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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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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璃!”杨清强压火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眼神冰冷地看向穆璃,那目光,就像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般。大概是顾及着苏翰在旁边,她勉强压下了满腔怒火,开口就下命令:“你跟我?过来。”

正笑着和苏翰交谈的穆璃笑容淡了些,转身睨着杨清,觉得有些腻味:“杨女士,我?刚才已经跟顾先生说的很清楚。我?和顾家已经没有关系,也请你不要在用这种趾高气昂的语气指使我,我?姓穆,不姓顾,明白吗?”

杨清本就生气,听到穆璃这近乎挑衅的话语,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啪得一声断开。她几乎是叫嚷出声:“穆璃!我?是你妈!”

幸亏穆璃和苏翰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杨清的叫嚷声只有零散几个人听见,他们忍不住将目光转移过来。若有似无的看热闹的视线,让杨清对穆璃厌恶达到顶点。她在外一向维持着女强人的形象,很少会和现在一样失态,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穆璃找回来?这哪里是亲生女儿,这分明就是个讨债鬼!

厌恶这么强烈,杨清的语气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她对穆璃说的话一向很难听,在受到刺激后说话就更加难听了。她说:“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陆家的晚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特别是你这种手脚不干净还?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早知道当?初我?就该让你在那对吸血鬼夫妻家里待着!”

“像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就该一直待在肮脏黑暗的角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杨女士,这不是你顾家,请你嘴巴放干净点。”眼见杨清说话越来越难听,一旁的苏翰听不下去,开口制止:“璃姐是我们苏家的朋友,是我们邀请她一块儿来这里,照你的意思,是我们苏家也不配参加陆氏的晚宴?怎么,你们顾家是不是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有资格来的?你不过是一个客人,凭什么对另一个客人指手画脚?这就是你们顾家的教养和素质?”

杨清冷笑:“我?在跟穆璃说话,让她自己说。”

“你……”

穆璃扯了扯苏翰的袖子,后者登时哑声。她看向杨清,神?情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辱骂而觉得生气或者羞愧,习以为常般开口:“既然杨女士这么说,那我今儿就好好跟你掰扯一下。”

杨清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而不等她制止,穆璃就已经开口说:

“当?初我?父母去世,被接到亲戚家中生活,是你和顾先生突然出现找上门说我?是你们亲生女儿。当?初在医院生产的时候阴差阳错抱错人,要把我?接回家去,会补偿我好好对我。我?那会儿年纪小,信了你们的话。”穆璃不急不缓地开口说,也没理会周围偷听的吃瓜群众们震惊错愕的神?情,“可是你们叩心自问,我?回到顾家之后,你们真的对我好吗?”

杨清张张嘴,想说自从你回到家后他们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

穆璃早猜到她会这么说,嗤笑一声道:“该不会觉得给我?钱就是对我?好了吧?你真以为我?跟你们回来是为了你们的钱?我?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会关心我?关爱我的父母。但是你们有做到父母的职责吗?你嫌我?做事唯唯诺诺不否大方,上不得台面,还?不如你从小养大的顾菲菲。”

“顾先生嫌我?成?绩差不像顾家的种,你们漠视我?埋怨我嫌弃我?,甚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听了顾菲菲的话,觉得我?是个小偷……啧,多可笑啊不是吗?你们有真正了解过我?、你知道我?从小生活的环境、知道我?曾经是什么样的性格,知道我?之前成?绩有多好吗?”

穆璃一开始情绪还很平静,说到最后时那一直被埋藏在最心底的委屈和怨恨瞬间就爆发开来。她眼眶微微泛红,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出这一年半来在顾家受到的冷暴力,那抹娇小又单薄的身影在一次又一次不公平待遇下,身影渐渐变得矮小沉默。

这个时候穆璃才发现,原来她不是不在意之前的事情,只是下意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愿去回想。

但这不代表之前受到的伤害就此消失,反倒是随着时间流逝,伤口愈发的触目惊心。想要彻底治愈,必须得先把伤口撕开,让它暴露在面前,等它自己结疤。

穆璃眼神坚定,语气也更加咄咄逼人:“你们知道我?的兴趣爱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知道我?对什么忌口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给你们顾家丢人,所以对外宣称我?是你们的养女,不愿将我?身份公布于众。听信顾菲菲的污蔑和脏水,那我送进改造节目,一点也不顾及我的心情和想法,在大众面前疯狂抹黑我?。”

“你当?时在面对镜头说我?是小偷的时候,有想过节目播放之后,我?会面对什么遭遇什么吗?”

这些问题直接把杨清给问住,她周身气势瞬间减弱,甚至不敢和穆璃对视,支支吾吾道:“我?……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她不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穆璃有问题,就该好好惩罚她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

杨清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胆小怯懦的穆璃会把这些事情直接捅出来。眼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开始慌乱无措,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这些事情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他们顾家?

穆璃也真是的,这些事情就不能找个隐蔽的地方私下解决吗?

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会对顾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即使到这一刻,杨清心里想的还?是顾家的声誉,觉得是穆璃的错,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事儿说出来。她往周围扫了眼,对上顾源阴沉的眼神,心里猛地一跳。

“小璃啊。”顾源掩饰住心里的怒气和不悦,和蔼地开口说:“这些事情的确是我和你妈考虑不周,忽视了你的感受,但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你好。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女儿,是从你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是不是?”

他知道报错女儿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再辩解,干脆承认下来,语气诚恳地说道:“爸妈会好好反省自己,你也不要再和我?们置气了,跟我?们回家好吗?”

穆璃将心里的委屈怨恨尽数发泄出来,整个人一下就轻松许多。之前在长生大陆一直卡住的心境也在这一刻突破,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露出抹笑容,说:“你们一开始认我回去也是这么说的,抱歉顾先生,你和杨女士在我这里的信任度为零。”

顾源脸上表情一下就僵住。

一直被顾菲菲拉着的顾一舟忍不住了,甩开顾菲菲的手直接冲了出去。

……

“那边怎么回事?”陆冥才处理完事务从房间内来到院子里,老远就看到那边角落里围着一堆人,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跟着的助理连忙回复:“是顾家和苏家带来的一个小姑娘吵起来了,据说那小姑娘是顾家被抱错的亲生女儿……但是好像在顾家过得不是很好,所以就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攀上了苏家,现在正在那边吵呢。”

陆冥对这种八卦一向没什么兴趣,朝人群看了两眼,打算继续回房间处理事务,等这下面吵完在下来。他转过身,余光不经意间透过人群扫到里面,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动作瞬间僵住。

助理疑惑:“老板?”

陆冥没理会助理,脚步一转,朝着人群走过去,随着距离的缩短,胸膛下的心脏也跳动得愈发激烈。“顾一舟,你是最没有资格和立场来指责我的人。我?知道你跟顾菲菲关系好,但我?于情于理都是你的亲姐姐,我?不求你对我和顾菲菲一样。就算是进水不犯河水也可,但自从我?回到顾家,你对我什么样的态度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听到这声音,陆冥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脚步加快,来到人群最外围,强势又急切的拨开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人措不及防被推开,刚要破开大骂,等看清楚推自己的人后立马闭上嘴,讨好地说了一句:“陆总,您来了啊?您也想看?”

陆冥充耳不闻,目光紧紧盯着那穿着银灰色礼裙的少女。

这个长相,这个神情,还?有刚才说话的调子和语气……是阿璃,一定不会错!

虽然这么想,但陆冥的脚步却像是在原地扎了根般,根本就提不起来,只怔怔站在原地死死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穆璃神?清气爽的把便宜智障弟弟顾一舟怼得哑口无言,心里正舒爽呢,突然察觉到一道炙热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蹙眉,下意识朝着视线源头看去,对上一双压抑着激动和欣喜的眸子。看清那人的模样后,穆璃整个人也惊得呆住了。

那是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模样英俊,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每一处五官的比例都恰到好处。眉宇下意识的微微皱起,看起来是一个颇为严肃的人。但就是这么一个男人,长得跟穆璃在长生大陆契约的某个妖兽化为人形之后一模一样,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伴随着穆璃的沉默,气氛有一瞬间仿佛凝滞了似的。

接着周围看戏的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陆冥,瞬间就把面前的热闹给抛之脑后,面含微笑的凑上去打招呼攀关系。

“陆总,您怎么来了?”

“陆总您好,我?是xxx有限公司的xxxx……”

“陆总,您那个城西的合作项目……”

“陆总……”

顾源看到陆冥的出现也慌乱了两秒,下意识把身边的顾菲菲胖旁边推了推,遮挡在陆冥眼前。他露出一抹笑容,凑上前去,想要把目前的话题转移开来:“陆总,听说您正在寻找城西项目的合作人,不知道有什么条件呢?”

穆璃的身影被挡住,陆冥眉头皱得更紧了,错开身子往旁边走了一步,没有回答。

不管是谁说话他都不作答,就死死地盯着某个点看,众人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面上突然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情,站在一边不吭声了。这陆总一直盯着那个叫穆璃的少女看,让他们想到之前透露出的消息。说是陆氏会跟顾家合作,是因为这对夫妻俩长得跟陆总心上人有些相似……之前听着还?以为是谣言,如今这么一看,倒像是真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不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穆璃张张嘴,迟疑地开口:“……冥?是你吗?”

陆冥眼眸瞬间一亮:“阿璃!是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

“六年前。”

“景焱它们呢?”

“在!”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完全把周围人给忽视个彻底。片刻后,从喜悦中勉强恢复一丝神?志的陆冥深吸口气,说:“不在这里聊,你跟我?来。”这里人太多,好多事情都没办法说出来,不是一个相认的好地方。

“好。”穆璃点点头,转身对已经彻底懵逼的苏翰说了一句:“你们等会儿要是回去的话不用等我?。”

苏翰愣愣地应下:“……哦,好的。”

接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众人注视下消失在庄园门口。两人离开后不久,从惊愕中回过神?的众人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气氛比起之前更为热闹。

“陆总和那小姑娘看样子好像认识啊!?”

“不可能吧,陆总怎么会认识那个小姑娘?两人身份差距这么大……”

“你看刚才两人对话,分明就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之间的寒暄啊!”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陆总一直寻找的心上人,不会就是这个姑娘吧?”

“……不可能吧,陆总虽然年轻,但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这个小姑娘好像才十五六岁,年纪相差太大啊……”

“就是,那会儿这小姑娘才多大点,陆总不至于恋童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顾源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苏翰从惊愕中回过神?,看到顾源一家子的神?情,心里涌出一股畅意。他毕竟年纪还?小,没办法做到跟老油条一样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笑得有些得意,开口装模作样地说:“原来璃姐和陆总认识啊,顾先生,璃姐是你和杨女士的女儿,她跟陆总认识你们居然都不知道吗?”

顾源:“……”

他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能这样对穆璃吗?早就给她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了!!

“穆璃怎么可能会认识陆总!?”杨清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不敢相信穆璃居然能认识陆总。陆总是什么来头?那可是身价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商业界龙头老大,穆璃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往深的说,要是穆璃认识陆总,之前还?至于过得这么凄惨吗?

顾源睨她一眼,眼底带着些许烦躁:“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还?是想想穆璃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对城西项目的竞争吧!”

“她怎么敢……”想到刚刚穆璃说的那些话,杨清突然就没了声音。

“她为什么不敢?”顾源冷笑一声,彻底撕开温和的伪装,有些气急败坏:“她对我?们家怨气多深你刚刚没听出来?早跟你说过,左右她是我们的女儿,只要没妨碍我?们就别管,你非得把人送去什么《改造计划》。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杨清反驳:“这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还?不是同意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顾源冷声说道,“先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

顾菲菲惊恐地看着一向都恩爱异常的父母发生争执,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引火上身。她可没忘记,杨清是听了她的撺掇,才会把穆璃送去《改造计划》的节目组。

她垂下眼眸,惶恐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愤恨不平。

为什么穆璃总是能这么好运?好不容易才让她离开顾家,转眼却又跟陆总扯上关系……说不定之后父母会为了讨好顾总,把穆璃重新扔认回来,到时候她就会成?为那个养女。

顾菲菲和杨清夫妻俩相处了十多年,自然非常了解夫妻俩的性格。

他们是绝对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因为担心穆璃给顾家丢脸都能让亲生女儿成为养女的人。就算养了她十几年也没用,在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跟他们打感情牌根本没用。

除非她能证明自身用处比穆璃更大。

顾菲菲咬了咬唇瓣,眼神微暗。

不行,她得想办法给自己留条后路……

*

穆璃跟着陆冥进入庄园,搭乘电梯来到庄园四楼。

助理被陆冥支开,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陆冥一边按下电梯按钮一边开口问:“阿璃,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月前到的。”穆璃笑眯眯地回道,又看了看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的陆冥,夸赞他:“冥冥穿西装真帅!没想到冥冥居然成了总裁……”不过也的确在意料之中,毕竟陆冥的性格脾气还?有能力的确很适合做总裁。想到这,她忍不住又问,“景焱在干什么?还?有凤梧和狸狸,小梦呢?小梦好像还差点成年啊,千吟我?倒不担心,他脾气好,不管在哪都很吃香。”

穆璃最担心的就是景焱,后者是她契约的第一只妖兽,同时也是脾气最最最差的。

她一共契约了六只妖兽。

第一个是景焱,本体青龙,实力?最强性格最差究极护短,一言不合就会跟人大打出手的那种。第二个就是陆冥,本体麒麟,性格比较严肃冷漠,算是大家长的形象。第三个是白狸狸,本体九尾妖狐,唯一一只雌性妖兽……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准确,比较九尾妖狐这一族是没有明确性别之分,只是狸狸化为人形后一直是以女性形象示人。

她性格乖张亦正亦邪,不过还?算是好相处,只要夸她漂亮就行了。

契约的第四只妖兽是陌千吟,本体白鹤,是所有妖兽中性格脾气最温柔浪漫,也最好相处的。第五是凤梧,本体火凰,大概是火属性的缘故,他脾气格外暴躁还?很毒舌,专门往人痛脚处戳,说话阴阳怪气的能把人给气死。最后就是穆小梦,本体梦兽,签下契约时它才刚出生没多久。

梦兽一族寿命很长很长,即便他陪了穆璃五百年,但是梦兽族里还?属于未成年的幼崽。也比较好相处,就是做事说话都慢吞吞的,像个小老头子。

……当然,这点很可能是受了穆璃的影响。

陆冥沉默片刻,刚想说话,电梯“叮”的一声在四楼停下。他往外走了一步,说:“去房间坐着说。”

穆璃应下:“好。”

两人离开电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间房门外,陆冥伸手验证指纹,伴随着“嘀——”的一声,房门打开。穆璃往里看了眼,房间的装扮大多以黑白调为主,给人一种沉稳低调的感觉,十分符合陆冥的性格。

陆冥从旁边的鞋柜里摸出一双还?没穿过的粉白色拖鞋,弯腰递到穆璃脚边,沉声说道:“这双拖鞋是之前狸狸桃宝上买的,买了两双,这双她还没穿过,你先暂时穿着。”

见她穿着裙子弯腰拖鞋有些费力,陆冥便半蹲下身子,俯身替她将脚上的高跟凉鞋给脱下来。

“下次别穿这种鞋子。”看着穆璃脚上明显泛红的印子,陆冥蹙起眉头,带着熟悉的说教口吻:“你现在还小,老穿这种鞋子对脚不好,我?让助理去买适合你这个年纪穿的运动鞋休闲鞋。”

穆璃:“……”

嗯,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

她换上拖鞋,整个人的确轻松不少,走到沙发上坐下,柔软的触感一下就减去她的疲惫。

陆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杯温牛奶,他将牛奶递给穆璃,说:“景焱他现在成了一名大师,没事给人看看风水算算命做做法之类的。他前段时间才给我?发消息,说自己要去处理什么事情,到现在还没消息。”

“大师?”穆璃回忆起自己之前在长生大陆,跟景焱一起去凡间当神?棍的日子,忍不住笑出声:“还?挺适合景焱的,完全不意外……其他人呢?”

陆冥眸色温和,回她:“凤梧好像是个影帝,嗯,前两天跟我?说在拍什么电视剧。狸狸也在娱乐圈,现在是女团队长。千吟啊,一开始是画家,后来突然爱上了化妆,现在是一个挺有名气的美妆博主,至于小梦……小梦现在还在上学。”

穆璃闻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狸狸是女团队长,凤梧是影帝??”这俩人性格脾气都不咋地,居然跑去混娱乐圈??要知道娱乐圈这种地方,伴随着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八卦绯闻消息以及黑粉。回忆起凤梧和狸狸的脾气,穆璃很难不震惊。

“你放心,他俩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陆冥笑了笑,“他们之所以会进娱乐圈,是听说这里面的人知名度会很高,能被大众看到。想着你要是来了也能很容易就发现我?们,本来只是想进去混混,没想到……”

没想到却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陆冥继续说:“小梦就在上阳高中读书,不过这两天他去参加比赛,还?没去报道。”

“啊,小梦在这个世界的年纪有多大?”

陆冥回:“八岁。”

“???”穆璃懵了一瞬,“八岁?”她仔细算了算穆小梦当时在长生大陆的年纪,还?真的就等同于人类年纪的七八岁左右。好家伙,七八岁读高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才高智商儿童?

不过想想小梦的确很聪明,倒也正常。

“之前在下面,是顾家的人在跟你吵?”

话题跳转太多,穆璃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啊对,这件事不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她不是很想说这些事情,觉得没什么必要。一个顾家而已,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处理好。

“行。”陆冥见她不想说,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温声说道:“旁边的房间我一直给你准备着,今晚你就在这里睡,明天我?让人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说着他又顿了顿,“算了,重新买就行,我?有钱。”

陆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在茶几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人民币的芬芳和光芒。他看着穆璃,露出一抹稍微温和的笑容,这个笑容在穆璃眼里充满了资本主义家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感慨。

有钱真好。

穆璃叹息一声。

哎,看来她又要被迫成?为一条咸鱼了呢。

她拿起黑卡,踩着粉白色拖鞋去到另一间房。

在穆璃离开房间后,陆冥脸上笑容一下就收敛起来。他掏出电话打给助理,让他去准备一些十五六岁少女的衣服和用品等等,叮嘱的十分仔细,让助理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叮嘱完这些,陆冥停顿片刻,眼眸微敛,眼底有凌厉的暗芒一闪而过。

电话另一边的助理疑惑出声:“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陆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透过窗户往院子下看,盯着其中某些身影眯了眯眼,冷声道:“跟顾家的合作,都取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总邪魅一笑:天凉了,是时候让顾家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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