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证明我猜的很对。
他盯着我的肚子看:“几个月了?”
按照那晚的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两个多月了。
我毫不客气的说:“两个多月,几个月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我跟他说我怀孕了他肯定立马就推算出这个孩子在什么时候怀上的,大概怀上了有多长时间,哪里还需要问我。
不过就是故意的试探一下罢了,他就是这样跟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故意试探。
他的话里处处都是陷阱,我稍不留神就掉入他随处设计的陷阱里去了。
他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一副高高在上俯仰万物的姿态看着我,而我也强装镇定的看着他,我们眼神交汇处没有所谓的火花四溅,但是彼此眼神里透着的阴深深的寒意。
“你说两个月就两个月了,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张嘴说的话?”他那种不相信不屑的口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当然知道他不信了,我前面已经说了,你不信可以带我去检查,不知道许暮修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你可以带我去检查,我的话你不信,总不至于你自己找的医生你也不信吧!”
以许暮修那多疑的性子不用说都会带我去检查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许暮修还用枪头挑着我的下巴放肆的打量着我:“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稀罕?你自己不都说了吗,我都有别的孩子了,我还会在意你肚子里的这个?”
他说着枪口就对准的我的肚子:“那一尸两命威胁我是吗?”呵呵……那我不妨就成全你。”
许暮修说完就敛去了脸上那抹冷笑,整张脸都是板着的像是雕刻的雕塑一般,我心脏跳动的厉害,看他脸上的样子是真的要让我一尸两命。
我的算盘打错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好像不能救我和元深的命,毕竟他已经有了别的孩子了不是吗?
如果这真是我的宿命那我认了,只不过因为我,元深也因此丧命我罪孽深重啊!
我转头看向元深泪水滑出:“元深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涵盖了我对他很多的无奈与愧疚,元深低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说完便扑在我前面挡在许暮修的枪口前就去按动扳机,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阿的一声尖叫,闭上眼睛,结果……
没有枪声,许暮修将手里的枪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元深,失望溢满眼深处。
我好像能明白他眼里的失望,对元深的失望,因为很明显元深在他和我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我,元深要代我而死。
这让许暮修应该很愤怒,曾经他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的属下或者在许暮修的心里,元深不仅仅只是他的属下还是他的兄弟,毕竟许暮修身边没什么亲人,在他看来元深也算是他的一个亲人了。
被自己亲人背叛的滋味,普通人都不好受更何况许暮修这样骄傲的一个男人。
背叛或许于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元深也惊呆了没想到许暮修的枪里没有子弹,他抬头看着许暮修眼睛里倒是没有多少的不可思议,我想起以前元深和我说的话,他说无论许暮修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许暮修本就是一个喜欢随着自己性子来的人,他的决定是任何人都猜不到的。
“元深,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杀你?”他那充满狠戾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元深平静的摇头。
“带走!”许暮修冷漠的看了我和元深一眼,便转身走开,他的人将我和元深粗鲁的从地上压起,钳制我的两个保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是孕妇,从而对我温柔一点我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肚子有些隐隐的作痛,我想,这个孩子就这样没了也好,总归都是要消失的,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都无所谓了。
我和元深被人分开压在两辆车上,许暮修在最前面的那一辆车上,山路崎岖颠簸的厉害,我的肚子疼的更加厉害了,脑袋也昏沉的厉害。
真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就是一种痛苦。
没有人能够理解的痛苦。
我闭上了眼睛前方是荆棘还是什么都随便吧,也不想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因为我们都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本事,我们只能逆来顺受了。
随便许暮修怎么处置了,因为是深夜,山里各种动物的叫声就像是深宫里的哀鸣,听着渗人,不自觉地浑身冷的厉害。
昏沉之际,车子突然骤停,急刹车我整个人由于惯性脑袋撞在了前面的座位靠背上,疼的我龇着牙。
坐在我左右的保镖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说:“前面许先生的车突然停下了。”
其中一个保镖对另一个保镖说:“你仔细看着我,我下去看看。”
林子里刷刷刷的声音明显就像是百鸟受惊飞走发出的声音,也就是说附近有人,不止一个人。
难道除了许暮修找到了这里还有别人?
“全员警戒保护好许先生。”其中有个人大喊。
顿时枪声混乱。
我本能的尖叫出声,车子全部被围住,我想着难道是元深留的后手就是以防我们被许暮修找到,没一会儿现实就告诉我,我的想法有多天真。
因为围攻许暮修车辆的人根本就不是元深的人,因为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惊喜的大喊了一声:“秦肇。”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当你百分百的觉得自己已经走进死路了无法逃出生天了,结果你突然拥有了超能力,不是死路而是柳暗花明。
那种惊喜无法言喻。
有人回头看我,我使劲儿的看去,我敢确定就是秦肇。
突然有人从后面扯着我的长发,直接将我拽进车里,在我耳边愤怒的斥道:“水性杨花的贱人。”
“开车,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