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暮修之前都看过胎儿在肚子里脐带绕颈在妈妈的肚子里胎动的厉害,妈妈没在意,过了几天后发现孩子一点胎动的迹象都没有了,去医院检查,发现孩子已经没有胎心了,窒息死亡了,我们都是初为人父人母,没有经验,对这个孩子又是万分的期待与在意,自然是不敢大意的。
尤其是许暮修被吓的脸色苍白,嘴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
他将我急急的送往医院,大叫着让医生赶紧检查,估计医生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紧张的父母,尤其是孩子的父亲,过分担心紧张。
医生检查指着屏幕说:“孩子很好没有脐带绕颈,就是顽皮了一点,你看现在不也动的厉害吗,不要太紧张。”
我和许暮修都松了一口气,彼此看看彼此,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是彼此让彼此放心的笑容,难得的默契。
难得许暮修很有礼貌向医生说了很多声感谢。
他让人从医院搬了一台胎心监护仪回家,还搞了一台B超机,又挑选了几个医生回家,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太过紧张反而不太好,想想这次也是我大惊小怪的也不好意思说他了。
回到了别墅,许暮修让我赶紧休息,奔波了那么长时间他怕我累着,我看着他为我忙碌的背影突然有些感动。
或许,我们能过的下去的,至少现在我并未觉得有多难受。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孩子在肚子里疯长,肚子也是越大越大,整个人肚子凸出的像个大球,而我自己却是细胳膊细腿的,我吃什么都不长,就长肚子,医生说孩子吸收的很好,所以现在我整个人看着诡异死了。
许暮修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轻轻的趴在上面对着我肚子说话,有时候唱会儿歌,有时候是读段小故事,他买了好多本胎教故事,并坚持每天都给孩子读上一段,他的声音低沉却很有磁性,很有魔力尤其是很认真的读着故事的时候,那沉浸在父亲这个角色的世界里很温暖,时常让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一个爱着老婆孩子的普通男人。
有时候他也会对着我的的肚子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闺女儿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女儿,我第一次做爸爸,你也是第一次做我女儿,等你出生了,我们一定要和睦相处哦,我会很爱很爱你,你也要很爱很爱爸爸哦。
虽然话很幼稚,但是让人听着特别舒服,不知道是他说这话的声音舒服,还是这话本身听着就很舒服,总之就是舒服对了。
他看着我肚子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可我就比较悲催了,肚子大的行动不便也就算了,晚上常常难受的睡不着,白天又是萎靡不振的,食欲也不好,很快许暮修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吃不好睡不下,最直接受影响的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许暮修想了很多的办法我还是整夜整夜睡不好,我一孕妇他总不能让我吃安眠药吧!
我的私人医生建议我白天找点事情做,白天昏昏欲睡,睡个十几分钟也就醒了,睡的也不好,晚上几乎是睡不着,那就白天不要睡了,让自己充实起来,这样看看晚上能不能睡着。
有天半夜我难受的哼哼唧唧睡不着,心浮气躁的,许暮修突然打开灯,刺眼的灯光打下来,我难受的抬手捂着眼睛很不高兴的说:“你干什么,刺眼死了。”
许暮修翻身撑在我身体的上方看着我说:“乔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心里是不是在想什么?所以才整日魂不守舍萎靡不振的吃不好睡不好。是不是还要我将元深拉你面前让你看看,或者让秦肇也找过来让你看看,你是不是就肯好好的吃饭睡觉了。”
我缓缓的抬开手,微眯着眼我现在很怕光,平时卧室开灯都是一盏很微弱的光,以前的我怕黑,现在的我怕光。
人果然会变,就连从一开始就怕的东西都能改变,还有什么脸说,其他的不会变呢,感情,誓言……看来都是会变的,他提到秦肇,让我突然之间对这个人名很陌生,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想起这个人了,是我变了吗,过去的那些感情那些誓言是不是我都忘记了,我不想说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我在刻意的选择忘记,因为我没觉得自己在刻意,没觉得自己忘记的很辛苦。
是我变了,即便以前我很不想承认,可是这就是事实。
“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敢情许暮修觉得我现在是故意装着吃不好睡不好萎靡不振的吗?
我说这人疑心重,看来是一辈子都这样了,狗永远都改不掉吃屎的坏毛病。
“我没这么说,我看是你自己心虚了吧,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这阵子又出问题了,你是不是又不想和我好好的过日子了。”
我使劲的用手推开他,厌恶的看着他:“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疑心重的毛病了,你来顶着这么大的肚子试试,之前疯狂的让我吃,孩子巨大,你知道每天晚上我呼吸都困难吗,翻身翻不了,我每天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你知道我的胯骨被孩子踢的有多痛吗,你知道那种呼吸都困难的感觉有多痛苦吗,你怀过孕吗,你没有,所以你体会不了我的痛苦,所以你只会像现在这样恶意的猜疑我,许暮修我现在看着你就恶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哪来的那么大的脾气,就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委屈,我是一个孕妇,许暮修竟然还这样怀疑我,他口中的爱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因为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罢了,他只在乎这个孩子,所以每天拼了命让我吃各种东西。
害得我现在肚子大的跟怀了双胞胎似的,每天被孩子抵着无法呼吸胯骨疼的更是难忍。
我用手撑着床想要起来,许暮修要伸手拉着我不让我起来,我怒吼一声:“不要碰我。”
“乔微,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许暮修也对我大吼一声。
我的眼泪啪嗒一下很不争气的就出来了,就这样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很委屈的巴拉着小嘴控诉道:“你吼我。”
许暮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对我大声说话。
声音立马弱了很多:“你说恶心我是吗?”
我闭着嘴扭过头不去看他。
他又问一遍:“你是不是很难喜欢上我,每天看到我都觉得恶心是吗,那你忍的够辛苦的。”
他讽刺道。
之后,他不再说话,我也不说了,我们之间就这样陷入了沉默,深夜的寂静那是连微风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寂静的诡异。
“我没有,只是刚才怒极之下说的罢了,我那么难受你还怀疑我,难道我就不该生气吗,是不是我们之间只有你生我气的权利,我就不能有生你气的权利。”
说完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承认我现在哭出声音来有委屈,但是也有故意的成分在,我不想在纠结这事了,很累,孕妇最怕的就是累啊。
过了好久许暮修才从我后面将我抱住对我道歉道:“是我不好,你怀孕辛苦了,我不该怀疑你,你每天吃不好也睡不好,我担心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我也是太担心孩子了,就胡思乱想了,我向你道歉,别生我气好吗?”
呵呵,说到底他在意的始终都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按理来说,我也不爱他,他只要爱这个孩子在意这个孩子也就行了,可是为何我现在却那么计较他只在意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在意孩子的妈妈呢。
是不是因为他只把我当做一个生孩子的机器,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不需要任何温度的工具,所以我才生气的,可是我知道我不只有生气,我还有委屈,浓浓的委屈化不开。
“我哪里敢生您的气啊,我特么的几斤几两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不然您又说是不是对我太好了,我都开始登鼻子上眼骑您头上拉屎了。我是谁啊,不用您来提醒。”
一口一个您,我知道自己是在故意跟他赌气。
就是委屈,没别的就是委屈。
许暮修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你看,我都道歉了你还较真了。”
“我哪里敢跟您较真。”我吸溜着自己的鼻涕鼻音很重。
许暮修下床半跪在我的面前,伸手擦着我的眼泪:“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只想着孩子没有考虑到你,孩子是有些大了,你确实辛苦了,我也是着急,别哭了好吗,你一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自己抬手擦擦眼泪,要下地,他拦着不让:“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冷笑一声:“我不敢拿您怎样,我内急要去卫生间,可以吗,允许吗?”
许暮修赶紧陪笑道:“我扶着您去。”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用不起!”
但他还是跟着我去了卫生间,还要给我提睡衣裙摆,我也懒得管就在他面前撒了,从怀孕到现在只有他在我身边,他都会看着我撒尿,他怕我再在卫生间摔倒。
从最开始就的羞愤难当,死都不愿意他看着我撒尿,到现在他就是在我的面前,我也能厚着脸皮肆意畅快的撒尿,所以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方便完之后,我们回到床上,许暮修抓着我的手,在他的嘴边亲吻讨好的口吻不要太明显:“我们听医生的,找点事情做累一点,白天不睡了,晚上或许睡的香一点。”
我摸摸自己这大的吓人的肚子:“我肚子这么大了能干些啥,就只能多走点路而已。”
“明天带你出去,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去哪儿?”我问他。
他却卖起了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闭上眼睛看看可能睡一会儿。”
一整夜零零散散大概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早上很早就睁眼了,硬是强迫自己闭着眼睡觉,其实很累眼皮的,我的眼皮都是硬的有些发疼,眼睛也有些酸涩。
许暮修在我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醒了,他先于我从床上起来:“不睡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又说:“也睡不着,出去走走吧。”
“想吃东西吗?”他又问道,他每天早上对我说的话,就是不睡了,我说嗯的话,他又问想吃东西吗,我说不太想吃时,他就会有些不高兴,然后忍着自己的不高兴,就说,多少也要吃点。
“得会儿看看要不要吃,现在不想吃,有些想吐的感觉。”
“怎么突然又想吐了,不是好久都没吐了吗?”
我这段时间不吐了,怀孕四五六这三个月那是吐的很厉害,每天恨不得就趴在马桶边上,许暮修总是急的在我耳边不停的说,不能老吐啊,这样孩子营养能够吗,其实他孩子的营养一直很足,连医生都说没必要在进补了。
就他恨不得他孩子在我肚子里就长成一个大胖妞。
不禁为我女儿的身材担忧,这没出生他爸都这样了,出生后,岂不是把全世界最好吃的最有营养的都拿过来给他闺女吃。
那时候我边吐,他就在我耳边一直这样叽叽歪歪的,若不是我打不过他,我当时真想将他的脑袋按在马桶里,暴打一顿。
每每看着他,都激发了我内心潜在的暴力因子。
“这个有的孕妇一直吐到生不都正常吗,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啊。”
我只是有种想吐的感觉又不是真的要吐,我有点咽炎,早上想吐也是正常的,我以前没有怀孕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可看着许暮修那一脸担忧的样子,真是无语又无语,无话可说了。
出去走了走,吃了点东西,吃的不是很多,许暮修自然是不满意的,但是他也没央求我再多吃看样子,我昨晚哭那么一场多少是有些效果的。
吃完饭后,他拉着我的手说:“走,我带你去总部。”
“总部?”我没明白。
“我的老巢,我真正办公的地方。”他说。
以前他也带我去过他很多的公司,他会说这是什么总部,所以到底他有几个总部。
狡兔三窟,我看他窟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许暮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坐上车,我的脑子里不由得想象那些枪战的画面,许暮修举着冲锋枪扫射,那些刺激又血腥的画面。
“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商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今天是他自己开的车,我坐在他后面,不过前面有保镖开车,后面也有保镖开车,把我们围在中间,他带一个孕妇出门,安全肯定是检查了又检查,他这人警惕心强。
自上次很有可能被人害的差点流产后,许暮修为了安全着想,几乎不带我出来了。
我整日就被困在那栋别墅里,无所事事。
“那你说我想的是哪样啊,别骗我了,你看你出个门前面后面都是保镖,你这样像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吗,许暮修你老实说你的生意是不是都是……违法的?”
黄赌毒三个字我没好说出来。
许暮修没有立马就回答我的问题,认真的看车,突然他开口:“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我不能在留着你了。”
我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