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医术不在我之下,你应该也从王爷的脉象里看出来了,王爷虽是解了郁黑提的毒,亏得你替他照看身子这么长时间,不然他根本挺不到现在。我看大王爷也是心里记挂着什么,所以自己也愣提着一口气,至于其他的,最终还要看王爷的求生意念了。”
宋慈惜鼻子酸的厉害,但是她强忍着自己不要落泪,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当初她是最讨厌流泪的人,不知到了南辕怎么眼泪窝子还变浅了,动不动就知道哭。
宋慈惜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的脚榻上,没在言语。
番邦战败的事情太大,虽是瞒着女帝那边,到底还是被她知道了。
自打知道南辕得胜后,女帝如同变成了市井泼妇一般,在加上思荷一直来吵着栾念这边,宋慈惜实在忍无可忍,知道不能放任她出来,所以便准备同她见上一面。
今日也刚巧,白行先下令去整顿三军,元冥也去元冥寨弟兄们那边,准备让蒙章带着他们先撤回南辕。栾献与女帝之间的关系,也着实不适合去见她。
川芎和束欢不能离开栾念这边,所以绿檀便跟在了宋慈惜身边,一起去见女帝。
本来宋慈惜在门口说自己一个人进去,但最后还是跟着宋慈惜一起进了屋中。
女帝数日不见,完全不像一个被关的人,关女帝这事确实不妥,可是女帝做的那些事,更让人不解。
这若不是栾念狠下心将她关上,还指不定这次谁胜谁败呢。
“怎么是你来的,大王爷呢?”
“王爷不会见你,你整日吵吵个没完,到底要做什么?”宋慈惜心里气本就一直不顺,对女帝说话也半分客气。
“南辕都已经打了胜仗,懈斗不也被你们活捉了,大王爷还打算将我关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如今事情已成了定局,燕璃也嫁给了三皇子,怎的,眼下想将从前事都不做数了?”
“你现在被我们牵制,就算我们真不做数了,你又能如何?”
女帝没有想过宋慈惜会回答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想了半天,女帝才再次开口:
“燕璃眼下可怀着栾氏皇族的骨血,但依着南辕的话,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虽是我番邦女儿,但若你们肯将番邦皇位归还于朕,无论是燕璃还是她腹中的孩子,朕都不会接回番邦,至此,她便真真正正属于南辕了。”
宋慈惜心里不禁瞧不起女帝,早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爱着燕璃,自她让燕璃嫁给栾献那一刻开始,怕是已经在谋划这一切了。
女帝心中只有她的皇位,其余的都是她的野心,但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没有那本事,还做着白日梦。
“大王爷受了重伤,如今醒的过来还是醒不过来,都是个未知数。”绿檀听了这话,不解的看了一眼宋慈惜。
女帝听了这话,倒着实是震惊了,懈斗功夫确实不若,但是栾念也不可能在他之下,纵使有狼群加持,栾念也不该……
“怕不是栾念为了不放我出去,所以与你扯了这谎吧?”
宋慈惜只觉得女帝这想法让她想笑,轻嗤了一声:
“女帝,你认为事到如今,我会拿王爷的生命与你开玩笑吗?王爷伤到了头部,至今天脉象漂浮昏迷不醒,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强行被我们提着。”
女帝怔住,她有千万种的想法,但唯独没有想过栾念会受这么重的伤。
现在是什么时候?栾念替她将番邦收回来的时候,可是她的种种做法已经弄的三军人尽皆知,如今栾念又受了重伤,这事无论是传回南辕还是番邦,女帝根本都是无地自容。
暂不说南辕内斗厉害,在怎么样栾念也是南辕的大王爷,若因女帝丧命,南辕肯定会替栾念要个说法。
女帝的番邦失而复得,国中也动荡的厉害,哪里可能在有能力与本就雄厚的南辕一战?
在说,自己若是此时强行将番邦的皇位夺回,依着宋慈惜的聪明才学,定会将自己在这里做的事弄的番邦人尽皆知,到时自己该如何在臣民面前自处?怕是番邦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自己淹死了。
“还要继续寻王爷吗?”
宋慈惜在度开口问了句,女帝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在也没有做声。
宋慈惜缓缓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我们没有人惦记你的皇位,也希望你不要在继续吵下去了,绿檀,我们走。”
同绿檀一起出了女帝的房里,绿檀出去并没有在问宋慈惜为何要与女帝说那样许多。
“女帝应该会老实几日,但依着她的性子,也保不准,你在多派些咱们王府里信的过这人守着,别让她在吵了王爷。我给了她惊醒,希望她能顾忌王爷的伤些,多安分几日。”
“宋姑娘,女帝,咱们还要留吗?”
绿檀的声音极小,只够宋慈惜一人听见,宋慈惜猛地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绿檀:
“你这话讲与我听也便罢了,若是换个人,还以为王爷光明正大生了异心。更何况,她是燕璃公主的亲生母亲,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不配。”
绿檀不傻,女帝利用燕璃的事绿檀也是听出来的,绿檀对燕璃是有情的,纵使现在自己压制自己,但终归还是没有忘记。
“她也就是那么收,哪里有亲生母亲不爱自己女儿的,她是想急着夺回番邦的皇位罢了,她就燕璃一个女儿,到底最后还是只能将皇位给燕璃。绿檀,这事可大可小,眼下王爷这种情况,你可别让咱们在因其他的事分心。在说,女帝配与不配,那与要由燕璃公主来评论,咱们都是外人,不好替燕璃做决定。”
“属下知道,不会轻举妄动分姑娘的心,谢姑娘提醒。”
宋慈惜叹了口气,燕璃如何、女帝如何、番邦又如何,宋慈惜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栾念这日复一日昏迷不醒,这才是宋慈惜现在真正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