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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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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媒体一堆都在这个关注度极高的慈善晚宴上齐刷刷的拍,事情还是不能做的太过火。最后还是许西池亲自出面帮忙擦屁股,客客气气的吧李清语和她的经纪人‘请’出了许家的别墅。

dice刚才被许程溪一拽,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没想象过这世界上还有男人会如此‘粗鲁’对待她这个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小仙女!dice回过神来,眼看着叶皖要被许程溪带走,她就怒气汹汹的要冲过去找那个拽她的人算账——

“哎呦喂。”经纪人死命拽住她,避着相机连忙说着:“你可别作妖了奶奶,你知道那男人是谁么?”

“我管他是谁?!”dice作天作地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愤愤的哼了一声:“谁他都不能扒拉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他爹也不行!”

这给小作精急的,东北话都飙出来了。经纪人翻了个白眼,木讷道:“他是许家的二少爷。”

“......哦。”dice立刻沉静下来了,从一个怒吼天王老子他爹的大魔王又变成一个娇俏的小可爱,大眼睛扑闪着眨巴了一下:“陈哥,我饿了,咱俩吃点东西去吧。”

早已习惯的陈哥:“......”

......

叶皖被许程溪带到无人的拐角处就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客气的一点头:“谢谢。”

虽说这样的重新见面不太体面,但是他能尽量把情绪控制到最好的状态。这种场合套两件衣服的确是不合适,许程溪看了他一眼,眼里似乎汇聚着惊涛骇浪的情绪,看了叶皖半晌,接过来他手中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指了指通往二楼的台阶:“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

叶皖沉默,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了连云熙一眼,有些纠结的咬了下唇:“我......想去跟阿姨打个招呼。”

刚才的动静闹的那么大,许程溪他大哥都出面了,连云熙不可能没有看到他。既然看到了,叶皖就觉得不能不打个招呼,否则太不礼貌。

“先换件衣服。”许程溪干脆帮他做了决定,拉着他的手腕扯着叶皖跨上台阶:“我妈周围全都是摄像机。”

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去的时候有些冷,冰的叶皖下意识的颤了一下,一个晃神的空当就下意识的跟着许程溪上楼了。看着他一如往昔修长清瘦的背影,叶皖有些疑惑的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许程溪这家伙可能是有什么保持年轻的独特保养之道。

他们认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要七八年了,但许程溪总是像他在医院里见到的那般模样——瘦削,清隽,斯文俊美。整个人散发着斯文有礼却不可靠近的模样......但好像和之前又有了点区别。

叶皖被他几乎是有些粗鲁的拽上了空无一人的二楼塞到衣帽间搂住的时候,惊的心脏都漏跳了两拍,他有些仓惶的开口:“你......”

“嘘,别动。”许程溪脑袋埋在他肩窝里,有些倦懒的阻止了他,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两个月前。”叶皖慢半拍的回答了他,刚要忍不了的把他推开的时候,许程溪就已经直起身子了。

他抹了把脸,又恢复了冷静淡定,仿佛刚刚的那一瞬间的惊慌热烈都是错觉。

“不好意思,多年不见,有些失态。”许程溪背过身飞速的找了件衬衫和西装外套递给叶皖,声音低沉的道了歉:“你别介意。”

其实对于许程溪突然伸手抱他这件事,叶皖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他更好奇的是......按照许程溪的个性怎么会突然这么做。几年以来他们都不曾联系,他还以为......许程溪或许早已经成家立业,有了新的对象了呢。

不过如果不是他们以前的种种纠葛的话,许程溪刚刚的举动完全可以解释成‘兄弟情’呢。叶皖深吸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衣服,两个人修长的指尖错手间不经意的微微碰了一下。

像是有电流从指尖涌过一样,面对许程溪那双漆黑眼睛毫不掩饰的盯着,叶皖感觉不太自在极了......就突然没办法很坦然的在他面前,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换衣服了。

叶皖放在衬衫扣子上的手指顿了半晌,抿了抿唇:“要不然里面的衣服就别换了。”

随后不等许程溪说话,他又欲盖拟彰的解释了一句:“外面的西装厚,没渗到里面衬衫上。”

许程溪笑了下:“你不想那就别换了。”

这句话倒是有点许程溪一贯的风格了,叶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点实感,微微松了口气。等他把西装外套换上,许程溪却一时也没有带他出去的打算,而是靠在墙上问:“你怎么会来我家,还跟着那个女明星一起?”

叶皖正弄着不太舒服的袖口,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答:“我帮dice打官司,那个李清语找人偷拍威胁她,来之前不知道地点是在这里。”

“也是。”许程溪微一点头,似乎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来了。”

叶皖:“......”

“不过你帮dice打官司......”许程溪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你知道她是谁么?”

叶皖纳闷的眨了眨眼:“不就是明星么?”

或许挺多人听到‘明星’两个字都会觉得又梦幻又遥远又不可接近,但叶皖可没这么多有的没的情绪,他只在乎案子自己能不能办得了,对于雇佣他的人,不会崇拜也不会有别的态度。

谁知许程溪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傻瓜,她是周行远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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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远这名字仿佛是上个世纪出现的了,这他妈是什么绝世操蛋的巧合!叶皖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回答一时间也是喉头哽住,半晌后才问:“dice......这姑娘中文名叫什么?”

dice因为觉得自己中文名字老土所以不太对外公开,大多数人不知道也正常,许程溪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回答:“向梦阳。”

卧槽!果然是原书中的女主角!叶皖忽然有种原书男女主走上正轨,自己一个围观群众的强迫症得到解决的爽感,一时间竟然感慨了起来。但等几秒后,叶皖就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儿了,自己帮周行远的女朋友打官司......自己这具身体怎么也算周行远的前任吧?

尴尬感顿时笼罩住了叶皖的全身,靠,之前怎么就不问问dice她的中文名字是什么呢?叶皖懊恼的皱了皱眉。

看到他皱起的眉头,许程溪忙说:“没事,你要是不想跟她有牵扯,我来帮你打个招呼。”

叶皖摇了摇头:“不用了。”

幸好他之前觉得向梦阳那姑娘有点二百五,还没跟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合同接触,现在要不想掺和也不难。不过周行远的女主角居然是这么个脾气,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那就干脆别理她了。”许程溪想到刚才那向梦阳躲到叶皖身后的画面就头疼,特别嫌弃的模样:“我带你走吧。”

“???”叶皖觉得许程溪这提议有点怪异:“干嘛去?”

许程溪忽然想到几年前的某某夜发生的一些不可言说之事,他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响,眯了眯眼试探着问:“去......找个地方喝酒帮你接风如何。”

叶皖沉默,许程溪这个提议倒是没什么大碍,但问题是时间地点都不太对,他忍不住提醒他:“我还没和阿姨打个招呼呢。”

“哦,你阿姨可能没空听你打招呼。”许程溪见他口风不严,自认为很有希望,眼前一亮干脆把叶皖拉到楼梯边上指了指楼下:“你看。”

叶皖放眼望去,只见楼下偌大的大厅里慈善晚宴已经开始,刚才四下散落的人群全都击中了起来盯着拍卖的东西。而连云熙作为宴会的主角,此刻正和丈夫一起坐在第一排应付着各路人马——的确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时间搭理他的样子。

“你看。”许程溪邀功似的问着:“我没说错吧。”

叶皖心想人家忙不忙是一回事,可自己的礼数到不到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犹豫着还是踌躇不定。许程溪见状干脆帮他做了决定——他趁着叶皖没想明白愣神的时候直截了当的拉着他走后门了。

“没关系。”许程溪把他拉出来后安慰了一句:“回头我帮你跟我妈解释一下。”

连云熙知道叶皖回来了,应该会很开心的。

叶皖垂下眼睛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感觉有点恍惚——几年没见,他本来以为即便真的能再遇到许程溪,彼此之间也应该很尴尬生疏才对,毕竟他在走之前许程溪曾经说过一个那么不靠谱的‘提议’,结局几乎是有点不欢而散的。

然而没想到却并不是这样,多年不见,仿佛并不是很有距离感。还反倒......相处的更坦然一些。现在他们两个才可以真正意义上的说是,谁也不欠谁了,平等交往了。

于是上了车,叶皖轻声问:“你要去哪儿喝酒?”

既然许程溪这么坦荡,自己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就干脆的把他当做一个故人,一个朋友好了。

“唔。”许程溪一转方向盘,侧头问:“西开行么?什么酒都有。”

然而他记得叶皖不用太复杂的酒,几杯就倒了。叶皖闻言点了点头,无所谓的模样。

只是到了地儿,上了酒,许程溪才发现自己的判断不太对......

西开的酒保亲自调的洋酒都呈上来巡过几轮了,而叶皖居然一改往日三杯倒的风范,活像一个常年混迹于沙场的老油条——许程溪看着叶皖面不改色跟他摇骰子的叶皖,脸色有些错愕的捏紧了酒杯。

“嗯?”结果看到他诧异的面色,叶皖还很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许程溪总不能问‘你为什么喝不醉了’这种话,只能有些迟钝的尴尬应付了一句。许程溪悲哀的发现自己翻车了——他不但没能如愿以偿的看到叶皖酒醉后的可爱模样,反倒自己的脑袋没出息的有点晕了。

“没什么?”叶皖一挑眉,观察着许程溪比起刚刚微红的脸色,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有点喝醉了?”

许程溪:“......”

叶皖见到许程溪不说话有点惊讶,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不禁带上了几分笑意:“不会是真的吧?”

要是真的那可逗了,原来许程溪可是仗着自己这身体酒量没锻炼出来,三杯倒的时候嘲笑过他且吹嘘自己酒量的。然而五年间,叶皖在国外也不少上酒桌,早就练回了当年的‘千杯不醉’了——他却没想到许程溪其实才是‘不行’的那个。

这刚才他们为了助兴干脆摇骰子,猜点数大小谁输了谁喝酒,两个人运气也是也是半斤八两,喝的都差不多。叶皖粗略一估计觉得不过是喝了四五杯吧,许程溪居然就醉了?

“没有。”许程溪咬牙,强忍着晕眩回答:“我就是喝酒......容易上头而已。”

“哦。”叶皖也不拆穿他,假装没看出来,从善如流的又把骰盅推给他:“那继续?”

叶皖脑子里突然多了许程溪的想法了——想把人灌醉。

许程溪:“......”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喝下去。许程溪咬牙又拿起一杯酒,只是医生是个随时都要保持清醒不过年基本不能喝醉的职业,许医生的酒量实在是很有限,又喝了两杯后,终于还是不行了。

叶皖有一次摇完了骰子,刚想对许程溪说‘你又输了’的时候,就只见许医生全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了——白皙清隽的脸红红的,眉梢眼角都是被酒色浸润过了的模样。

“嗯?”叶皖伸手拍了拍他,许程溪一点反应没有,看起来是彻底醉过去了。叶皖一抬眉,颇为不屑且戏谑的哼了一句:“这就不行了?”

许程溪才是那个没用的人,现在欺负不了他了。

“小朋友......”趴在桌子上的许程溪说着醉话,喃喃的声音清晰的飘到叶皖耳朵里:“你灌不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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