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的伤势并不算多严重,之前一直昏迷,只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CT的情况显示,他脑部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病灶存在。
“厉先生,你目前的情况非常的好,颅内也没有淤血,身上的外伤原本就不严重,这段时间早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随时都可以出院了。至于你之前说的头痛的情况,如果那个女士不再出现刺激你的记忆,应该不会再出现头痛的情况了。”医生看着手里的病历本,笑着开口。
厉斯年点了点头。
“医生,他真的没事了吗?那他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会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你确定人可以出院了?”白婧在一旁听着都着急。
厉斯年如果出院了以后,万一真的去找江以宁怎么办?
原本以为去找了念念以后,江以宁那个女人就会带着孩子离开丽港市,谁知道她不知道哪里想不开,居然还留下来了!
白婧想想都觉得怄火的很。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江以宁跟厉斯年见面。
更怕厉斯年会恢复记忆,到时候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怎么办?
“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吗?厉先生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随时都可以出院。至于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这一点谁也不好说,人的大脑是身体最复杂的部位,这一次他受伤明明不重,却昏迷了整整十三天,而且醒来以后还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医生有些不满的看向了白婧,丢下一句话以后,又跟厉斯年说了几句,才转身出去了。
白婧气得直跺脚,扭头看向厉斯年的时候,却是娇嗔的抱怨起来:“斯年哥哥,我看你还是在一眼多观察几天吧,头部受伤可不能开玩笑的,万一再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没事。”厉斯年直接摇头拒绝了。
“斯年哥哥……”白婧委屈的瘪嘴,可惜话没说完,就被厉斯年打断了。
“我去看爷爷。”厉斯年没给白婧继续说话的机会,打断了她的话以后,起身披上了外套,去了隔壁看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的精神不错,看到厉斯年来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病号服上顿了顿,才收回了目光:“来了?”
“爷爷。”厉斯年点头,拉了把椅子坐下。
“有话想要跟我说?”厉老爷子老成精了,一看厉斯年那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我这一次车祸,昏迷了十几天,醒来以后发现我忘记了一些事情。有一个叫江以宁的女人来过找我,她说,她是我的妻子。如果我结婚的话,肯定不会隐瞒你,爷爷,你可知道她?”厉斯年沉吟了片刻,也没隐瞒厉老爷子。
厉家他只跟厉老爷子亲厚,此时心里有疑惑,他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也只有厉老爷子。
“什么都不记得了?”厉老爷子微微一愣,看着厉斯年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跟厉斯年说清楚。
江以宁是他认可的孙媳妇,最关键的是她身边还带着个念念,哪怕不是厉斯年亲生的孩子,但是他对那孩子却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并且认可他当自己的继承人了。
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错,现在因为厉斯年出意外就这样分开,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些。
在心里思考过后,厉老爷子就有了决定:“她确实是你的妻子,但是现在又不算是你的妻子了。在你出意外昏迷的时候,你妈拿着离婚协议去,逼着她签下了,你们现在严格来说,已经离婚了。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人倒是能够追回来,这个就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了爷爷。”厉斯年站了起来,对着厉老爷子鞠了个躬,才转身出去。
外面的阳光大好,厉斯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海里面细细的想着厉老爷子的话。
江以宁是他的妻子,那之前白婧说的话,就都是骗他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眼中单纯的小丫头突然就变了,但是想到白婧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
厉斯年没在医院多待,当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回到了厉家。
厉家白素锦已经重新的布置过了,所有关于江以宁的痕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厉斯年在进门以后,看着十分陌生的环境,却是微微一怔,明明是毫无记忆的,却本能的觉得,家里不应该是这副模样才对。
目光在楼下转了一圈,厉斯年才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他一如既往的冷色调,黑白两色,单调又显得冷清。
房间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还有元夏航空几个字。
厉斯年心神微微一动,将工作证拿在手里,许久才打了个电话给端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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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医院,儿科监护室。
“张主任,念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段时间,都只能够在无菌病房里面了?”江以宁担忧的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念念,忍不住的开口问张志忠。
“他现在因为骨髓移植出现排斥反应,所以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一旦接触到任何细菌病毒,都有可能会破坏他身体的免疫功能,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为了他好,这段时间只能够在无菌病房了。你放心,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昨天京城的白血病专家就已经到了,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如今国内研究出了一款针对白血病的特效药,使用四个疗程就会有效果。到时候念念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是却不需要继续留在无菌病房中了,可以回到正常的社会环境之中生活了。”
张志忠认真的给江以宁解释着。
江以宁心里并没有任何放松,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江小姐,这特效药的价格,可能会有些贵,一针需要五万块钱,四个疗程,可能需要花费上百万。”张志忠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开口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