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夜澜行一副“我心意已决”的模样,突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小行,你真的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那个什么肆家的三小姐?”沈临渊再次确认。
夜澜行再次点头:“自始至终,从小到大,只喜欢她。”
不是所有的情报沈临渊都能打听到的,这一点夜澜行也清楚。
夜澜行身边向来戒备森严,即使会有零星的几个细作混进去,以他的暗卫的消化能力,绝对可以在一天之内将人抓出来。
他制定了一套严密的暗卫守则,若是没有经过一系列考察坚持下来的暗卫,根本不可能靠近他的身边。
换句话来说,除了他的亲近手下,不可能有其他人了解到他的日常生活。
这一点,夜澜行清楚得很,也自信得很。
尤其是和洛长安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青木和景驰,不会有第三个人见过二人在一起的场景,所以他对洛长安做过的那些事情,沈临渊就算派再多的细作来探查,也都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也是沈临渊不够了解夜澜行的原因,她只能通过平日里那些细作的描述来大概了解他的为人处世,以及对待洛长安的态度,但是至于他对洛长安的情感究竟深到什么程度,沈临渊一无所知。
最近这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沈临渊不敢轻举妄动,总是试探居多。
换句话来说,夜澜行对洛长安情根深种这件事,沈临渊也只能通过一些琐事来寻找证据,但是根本没有抓到过什么有力的证据,也不敢确定夜澜行是爱她的。
夜澜行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即使他说他爱的人不是“洛长安”,沈临渊为了不暴露自己也不会表现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毕竟,在无渊崖的那些事情,沈临渊不在,她也不可能知道。
每个夜晚夜澜行放肆地亲吻洛长安的事情,也只有青木和景驰知道,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虽然平日,在众人面前夜澜行也从来没有遮掩过对洛长安的偏爱,但是众人也不过是以为这些偏爱是因为洛长安救下了他而应该拥有的。
沈临渊之所以觉得夜澜行喜欢洛长安,无非就是看到了一些琐事,一些旁人未曾注意过的细节,但若是通过这些细节就断定夜澜行喜欢洛长安,任谁都不会相信。
沈临渊确实学得很像,洛长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但是细作也不是无孔不入的,云水国并不擅长这方面,所以能做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她要学的东西很多,应对每件事,每个人都要去想自己是洛长安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做,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对待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有时候洛长安也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她只是模仿,从来没有明白过洛长安的心境。
沈临渊张了半天嘴,欲言又止,过了很久,她皱着眉说道:“最近父皇和母后身体不好,你还是先不要提这件事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谈。”
这也不像洛长安,因为她从不会用这样生硬的语气,用这样恶劣的方式去要挟别人的幸福。
但是这个时候沈临渊已经顾不上像不像了,她现在只是一味地想着破坏掉这个求娶,怎样都无所谓。
夜澜行的眸子暗了下去。
许久。
“都听公主的。”
声音沉沉的,洛长安知道,夜澜行有时候生气了就是这副表情的。
沈临渊也看出来夜澜行“生气”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又硬着头皮嘱咐了两句,就借故离开了。
洛长安看着远去的沈临渊,啧啧惊叹。
“太狠了……”看看沈临渊消失不见的背影,再看看眼前已经不再看她,一双温眸盯着洛长安的夜澜行。洛长安觉得,夜澜行真适合去演话本。
看得她都要信了,要不是她知道夜澜行这是在逢场作戏,就凭刚才夜澜行的那个演技,洛长安都看得入迷了。
从屏风后面出来,洛长安有些口渴,倒了一杯水,状似无意地问道:“我们帝城什么时候有姓‘肆’的人家了?”
夜澜行笑,接过洛长安手中的茶杯,托着她的手咬着茶杯的边缘抿了一口茶,一双妖冶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从他的眼中,洛长安看到了倒映着的自己。
“肆,‘四喜’的‘肆’。”夜澜行的鼻尖都要碰到洛长安的鼻尖才堪堪停下来,这个距离有些危险,洛长安想要往后退,却被夜澜行揽住了腰身,向上一顶,避无可避。
洛长安这才想起“四喜”是哪个“肆”。
那不是她当初装夜澜行身边的丫鬟,自己取的“四喜”这个名字嘛?
洛长安一阵脸红,她想要躲开,夜澜行偏偏不让她如意,一张放大的帅脸缓缓凑近,洛长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夜澜行的唇要落在洛长安唇上的前一刻,景驰进来了,没有敲门。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那个平日里只对殿下“耍流氓”的主子,现在正紧紧地锢住“小书童”的腰身,看样子,像是要欲行不轨啊!
“在下什么都没看见!”景驰反应极快地转过身,关上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趁夜澜行失神之际,洛长安一下将夜澜行推开,摸了摸自己红红的脸颊,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太对劲,什么也没说,打开门想要离开。
这一开门不要紧,洛长安刚一打开门,两个脑袋就争先恐后地闯了进来,抬头看得时候,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洛长安。
景驰和青木两个人笑着,又去看夜澜行眼神,见夜澜行虽然眉头微微皱着,但是什么都没说,胆子就大了起来。
“主子,是景驰非要拽我来听墙角的!”青木坚信坦白从宽。
景驰一下子捂住青木的嘴,低骂了他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倒也什么都没解释。
洛长安恶狠狠地瞪了夜澜行一眼,夜澜行看着洛长安,一脸无辜,似乎在说: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听。
气急了,洛长安底气不足地吼了一句:“夜澜行!景驰和青木都被你带坏了!”
然后佛袖而去。
这才像是殿下的风格。
青木和景驰就算以前还有些怀疑,现在也已经完全相信了,只有殿下才敢在主子面前这般放肆,也只有殿下在主子面前放肆时,主子看向她的时候是一脸的宠溺,没有半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