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璃双眼充斥着红,看着绿檀毅然决然的转过头,燕璃高喊了一声:
“绿檀。”
班朗手挥马鞭,重重的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嘶吼,高抬前蹄落地飞奔而去。
绿檀替马车开了一条道出来,番邦官兵大概二、三百人,绿檀一人硬抗,终是护着马车冲出人墙,过河直奔南辕边城而去。
马车飞奔到南辕边城门口,河边的打斗边城处的守卫已然看到,知道马车是从他们那边来的,所以守卫将马车拦下。
“什么人要入南辕境内。”
班朗强让自己冷静,想起绿檀交给自己的令牌,立马从怀中掏出。
“我要找你们东将军。”
守卫上前,仔细看了一眼班朗手里的令牌,立马瞪大了双眼。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
守卫将班朗手里的缰绳接过,牵着马车便要入城,燕璃一直在马车里看河那边的情况,因为对方人数众多,很明显绿檀越来越难以支撑。
“东将军在哪里,河对岸还有我们的人,能不能请将军派人,把我们一起的那人接回来?”
“姑娘,您别为难将军,也别为难小的,河那边是番邦的境地,番邦与南辕向来两边相安无事,别管河那边是什么人,若是咱们派了人去接应,怕是会引起番邦与南辕的误会。”
“他是南辕人,你们难道连自己国家的人都不管了吗?”
“这……”守卫为难了。
“这位姑娘,此事涉及两国百姓之安危,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舍一人总是要比两国百姓处于战火连天的地步更好。”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燕璃询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身穿铠甲且高壮之人从城内走出。
守卫看到来后,立马松开了缰绳,向班朗要了令牌,给那人呈了上去。
那人接看一看令牌,立马也是神色有异,连忙走到马车旁询问:
“敢问阁下与大王府什么关系?”
班朗一头懵,什么大王府,他们能和大王府有什么关系。倒是燕璃一脸失落,看这人的着装与贪图,燕璃已对猜出八九不离十。
班朗手里这令牌,定是绿檀趁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给他的,班朗口口声声要找的东将军,八成就是眼前人。
“我们是大王爷的朋友,要进京面见大王爷。”
“那河对面那人?”
燕璃一听,还以为东将军会出手相助,眼睛立马有了光:
“他是大王爷的心腹,还请将军帮帮忙吧,一条人命啊。”
东将军转眼看去,只见绿檀早已经没了去向,番邦的官兵都在河边仔细查找,很显然,绿檀应该是掉入了河中。
护城河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这半天没见人从河水里出来,八成是没有救了。
燕璃也看到这一幕,她从马车里在也待不下去,跳下马车便要去护城河边找人。班朗反应及时,立马将几近发疯的燕璃拦下。
燕璃哭喊着,只觉得心脏疼的厉害,没一会儿的功夫,燕璃头晕剧烈,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南辕,大王府。
川穹正在替贺林公主请脉,川穹神色喜悦,收回手。
“公主这胎已然足了三个月,公主吃的好、睡的好,肚子里的孩子也长的好,这胎已经坐稳了,公主与永藩王不用提着心,可以放心了。”
“小惜,你在替公主好生瞧一下吧,我们这要动身回西域,一切还是安稳些比较好。不是信不过川芎先生的医术,而是在看一下比较稳妥。”
白行先知道川芎医术差不了,但是还想要宋慈惜在给看看,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白行先还是更加相信宋慈惜的话。
“行,我在帮着贺林公主看看。”
宋慈惜坐到床边,十分认真的替贺林公主诊了脉,果不其然,贺林公主的脉象十分有力,现在看来,孩子也是十分健壮的。
收回了手,只见贺林和白行先一样期待的看着宋慈惜,宋慈惜突然笑着点了点头:
“川芎医术当真是比宫中的太医要强上许多,公主这胎没有问题,行先,我看你们也别在等下去,明后两日便动身吧,东西什么的,海心和如霜早就已经都帮着你们备下了。”
话落,宋慈惜看了眼门外没有如霜的身影,所以她又附到白行先耳边补了一句:
“我已经命束欢和海心几次检查,如霜没有做手脚,你们就放心吧。早些走,我和大王爷也不用分心在你们身上,对于公主也安全。”
白行先点了点头,这几个月他等的也是提心吊胆,虽说大王爷和宋慈惜已经十分小心,但是南辕终不及西域更加安全。
“得,你和公主好好说说,我和川芎先出去了。”
同川芎挥了下手,宋慈惜与其二人双双离开屋里。门外,川芎搓了搓手:
“这天终于是暖和了些,我这给束欢买了点东西,不知宋大女官可知咱们家束欢,眼下在哪儿呢?”
宋慈惜一听这谄媚的话,便觉得全身不舒服,这个川芎要说也是个活宝,平时傲娇的不行,但一有事求自己,什么话、什么事都做的出。
“你行了,我让束欢去瞧女帝了,你也过去看看,咱俩在看看女帝身子怎么样。今日给束欢放个假,你可以带她出府,但别忘了,晚上让她回来吃饭。”
“是是是,宋大女官放心吧,晚膳前,肯定将束欢姑娘安安全全送回来。”
川芎乐不思蜀,立马提着药箱小跑着离开。宋慈惜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脑中想起绿檀的身影,不由得收回了笑,去了栾念的书房。
今日左相来了府里,眼下正在栾念书房说话,路生见宋慈惜前来,立马将左相在的事告诉了宋慈惜,宋慈惜本想离开等会在来,没想到里面可能是听到了路生的话,知道宋慈惜在外面。
“是慈儿吗?恩师要见你,快进来吧。”
栾念的声音从房内响起,宋慈惜看了眼路生,路生连忙将门推开,做了请的手势,示意宋慈惜进去。
宋慈惜微微一笑: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