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本来是想找西域的人将信给白行先送去,可是走到他们住的地方前又犹豫了。她与西域的那些侍卫并不熟,这次他们能听话跟自己出来,也是因为兵符在她手里的原因。
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混入奸细,或者不干实事的人,所以宋慈惜拿着自己手写的信,找了束欢,让她带自己到了元冥寨他们的房前。
敲了三下门,出来开门的人是牛天,一看到宋慈惜来,牛天十分的热情:
“宋姑娘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咱们刚拿了肉干出来,姑娘真是有口头福。”
进了屋中,这间屋子大概住了有十多个元冥寨的人,大家七七八八坐在桌边,正吃着肉干,见宋慈惜来了,都和她打了招呼。
牛天立马到桌上拿了两袋肉干,一袋塞给了束欢,一袋塞给了宋慈惜。
虽说这一路上宋慈惜的伙食还行,但也是怎么能见到肉的,行军打仗哪里会带那么多好吃的。看着元冥寨还有肉干,好久未见肉的宋慈惜,也是吞咽了下口水,不过不是顾着吃的时候。
“三当家,我们拿一袋走就成了,这袋你和弟兄们吃,咱们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你们留着吃。”
“那哪儿成,要不是宋姑娘你先来,大当家是让我一会儿亲自给你送去的,咱们这刚出来几日,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你拿着吧,咱也不缺这一袋的。”
“是啊。”
“是啊,宋姑娘你就拿着吧,束欢姑娘,你家主子不拿,你就替她拿着。”
元冥寨的弟兄一人一语,宋慈惜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了。
“这……”
“弟兄们一片好意,你就拿回去吧,现在天快入秋了,本就冻的不行,这行军打仗也见不着什么荤腥,你们女人家不比我们男人家身底子好。”
一直低头在桌上不知道写着什么的元冥终于抬起头,看着宋慈惜说了这么一段话。宋慈惜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成吧,那便谢谢弟兄们的好意了。”
话落,宋慈惜转身将东西递给束欢,便让她先送回去了。元冥看出宋慈惜此行来是找他有事,搪塞着其他的人离开了房间,在蒙章离开时,宋慈惜一下将人叫住。
蒙章不知宋慈惜有何事,又不敢违背元冥的命令,所以将疑惑的眼神投给元冥。
“既然小惜让你留下,蒙章你便留下吧。”
“是,大当家。”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蒙章回手将房间门关上,自己守在了房门处。
“现下没人了,有何事便说吧。”
“我这有一封信,我信不过西域的人,王爷的人虽靠谱,到底也不是我的人,所以我想让二当家亲自帮我跑一趟。”
说着,宋慈惜将信从怀中拿出,放到了桌上。
‘行先亲启’四个大字写在信封之上,元冥拿起看了下,行先是何人,蒙章也是知道的,但是蒙章似乎没有见过行先,这封信想要送去,便有了难度。
还未等元冥开口,蒙章已经走上前来,看到行先的名字,蒙章先开了口:
“得宋姑娘信任,可是我只知道永藩王这个人,却没有见过他,如何将信送到呢?”
“这不难,我早就已经给行先写了书信,番邦与西域离的得,他们是从别的路过来,就不用绕过南辕了。来之前我心里也是忐忑,所以告诉他们到了乌涂那个城便停下,乌涂离咱们极近,半个时辰便能赶过来,所以你就去乌涂的驿站等他们,我估摸着近几日,行先了也就到了。”
“如此便成,那我即刻动身,就不耽搁时间了。”
蒙章说着,拿起信揣进了怀中。
“二当家,这信是十分重要之事,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都是来助我的人,我也不防直说了。女帝心怀有异,我与王爷只能在行先那里做另外的打算,所以就拜托你了。”
“宋姑娘你放心,只要我蒙章在一天,信在我在、信丢我亡,不过我们大当家我也只能托付给你了,这几日他也不好好吃饭、休息,我不在的日子,你就好好帮我看着他,若是回来我见他瘦了,可是要找姑娘你问罪的。”
“是是是,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你们大当家照顾好,不让他这里受半点的委屈。”
蒙章就是同宋慈惜开玩笑,元冥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同宋慈惜的事,元冥都与蒙章说过了,现在元冥就把宋慈惜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见蒙章走时说这些有的没得,手里的笔瞬间朝蒙章扔了出去。
蒙章躲的快,立马开门逃跑,这才没被沾江满墨汁的毛笔扔中。
“一天尽嘴上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好在办事也算利落,不然非把他二当家的身份罢免了不可。”
元冥嘀嘀咕咕说着,宋慈惜离的近,倒也听的真切。
“二当家这性子我倒是真喜欢,当初刚认识他时,还以为他就是个整日板着脸的人,没想到接触下来,竟发现压根不是那般。”
“还行,你把这任务交给他而不是别人,这样我也能够放心了。”
宋慈惜长长松了口气,信终于是有信的过这人去送了,她的心事也算了了一桩。
当成自己房里般,宋慈惜自顾自的倒了杯水,看了看元冥面前画着的鬼画符:
“元冥你这画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但好像还挺有用的样子。”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准的,元冥轻笑了声:
“这是傀儡阵,我在画它若是变阵了,会不会变成今日咱们看到的那张阵图的样子。我总觉得懈斗那样谨慎的人,不会是因为阵眼缺人,这里面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图,这是怎么看的,为什么我就看不明白,也看不清楚呢。”
“很简单的,你看。”
元冥拿起一只沾了朱砂的毛笔,在图上圈出了几个点,果然经他这么圈,宋慈惜只觉得那布阵图立马在眼前就变得清晰。
“土克金、鑫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这下可看明白了?”
宋慈惜连连点头,这个倒是看明白了,这阵法确实深奥,但看虽看懂了,想要破阵也是不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