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会长听懂了白如墨的意思,知道她并未生气。
但他也听了出来,白如墨压根没打算原谅那几个炼药师。
那几个炼药师都在灵药公会挂名,他们有点什么事情确实会丢灵药公会的面子。
但分会长却也知道他们的师门长老对温亦寒是个什么态度。
在不清楚温亦寒的身份、不清楚白如墨和温亦寒的关系之前,他是不会把他们和白如墨之间的关系弄僵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温亦寒、没有火云宗的问题,交好白如墨这样一个表现出极佳天赋的人对于灵药公会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反正白如墨也没有当面明说她要找那几个炼药师的不自在,分会长自然不会替他们出头。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知趣地说:“白小姐说的哪里话?既然你的考试过程没问题,结果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你的考试成绩完全符合中级炼药师的标准,这次考试自然是通过了。”
说罢分会长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好我现在无事,不如我们一起去做一下详细记录,以后白小姐就是灵药公会记录在案的中级炼药师了。”
白如墨微微点了点头,就此和分会长、季峰一起去做记录了。
在决定考炼药师的时候,她就了解过了。
灵药公会和灵器公会都是分会遍布残灵界的组织。
和那些注重辈分传承的宗门不同,这两个公会是经过几千年发展起来的,被残灵界所有人承认的权威组织。
想要成为世人承认的、符合等级的炼器师或者炼药师,就要到这两个组织登记、考试,然后获得相应身份证明。
去进行身份记录,拿到灵药公会提供的中级炼药师徽章时,白如墨还在默默感慨,这和她在另一个世界考职称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当然,就和也有大量的人不会考职称一样,不考炼药师、炼器师也能拿到极高成就、得到世人承认的炼药师、炼器师也有,比如炼器宗师寻墨大师就是一个。
不过大多数有能力的人还是会选择考炼药师或者炼器师,好挂靠在这两个公会之下的。
毕竟据白如墨所知道的,凡是在灵药公会挂名的人,在灵药公会进行交易的时候都会根据不同的级别享受不同的福利待遇。
灵药公会遍布残灵界各处大中型城市,将来白如墨若是四处走动,也会方便许多。
当然,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炼药师来说,想让世人承认自己的水平,最快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灵药公会考试。
像寻墨大师那种的,白如墨也在望君安那里打听过。
据说他是凭着一己之力靠着强横的实力在寻墨宗收新弟子的时候把下至一同竞争的新弟子、上至寻墨宗负责管理新人的长老全部打了个遍,故而大放异彩进了寻墨宗。
之后他并未学习寻墨宗的宗门功法,反而借助自己远胜他人的炼器实力震慑了众多同门,也震慑了不少其他来交流的其他宗门的人,因此一鸣惊人。
白如墨自忖假以时日她在炼药方面也能做到寻墨大师这个地步,但她得借用自己炼药师的身份做不少事情,没有太多时间去等候、去布置。
再加上炼药毕竟不是炼器,一件兵器的好坏在它被炼制成功的时候就已经定性了,炼器师想被世人承认,只要做出足够好的兵器就行。
但药物这种东西,没用人亲身试验的话是不知道效果的,想靠着炼药一鸣惊人,远比靠着炼器一鸣惊人要难得多。
所以,对于现在的白如墨来说,直接来考炼药师是性价比最高、最划算的一种做法了。
“你的想法不错,所以我并没有给你其他的建议。”温亦寒在她的识海中轻笑着说,“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如墨,你才接触炼药几日?放心吧,以后你在炼药一途的天赋和成就,绝对不会比寻墨差的。”
白如墨偷偷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识海中回应说:“我知道啊,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夸吧……”
敛了笑意之后,她看向了一旁的灵药公会分会长,点了点头客气地说:“记录做完了,等级徽章也拿到了,真是麻烦分会长了。”
“若是今日惊扰了公会中的其他人,我该说一声抱歉。如今天色不早,我就不多打扰了。”
白如墨离开之后,分会长忍不住就摇了摇头。
虽然她看起来客客气气,甚至还道了歉,但她道歉的对象是“公会中的其他人”,至于那几个负责监考的炼药师,多半是把白如墨给得罪死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去叮嘱一下那几个炼药师,一是叮嘱他们收敛一点,二是叮嘱他们小心一点——白如墨有寻墨琴和鸣锋剑,真想暗算哪个,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出了灵药公会之后,白如墨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问身旁的明音:“你说,我们是回去吃饭,还是在外面吃呢?”
“外面。”明音笑了笑说,“外面清静。”
白如墨笑眯眯地对她说:“正合我意。等温亦寒一下,我们这就去吃饭。”
明音闻言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一个街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温亦寒。
明音真是满脑子的疑问,温公子什么时候和她们小姐约好了?
不过她发现自打小姐的心智和天赋恢复之后就多了很多秘密,虽然她对每件事都充满了好奇心,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多问。
三人一起用过饭之后,温亦寒借故“离开”,白如墨则带着明音回到了白家。
谁知她们二人刚回白家,老远就发现天音苑门口站着一个鬓发半白的老人。
白如墨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老头不是白修齐身边的大管家吗?
他来做什么?
那老头见白如墨回来,连忙上前行礼:“三小姐,家主有请,老奴都等您大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