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箴长叹一声道:“有你这句话,真就是你再干了什么事,我都不忍心责怪你了。”
玉杉并不接这句话,依旧痴痴地问道:“南疆的事真的不要紧么?”
梁文箴道:“杉儿别怕,真的不要紧的。”
梁玉杉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梁文箴摸了摸玉杉的头,道:“好了,乖杉儿,回去吧。有些事,为父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在家里,怎么着都能纵着你,可是有一样,到了外头,不能做得太过。下个月,黄贵妃生日,她是邀你进了宫的,在宫里,不能太放肆了,别叫惠贤难堪。”
玉杉道:“那您叫她告病,或是我告病吧。”
梁文箴满是无奈:“你,你。”
玉杉道:“爹,您别急着生气。杉儿多问您一句,是贵妃娘娘单独邀请了她么?”
梁文箴道:“这又有什么相干?”
玉杉道:“历来这样的宫宴要么是娘娘点了名的,是必须要去的,要么是有诰命的贵妇自己递了牌子进宫,您别忘了,您虽然是给她办了正经的婚礼,可是她的封诰还没请下来呢。贵妃娘娘要是没有邀她,她也去不了。”
梁文箴道:“这一回,她去不了,到了下一回呢?你们就一直这样,还是你打算有她在的时候,你就告病?”
玉杉心道:“下一回,谁知道下一回又是什么情境呢?”却没敢说出来,口内只道:“到时在说吧。”
梁文箴还要再劝解几句,只见雪浪过来道:“侯爷,大姑爷到了。”
梁文箴对玉杉道:“得了,你回去吧。”又对雪浪道:“叫他就在书房里喝茶吧。”
玉杉向梁文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方带着樱桃回凝绿轩。
回到凝绿轩,坐在榻上,笑道:“可累死我了。”
黄莺连忙上茶,云赤霞道:“您这一天,可是真够忙的。”
玉杉道:“是啊,这一天折腾的。不过也还好,从玉鹿那赢了个荷包。你们瞧瞧,她这针线,我是比不了的。”说着,往自己衣上一摸,竟然没有,便道:“樱桃,那荷包咱们拿着了么?”
樱桃伸手从怀里取出,道:“在奴婢这里。”
玉杉接过,笑道:“原来叫你拿着了。行了,你也下去歇着吧,这有黄莺和云姑就够了。”
樱桃领命下去。玉杉揉了揉脸,叹道:“这就是咱们侯府的日子。在周家,您还嫌周家的人多,怕撞见,您瞧瞧咱们家,今儿这里有事,明儿那里有事的,底下那些小丫头,还不知道是谁的耳目,没拿着个一差二错,也没法子潜走她们。只能比在周家凡事更小心,才成。”
云赤霞道:“您这般大张旗鼓的整肃了丫头,又叫梁翠教她们识字,怕是没有谁心向外人了。您也可以安些心了。”
玉杉道:“就怕是本身就是别人给安排进来的,一家子老子娘都在人家手里,哪是我一两银子半吊钱就能收过来的?”
云赤霞苦笑一声,并不说话。
倒是黄莺道:“如今,有我,有云姑,有梁翠在,便是有一个两个那样的,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