的软玉,正巧瓜州这边我竟还没有开铺子,于是先派了我家的小郭来帮我瞧瞧这边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小郭回来果然告诉我有,说就在这天水城内,不过瓜州的规矩就是凡要做事必须先拜见了王大人,做生意才能事事顺利。”
他笑说:“所以在下一家特意前来,过来和王大人交个朋友,看能不能在这边顺利盘着几个铺子,如果再能找到一些玉矿的话那就更好了,也顺便让这两个小子历练历练,尤其是这一个,过几年少不得要继承我的产业,年纪也不小了,还傻头傻脑的,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王学福听了,和气点点头说:“兄台是个痛快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瓜州确实有极好的软玉矿而且距离天水还很近,就在出了天水城往东约五六里的地方,不过兄台要是想做这矿上的生意,可有几分难度呀。”
皇帝赶忙说,难在何处?愿闻其详。
王学福呵呵一笑说,难就难在这些玉矿现如今都是本官的产业,已经有好几个和本官相熟的玉石商人都已经说好了从我这拿货,我也不能背信弃义是不是呀?
说着他转头注意到了于潇潇旁边的何明月,故意道:“哎呀,你家的这两位小姐生的真是好,一个花容月貌一个天真可爱,两个都是美人坯子呀。”
俞妃立刻挡在了何明月前面,笑着对王学福说,王大人,这个小的是我的女儿,这个年纪大一些的呢是伺候我梳头的侍女 小门小户出身,突然到了如此气派的府邸里,自然是有些害怕的,王大人见谅。
说着俞妃赶紧给皇帝递了个眼色
何明月紧张的快晕倒了,幸好她一直抓着于潇潇的手才没有倒在地上。
皇帝赶忙往前迈了一步说,我自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懂得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也不是要把软玉矿上的货一股脑的吞掉,只要王大人能分我一些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学福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从前和我做生意的人呢,都有一定的规矩,我们之间怎么分也好谈,你这初来乍到,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呀。”
皇帝连忙说:“只要是王大人愿意让我拿一部分矿上的货,怎么分您来定,我店里面的账都是明账,王大人的名声我是知道的,若是欺瞒了您,插翅也难飞呀!如果我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的话,还敢来见您吗?”
王学福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是咱们是第一次做生意,少不得让你一把,就由你说该如何分吧。
皇帝想了想,往前走了两步,手指沾着桌上一个盖碗里的茶水,便在黄花梨案上写了一个七字。
王学福不动声色地,问我三你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