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月大惊失色,哆哆嗦嗦地问:“你是皇上,你是二皇子,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商人,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到瓜州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众人都感到有些尴尬,尤其是皇帝,刚才自己是一时气愤,见周围没有旁人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何明月还在场。
于潇潇拉着何明月说:“明月姐对不起,我们骗了你,但是当时如果我就说出了我们的身份的话,你也不可能会相信呀!反而会疑心我们是不是奇怪的骗子,根本就不是来帮助你的。”
她继续说:“我就和你说实话了吧,我和父皇、俞娘娘二哥哥和夏皇子都是来瓜州捉拿王学福的,因为他在瓜州经营多年,如果贸然将他拿下,恐怕整个瓜州将会大乱,所以我父皇才想出了这釜底抽薪的法子,明月姐姐,你给我们的证言对于拿下王学福至关重要,无关我们究竟是什么人,你肯定是要为爹娘报仇的吧?那就继续与我们同行吧!”
何明月犹犹豫豫地问:“你是公主吧?你不会嫌弃我身份低微吗?我真的可以和你们同行吗?”
于潇潇笑着说:“有什么不行的!我母亲也是出身民间,姐姐比我大几岁,咱们就像亲姐妹一样,父皇你说是不是?”
皇帝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说:“你不要有此顾虑,只要拿下了王学福,你也是有功之臣,你的父母都会平冤昭雪,并且朕还会追封他们,你只管继续和大家同行就好,不过如今当务之急,咱们要先和朝廷联系上,王学福有什么异动的话,朕已在瓜州的周围埋伏下了重兵,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朕不愿意弄到生灵涂炭的地步。郭陵延,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刚才一直站在皇帝身后沉默不语的郭陵延赶忙站出来说:“皇上要的东西,奴才自然是早早就备好了,皇上过目。”
说着,郭陵延像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小鸽子。
众人都惊讶着看着他的手心,只见一只雪白的红眼睛小鸽子从他手心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来,特别可爱。
于潇潇忍不住哇的惊叹了一声:“郭大人,你好厉害!哪里来的?你是一直都拿着吗?怎么做到的?”
郭陵延故作神秘地说:“奴才毕竟是东厂的人嘛,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怎么伺候皇上呢?在东厂里也混不下去啊!”
皇帝又拿手里的念珠敲了敲郭陵延的头:“少不正经,快过来伺候朕写信。”
说着皇帝坐到了书案前提起了笔,俞妃连忙上前说:“皇上,让臣妾来伺候您写信吧。”
皇帝笑道:“也好,许久都没有你磨墨朕写字了,红袖添香,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众人看两人立刻就要你侬我侬起来,便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小顺子在屋里。
于潇潇拉住了郭陵延问:“郭大人,你就告诉我吧,那只小鸽子是从哪里来的?真的是信鸽吗?从这里到京城还有好远好远的距离,它真的能把父皇的信带到皇祖母那里吗?”
郭陵延弯下腰来摸了摸于潇潇的头,说:“那是当然啦,奴才又怎么敢糊弄皇上呢,明天一大早啊,这信就传到了太后手里了,明天晚上太后的回信又传回皇上这儿啦,东厂调教出来的信鸽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于潇潇拉着郭陵延软磨硬泡的说:“郭大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潇潇和东厂没什么关联,郭大人就告诉我吧,潇潇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郭陵延貌似苦恼地说:“好吧,既然公主都那么说了,奴才再不告诉你那就没意思了,这东厂的信鸽呢和外头卖的鸽子是截然不同的,基本上都经过了好几代的配种,在东厂有专门的太监是给信鸽配种的,甚至他们一看就能知道这两只信鸽配了,第几代会生出极好的来。”
他继续说:“鸽子孵出来之后,要从小开始培养,从会飞开始一次一次的放远,不把目的地的东西取过来,便不给食吃,有许多信鸽就在这个过程中饿死了或者累死了,只有剩下的才能日行三千里,而奴才交给皇上的那一只在东厂中也是极品,从瓜州到京城只需要半日。”
于潇潇有些失落的说:“没想到训练信鸽的过程这么残酷,在这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只无辜的信鸽死掉。”
郭陵延笑道:“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有真本事的自然是会剩下的,信鸽如此,人不也如此吗?”
说着,郭陵延瞟了一眼二皇子。
二皇子却仿佛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还在为了王学福的累累罪行而愤慨。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奴才和小顺子往那头的耳房去住了,几位主子有什么事儿的话,随时传唤奴才们,奴才赶了半日的车,腰也疼腿也酸,请容奴才回去休息休息吧。”
郭陵延走了,夏清风看着于潇潇,于潇潇拍了拍何明月的手,也对她说:“明月姐姐,咱们今晚就去那间厢房住吧,不过我还不想休息,我想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
何明月一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公主……不,潇潇,你去走动走动吧,我来准备被褥。”
于潇潇对她一笑,便一个人往花园那边去了。
夏清风见她一个人出去,也跟在了后面,没想到被二皇子喊住了:“喂,你去哪儿?”
夏清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去哪儿需要向你报告吗?
二皇子气急,说:“你不要嚣张,就算潇潇对你青眼有加,我也是不可能承认你做我的妹夫的,你死心吧!”
夏清风饶有兴味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说:“二皇子竟然如此想,公主对我果然青眼有加吗?”
二皇子哼了一声说:“那是她太年轻,根本就分不清好人坏人!所以才认不得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