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如墨虽然没听过这句“阿墨别怕”,这幅身体原本的主人却是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
所以她倒也没觉得这句话有多突兀,只是笑了一下给望君安解释说:“没怕,我就是突然觉得,我这个警惕性也太差了。”
望君安想了想,问道:“所以,你刚刚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其实是在想这件事吗?”
白如墨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说:“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人保护的缘故,不由自主就放松警惕了……”
在这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她确实不该如此放松的。
平日里温亦寒习惯性的保护她,她也习惯性的便放松了警惕,若是哪一日温亦寒不在身边或者顾不上她,而她还如此放松,怕是早晚要出事。
望君安并不知道白如墨此时的想法,还以为她说的“身边有人保护”是指自己。
他的面上不由自主就带上了开心的神情,整个人都明朗了几分。
“没事,我会保护好你,你暂时放松警惕也不要紧的。”
白如墨闻言,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看了望君安一眼,之后微微笑了一下说:“那倒不用。”
她算是发现了,望君安的潜意识里,她还是以前那个呆呆傻傻、被人欺负、什么都不懂还需要人保护的白如墨。
就算现在他承认了她的改变、承认了她的实力和能力,他下意识里还是想保护她……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如墨了。
如今的白如墨,想要的可从来不是保护。
不过这些事情也没必要同望君安多说,她的注意力反而放在了那只魔兽的身上。
那是一只四级魔兽火狐,温亦寒说过,火狐的尾巴毛可以锻炼成琴弦,到时候能帮她把寻墨琴的琴弦换一换,使其更加顺手。
只可惜他们先前只见到过一只火狐,还被其他组的人抢了先。
如今难得见到这么一只火狐,白如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不过这只火狐是望君安杀死的,而望君安如今也算是在参加望家的家族试炼。
虽然白如墨不清楚望家的家族试炼是怎样的规矩,但魔兽的魔核和材料永远是参加家族试炼必要的战利品。
所以她只是多看了几眼,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正打算挖出魔核的望君安注意到了白如墨的目光,好奇地问道:“阿墨,你想要这只火狐的魔核吗?”
他一边说着,便去埋头挖魔核,打算挖出来就送给白如墨。
白如墨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就是看这只狐狸挺好看的,所以多看几眼。”
“魔核的话,我有不少了,之前结界里的魔兽数量可比外面多多了。你们刚开始家族试炼,这魔核还是你留着吧。”
望君安笑了一下说:“也好,那魔核我就收下了。”
说罢他又给白如墨解释:“这种狐狸是四级魔兽,火狐。阿墨你的眼光不错,火狐的毛色确实很好看,很多人都会拿来做衣服。”
“只可惜这只火狐的皮毛被我破坏了,剥不下来完整皮毛终究是个遗憾。”
“不过火狐一般是一雌一雄一起行动的,一会儿我找找另一只,把它的皮扒下来给你做衣服。”
大红色的毛领衣服吗?
白如墨的目光在火狐染血的皮毛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咳了一声。
她要的是琴弦好吧……
她当然也知道这东西是一雌一雄一起行动的,温亦寒之前给她说过。
这只既然被望君安杀了,那另一只就是她的了。
白如墨正打算去找找另一只火狐,温亦寒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响起:“哦?你说的,是这只火狐吗?”
白如墨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她刚刚有察觉到温亦寒在往回走,却没想到他手里还拎着一只油光水滑、毛色艳丽、皮毛完整干净的火狐。
白如墨“嗖”的一下出现在温亦寒的身旁,伸出手来捻着火狐的几根狐狸毛,微微歪着头看向他。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说:“想不到这都被你遇到了。你说过的,要用火狐的毛给我换掉寻墨琴的琴弦,这下可以换了吧?”
温亦寒轻笑一声说:“嗯,你现在还离不开武器,等回去之后,我再帮你换掉。”
“好。”
白如墨带着几分期待搓了搓手说:“我们先把魔核挖出来吧。想要狐狸毛的话,是要把整张皮剥下来吗?还是怎么办?你拆,我帮忙。”
温亦寒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先把皮剥下来收好吧。”
他笑着对白如墨说:“今天就教给你,怎么才能在不破坏皮毛的时候取出魔核。”
白如墨闻言连连点头。
这段时间的家族试炼,她一边给温亦寒帮忙,从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
望君安在一旁看到白如墨那亮晶晶的眸子,心中的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
原来白如墨不是不想要那只火狐,她只是不想要他杀死的猎物而已……
白如墨一心扑在火狐的狐狸毛上,还真没注意到望君安是个什么状态。
温亦寒则是全副心思都在白如墨的身上,更是直接无视了望君安。
望君安就这么有些尴尬地在一旁站着,直到那两人取出了魔核、剥下了火狐的皮。
他还以为完事了,正打算说话,就见白如墨继续搓了搓手,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温亦寒问:“那火狐的身上还有别的值钱材料吗?”
温亦寒笑了:“炼器的材料没了,但是我听说火狐的血本身是可以入药的,我特地帮你留了,你可以得空了研究一下。”
他说着拿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半透明瓷瓶,瓷瓶里因为装了血液的缘故,整只小瓶子都带着些红润的色泽,看上去像是一只熟透的苹果一样,颜色分外诱人。
白如墨点了点头,接过那只小瓷瓶,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最后连连点头:“摸起来整只瓶子都是温热的,想来火狐的血也是性温热的,而且……”
她的眸子里有止不住的喜欢,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小瓷瓶说:“这颜色好漂亮。”
温亦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始终未曾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