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话落便松开了手,鸣秋立马顺着墙落下,摊在了地上。
宋慈惜眼睛无光,但神色犀利,鸣秋吓的直发抖。她所见过最为狠戾的女子,非成萱莫属,但是今日遇见宋慈惜,鸣秋倒觉得这个平日看来文文弱弱的她,不知心思比成萱更要狠上几分,杀人这种事情,都敢做的出来。
“今日之事,你大事去回了皇后,你若有本事,便让皇后将你要回去。但无论你人在哪里,我依然不会放过你。”
宋慈惜冷哼,转身便同束欢离开了房中,徒留已经吓傻了的鸣秋。
往海心房里走的路上,束欢一直在看宋慈惜的眼色,终是忍不住:
“小姐,其实您今日何苦这样做,像鸣秋这样的人,等公主大婚后,咱们料理了就是了。”
宋慈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若是普通的下人也就罢了,她是皇后的人,如今栾苑监国,咱们可以不惧皇后,但还不能不惧栾苑手中的权力。虽说大王爷现在已经笼络了很多大臣,但是南辕的兵权依然在栾苑手中握着,没有十分的胜算之前,我不会因为一个鸣秋,给王爷找麻烦。”
“那咱们还是要替海心报仇的,小姐你是没有看见,海心那个样子,看着也太让人心疼了。”
如霜已经显少插嘴这样的事情,今日许是海心真的伤到了她心里,所以如霜开口说了这番话。
“仇自然是要报的,但咱们总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得让鸣秋自己露出马脚。刚刚我让她去回皇后,以她的心思,定不会如我的愿,如此倒是真的掉入我设计的陷阱中。刚刚我险些要了她的命,她定是会怕的,所以比起我要她死,现在她估计更想让我先死。我不会亲手料理了好,我会让海心亲自报她的仇,平了她心中的恨。”
无论是海心、如霜、束欢又或是白行先,这都是宋慈惜心中的底线,无论谁人伤害了他们其中之一,宋慈惜怕不是比别人伤了自己更加难受。
这都是一路同她走过来的人,她一个也放不下,更是一个也不愿让他们受伤。鸣秋碰了宋慈惜的底线,宋慈惜对她,再也没有什么善良可言。
入夜,宋慈惜没有离去,她强行留下来,只为守在海心身边。好在海心一直并没有发热,宋慈惜亲自守着,这心里才踏实了不少。
宋慈惜在床边坐着坐着,突然脖子处一疼,宋慈惜直接顺势倒下,晕了过去。
宋慈惜的举动惊醒了熟睡的海心,海心忍着疼痛起身: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
几声惊呼,门外没有关点动静,海心察觉出来不对劲,可就在这时,床旁边的窗户被人推开。
海心转过头看去,半分脚步声都没有听见的她,却看到床头的边上,多了一个身影。
海心瞳孔微缩,十分的震惊:
“是,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域的死侍之首‘卓萨’,卓萨点了点头,回应海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你也不怕被人看见,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人辱我清誉吗?”
卓萨没有回话,他只是绕到床前,不由分说坐在了床前的塌脚之地。
紧盯着海心烫伤的手,半刻也没有离开目光。
海心的手原该包裹住的,但是宋慈惜晚上和川芎相商,还是觉得应该让海心的手透气,这样更加方便结痂,只要伤口结痂了,海心便会少遭些罪。
所以眼下,海心的手伤口暴露,被卓萨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海心也觉得女孩子这样,着实的难看。
海心偷偷想要伸回手,不想让再卓萨看到,谁知卓萨一把抓住海心的手腕,无意之间,不小心刮到了海心的伤口,引得海心‘咝’了一声。
卓萨吓的连忙收回了手,随后又反应过来,再度小心抓着海心的手放到自己眼前,撅起嘴,轻轻吹了几下。
虽说卓萨这几下根本不会缓解海心的疼痛,但海心哪里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瞬间害羞占据了整个心,连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太到了。
等海心反应过来,立马挣扎收回了手:
“你做什么啊!”
卓萨还是一言不发,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上次海心送去给他的膏药,将药瓶放在床上,卓萨起身走回窗边,一跃翻了出去,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海心一头雾水,出神了一会儿,只见宋慈惜转醒过来。
宋慈惜捂着头,刚坐起来,门外守着的人便都推门而入,为守的就是束欢。
原来,束欢她们守在外面的人同宋慈惜一般,都被人用小石子打晕了,直至现在才醒过来。
检查了宋慈惜除了脖子那处红了以外,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后,束欢这才放心。
海心早在刚刚就已经将药收了起来,生怕被人发现有人来过。这次被人偷袭,却无一人真正的受伤,所以这事以后也就没提,便这样过去了。
几天的时间过的极快,转眼已经到了贺林与白行先大婚的日子,因为贺林要出嫁,所以又不能从藩王府里走,所以便安排在了大王府。
大王府早已经安排妥当,整个府里也是喜气洋洋。
贺林提前一日便住进了大王府,同宋慈惜在一个床上聊了整整一宿,直至天蒙蒙亮,王后带着人过来替贺林梳妆。
南辕的大婚一般都在晚上,可是西域的大婚一般都在白天,所以这次按了西域的规矩,天不亮贺林便要梳妆。
出嫁的女儿,都要由母亲亲自束发,从束发到涂脂抹粉,直至戴了凤冠穿了嫁衣,开已经大亮了。
大王府里渐渐人多了起来,噪杂的声音也渐渐由小变大,终是有了要成亲的气氛。
贺林坐在凳子上,一直捂着胸口,她一想到要成婚,自己的心就感觉要跳出来,索性不敢在想,便只能拉着宋慈惜聊家常。
“小惜,海心那边你安排人照顾了吗?还有鸣秋,一定派人好好看着,别再让她生事。”
宋慈惜莞尔一笑,拉住贺林的手:
“全都安排妥了,你今日就安心的当你的新娘子,其他的就不要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