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你是没看到那些娘娘的脸,不是绿了就是黑了,平时她们仗着自己主子的身份,竟欺负那些弱者,而且别的人也顾忌她们是皇帝妃嫔,也不敢得罪她们。谁知道她们今日碰到了你,当真是痛快急了。”
“就那个贤妃娘娘,上次我带着远芸去给太后请安,出来时她慌张往太后宫中赶,一下子转弯撞到远芸身上,远芸险些摔倒不说,她不分清红皂白打了远芸一巴掌,这个仇我一下记到现在,今日也算你替远芸出了口恶气了。”
茴桐痛快的说着,特意大了点声,让马车外跟着的远芸也能听清楚。
“我为了贺林公主,也是为了自己,总不能让她们这些人把我们欺负住了。现在还是刚刚开始,公主既然要定居在南辕,以后少不了同她们打交道。今日本该太后主持这次的事,太后都躲了,这不明显给我们让路呢吗?有太后暗中支持,又有整个西域的靠山,我也不怕得罪她们这些后宫女人。”
太后早就已经派人偷偷给宋慈惜传了话,这也是宋慈惜最近一直不见任何人的原因。太后就猜文慈会沉不住气,但是她又不可能出头,所以只能用后宫那些说聪明又有点笨的妃嫔当枪使。
“就是就是,咱们身后是西域,还怕几个南辕皇帝的小妾做什么?依本公主看,就是现在这个皇后拿不出气势,这若放在我母后管理的后宫,如个妃嫔哪乱打人呢?”
贺林公主也是很高兴,宋慈惜这次也给自己立了威,其实贺林也一直在担心,毕竟这里南辕,来时西域王与王后也告诉她,不能欺负了别人,因为没有人会及时救她,但也万不能被人欺负。
如今宋慈惜如此替自己出头,贺林越发觉得当初只为了帮宋慈惜才封了她女官这个决定,当真是对极了。若是自己的父王与母后知道这事,肯定也会对宋慈惜赞不绝口的。
“张夫人,你若没什么事,同我们一起回去吧,行先今日不在府里,咱们可以一起吃吃点心说说话,也讲讲你大婚时的步骤。”
“好呀!好几次都想去的,但风野总不让我去,这回可算是顺了我的意了。”
马车慢慢到了藩王府,刚一开马车门,茴桐看到府外巨多的侍卫,不禁感叹:
“贺林公主,别说,你们家是真气派,这侍卫人手,怕是能和宫中比拟了。”
茴桐在最前面,贺林从后光顾着扶宋慈惜,也没在意外面,直至茴桐下了马车,贺林往外面这么一看,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只见她眼神急忙的搜索,终于落在一个高挺的男人身上,那男从穿着西域侍卫的衣服,但不同于普通的侍卫,没有西域男人的粗狂,倒多了几分书生气。
“父王和母后到了。”贺林心里激动,说话都有些发颤,宋慈惜听后很是诧异。
“不说还得两天呢?怎么这样快?咱们快些进去吧。”
“嗯。”
贺林开口应着,下了马车快走着进了藩王府,果然王府正殿,西域王与王后坐在正位,贺林小跑着进去,脸上的笑容飞扬:
“父王、母后,你们怎么这样快便到了,怎么不派人提前通传一声,女儿也好同驸马出城迎接你们呀。”
西域王与王后极疼爱贺林,自然也是不舍得折腾她。这几日南辕天气冷了不少,早上还飘了雪花,西域王与王后更加不会折腾贺林。
“一别几月,你可安好?”
王后心疼贺林,看着最近因为大婚忙瘦了的贺林,表情十分关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出现在母后与父王面前吗?更何况过几日便是大婚了,女儿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好过。对了!”
贺林突然想起还没有将宋慈惜介绍给自己父母认识,转身走到门口,拉起站在那里的宋慈惜,便往前来了。
“父王、母后,这便是我在家书中同你们说起的宋慈惜。”
宋慈惜回想着,那些西域的人给贺林当初请安是什么样的动作,可是任由自己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咬了咬牙,宋慈惜便要按南辕的礼仪,向第一次见的西域王与王后行叩拜大礼。
“下臣参见西域王、王后。”话落,宋慈惜就要下跪,谁知这胳膊刚端起来,便不知被谁扶住。
就在宋慈惜一头雾水之时,只听一个雄厚的声音开口道:
“原来你就是贺林亲选的女官,咱们西域王室女官都是内臣,虽是初见,但也没有必要行如此大的礼。”
“但,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宋慈惜被南辕的规矩熏陶着,心心念念都是体统规矩,西域王与王后听后对视一眼,便笑了。
“哈哈哈,咱们西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更何况是与内臣。倒是本王与王后还想要感谢你,在我们不在的时候,无论是这段日子,还是贺林初见出使南辕,你对她的悉心照顾。”
“是呢,父王,既然您说起了这个事,那女儿还得向您好好替小惜邀功。刚刚女儿被皇后叫进宫,差点就受了委屈。皇后叫了许多的后宫妃嫔,侧面想让女儿受辱,言语之间还想拿南辕的的继后与父王、母后相媲美,女儿嘴笨,要不是小惜力挽狂澜,还不知道今日女儿要在宫中多丢脸呢。”
西域王后听到这事,皱起了眉头,在西域,贺林是他们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存在。到了南辕他们不礼遇也罢,一般后宫妾室竟然还敢言语上让贺林委屈。
谁能忍,西域王后也忍不了,想她稳坐后位近三十载,还没有遇见一个她不能弄明白的妇人。西域王宫那些妃嫔就是,南辕后宫那些妃嫔也是。
未等王后开口,一直在门外等待不敢进的茴桐终是忍不住,外面飘了雪,着实是太冷了。
轻轻的敲了敲门框,引得所有人的注目,茴桐尴尬一笑:
“贺林公主,我现在能不能进去啊,这外面,着实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