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急切的摸着那支木簪,仔仔细细摸索了半天,宋慈惜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停下时,宋慈惜脸色惨白。
站在那里的她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往旁边栽了一下,好在栾念手疾眼快,一把将人给扶住了。
“怎么了?这木簪有什么不妥当的?”
宋慈惜颤颤巍巍将木簪举起,嘴唇微微哆嗦:
“你,你看看,这簪子头上,是不是一朵莲花?”
栾念定晴一看,果然如宋慈惜所说:
“正是。”
宋慈惜无夺的闭上了眼睛,果然她没有摸错,刚刚还抱着有个万一,可能这个簪子上面不是莲花,只是自己摸错了。可是,栾念两个字,彻底断送了她的想法。
这木簪,赫然便是宋慈惜十岁时,给宋吾海的母亲,也就是她的祖母,亲手做的莲花木簪。
这簪子所用的木头,并不是多么名贵的材料,但是宋慈惜亲手做的情分,宋家老夫人喜欢的紧,自那以后,便日日戴着这个木簪,以至于现在木簪外面,都有了一层油性的包浆。
宋老夫人心善、信佛,宋慈惜十岁那年,正赶上宋老夫人五十大寿,宋慈惜本就是个孝顺的孩子,知晓这些,便亲手打了师父去学,做了这个并不名贵的莲花木簪,送给宋老夫人当做生辰寿礼。
今日,栾念与成萱名义上是来给宋慈惜庆生送礼,但是这份礼,也太大了。
“王爷,这是我当年送给祖母的生辰礼物。”
很明显,成萱与栾念这是公开了告诉宋慈惜,宋老夫人就在他们手上,而且,他们是冲着宋慈惜来的,显然,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宋慈惜的身份。宋慈惜心里想着,藏了这么久的事,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了?”
栾念反应也是极快的,一下子便抓到了重点。宋慈惜点了点头,不然成萱也没有理由,拿着宋老夫人的东西,特意赶着宋慈惜的生辰,来王府一趟。
“怎么能这样,二皇子府里也有咱们的眼线,他们没有理由会发现你的身份。更何况,知晓你身份的人并不多,风野他们是绝对不会透露了。”
“我身边的人也是一路跟我走过来的,他们也不会因为一点利益,便出卖于我,王爷,如今怎么办?”
栾念倒是冷静,轻搂着宋慈惜,顺着她的背。眼下这事也不能急,左右栾苑找宋慈惜也是奔着玉玺与遗旨,想必有栾念在宋慈惜身边,栾苑也不敢轻举妄动。
“慈儿你别急,现在栾苑认定你知道玉玺与遗旨的下落,如今你又与我一起,他不会急着抓你,他会怕,怕你万一将这些东西给了我,那他们便再无计可施。现在只要他们不知晓你不知道玉玺的玉落,应该还不会对你如何。”
“可是他们知道我的身份,祖母已经上了年岁,成萱向来狠戾,怕是会对祖母下手。”
栾念想了想,扶着宋慈惜坐到了椅子上,而他蹲下身来:
“应该不会,成萱送这个给你,就是想用你祖母牵制于你。无论你祖母也好,你干爹也好,他们被抓,全是因为玉玺与遗旨,他们都是用来牵制你的,你千万不能慌。”
宋慈惜长长呼了口气,眼圈一下子便红了,都是因为什么玉玺、什么遗旨,才弄的现在宋家几乎被灭了满门。如今两个长辈受着苦,自己也不能独善其身,老天爷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何要让皇家的争斗,偏偏拖进宋家满门。
宋慈惜缓了许久,脸色这才好了些,栾念就静静的瞧着她,终于见宋慈惜平静,才再度开口:
“午后文慈派人找了我,说是前朝已经定下给行先的藩王名号,府邸也已经修葺完毕,宫中要设宴,你也要跟着去。”
“我跟着去做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皇宫那地方,还是少去为好。”宋慈惜一直想着自己祖母与干爹的事,已然忘记现在她的身份不同。
“你成为西域王室女官一事,整个南辕已经传开了,你这样的身份,在西域是要受到尊敬的,如今身在南辕,自然别人也要敬你一下,总不能当着贺林公主的面,打西域的脸面。”
宋慈惜恍然大悟,若是栾念不提醒,她险些忘记自己女官的身份。
但是栾念也提醒了宋慈惜,南辕并没有女人当官,所以宴席之上,怕是无论前朝同栾苑一伙的大臣,还是后宫的那些妃嫔,怕是都会为难宋慈惜。
宋慈惜听后笑了一声,反手握住栾念的手:
“王爷,如今的宋慈惜已经不是从前的宋慈惜,从前我依靠的是你在背后,而我现在的背后是贺林公主,也就是整个西域。贺林公主当初允诺我为女官,但是允许我仗着她的势力做事,我不会再任由别人欺负。”
“这样便好,我也是怕你一味的委曲求全,如今你与我没了婚约,我自是在想护你,也不如从前那般明目张胆。但是慈儿,我会一直在背后守着你。”
“王爷,说句实话,因为我的出现,已经耽误您的时间太多了。上次路生撒谎的事,也是不想因为我挡了您的路。如今我有了身份,您也应该着手您自己的大计,不要再费心思在我身上了。”
“傻话,你是我心尖上的女人,我不花心思在你身上,我花心思在谁身上?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底,路生当初也没恶意,都是瞎跟着着急罢了。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作,我心里都有数,这些事就算我再不愿意做,但是为了身边的人,也是为了你,我拼了命,也会去达成的。”
“那我也会陪在王爷身边,一直等着看王爷成了的那日。”
栾念一把将宋慈惜拥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宋慈惜的头顶:
“你自是要陪在我身边,不然还想去哪儿?待那日功成,我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不管他人如何反对,也要娶你为妻。”
宋慈惜笑了,但是却没有应下,将来的事谁能预料,就像上次太后已经赐了婚,谁又晓得会发生那样的事,逼得宋慈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