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我爱他”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戳进了余铮的心脏中,他双目微红的看着祝容:“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霍庭琛是不是给你下蛊了,不然,潇潇洒洒的你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的将一颗心绑在他身上,为他无怨无悔的付出?”
祝容笑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最近才爱上他的,以前我只是喜欢他好看。”
以前她不知道霍庭琛爱她,不知道霍庭琛是个偏执可怕的疯子。
她只看到了霍庭琛伪装出来的表象,所以她也就只沉迷于在这片表象中。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霍庭琛不曾表现出来的一切。
因为那糟心的家庭,他偏执,他疯,但这样的他却不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他那一双大腿上的痕迹,便是证据。
他误会她跟他最厌恶的人是一对。
不敢问她,只悄悄的将那个人给处理了,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将她留在身边,既想靠近她,却又不敢。
于是他伪装了一张冷漠的面皮,与她一直隔着不远不近得距离。
想她了。
念她了。
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去伤害自己。
他没有将自己的任何负面情绪表现出来。
除了冷漠的对她,从未对她恶语相向。
明明很喜欢她,却连她的手都不敢牵,即使她伸出了手。
那么卑微,那么令人心疼。
“他太爱我了,所以我也忍不住爱上了他,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怎么对其他人,就算他真的杀人放火了,我虽然不敢苟同,但心里却也还是爱他的,绝对因为这样就不爱他,讨厌他,放弃吧余铮,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你就不应该继续将她装在心里。”
“老婆。”
没等余铮回答,霍庭琛突然冒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刚来,还是已经听了老半天了。
霍庭琛一脸淡定:“老爷子叫你过去。”
祝容怀疑霍庭琛是自己想要叫走她,却还是更给面子的站了起来,朝他走去。
余铮立刻已经站了起来,叫住了祝容:“容容。”
祝容回头,看向余铮:“还有事?”
余铮无视霍庭琛,直直的看着祝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霍庭琛没有出现的话,你会不会选我?”
祝容以为这个答案本来是心照不宣的:“余铮,我对你的喜欢从头到尾都是朋友的那种喜欢,不管有没有霍庭琛,我都不会改变对你的感情,如果我会喜欢你,我们从小就认识,你从小就表现出了喜欢我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选择近在眼前的你呢?”
余铮失神道:“我以为……你只是因为跟我太熟悉了,才无法将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转换。”
祝容:“这或许也是一种可能,但我们之中没有这种可能,我对你没有一丁点属于男性的幻想,从小都是,你是天之骄子,你的选择有很多,不要在拘泥于我了。”
祝容这话已经说得很绝了,将余铮的一切幻想都完完全全的打碎。
也使余铮再也无法心存幻想,不得不死心,不得不放弃。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还没到需要绝交的地步。”
见两人似乎又要说起来了,霍庭琛忍无可忍了。
他拉着祝容的走,抬起自己的大长腿就走。
“你有病吧?”
“我吃醋了不行吗?”
“我是说你腿太长了拉得我走得很辛苦!”
“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抱你,二,我背你,选那个?”
“我选三,自己走。”
说着,祝容就气呼呼的小跑到了霍庭琛前面,故意走在了霍庭琛前面,拖得霍庭琛也走不快:“我跟余铮已经什么都说完了,没有可说的了,你着什么急?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偷听了?你不是在厨房做菜吗?你怎么还有时间来偷听呢?”
虽然霍庭琛表面不显,但实际上尾巴却已经翘起来了,还一阵乱晃:“有人给我打下手,就抽出空来了。”
祝容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见我跟余铮出来就巴巴的跟过来,这么不放心我?”
霍庭琛可不敢让祝容再误会自己:“不,我是不放心那个预备小三。”
祝容被霍庭琛的形容逗笑了,但想着刚才余铮跟自己说的话,还是严肃起了一张小脸:“我不认识徐遇,在你说起那个名字之前,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脑海里也没有人脸能跟这个名字给对上,所以,当时传出那种离谱的传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当时要是问我了,咱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霍庭琛,我愿称之你为天字第一号大蠢货。”
霍庭琛:“……”
他当时……不敢问,怕听到确切的答案。
也怕自己会因此发疯。
那时候的他不但风评不好,精神也不正常,他逼疯父亲,软禁自己的母亲,没有干过一件好事,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人喜欢。
他偏执卑微的喜欢她。
疯狂的想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她是他身边唯一的阳光。
可是阳光若是被藏起来了,还是阳光吗?
还会让他感受到温暖吗?
他不敢破坏这一切。
一丁点都不敢。
因为他胆子很小,他害怕。
“我不喜欢他叫你容容,如果他再叫,我会忍不住一枪崩了他,不管在认识你之前,还是认识你之后,我都是一头渴望阳光,生活在阴暗的地狱中的恶鬼,我在你面前伪装成了人,是因为我怕你害怕真实的我,我想抓住这一缕阳光,又怕破坏了眼前的温暖,我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偶尔我也会生起想要伤害你的念头,这样的我很可怕,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虽然霍庭琛时常卖惨。
在这一瞬间祝容能感受得到,他是真实的。
他没有在卖弄。
祝容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霍庭琛拿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他。
她忍不住靠近他,踮起脚,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我不是什么阳光,我是你触手可及的人,我们去领离婚证吧,我们从头来过,我不介意再追你一次。”
在这一瞬间,霍庭琛学会了两个成语。
心如枯木。
枯木逢春。
“不用追,我自己过来,你站着不要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