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侯婵月,武长安却是着实有些头疼。
上前拉住了她动的手,武长安耐着性子道:“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声音微顿,武长安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来找你目的很明确,如果你同意,你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也是大周的皇后…如此,你还有何不满足?”
侯婵月低垂下眸子,忽然有些想笑——太子妃?皇后?这些往日里遥不可及的东西,摆在任何一个寻常女子面前,怕是都得叫人疯狂。
但是她不稀罕!
她两世为人,荣华富贵便也享受过了。
她也见过曾经雍容华贵的皇后在权力和欲望之下变成了什么样的魔鬼。
那深深的宫墙像是一扇恶魔之口,任何人进去灵魂都会被席卷进去,最后被同化。
“殿下,您又何必执着于非要民女入宫呢?您知道,景明侯府式微,对您其实起不到任何的帮助。”侯婵月叹了口气,企图以此唤回武长安的理智,让他不要再执意于纠缠自己。
“孤从小不缺荣华富贵,更不缺权势威严。”声音微顿,武长安的眼底甚至有一丝显而易见的骄傲:“这世上的东西,只要孤想要,便是又无数人都会争先恐后的给孤送上。”
说到这里,武长安的声音一听,低垂下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挫败的痕迹,略微有些低沉的道:“孤纵横一身,曾经以为自己什么都有了,但是没想到临到尽头时却是发现在孤的身边,竟是没有一人是真的爱孤这个人。”
侯婵月呆愣愣的看着武长安,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一眼望见侯婵月眼中的茫然,武长安轻咳了一声,道:“那日典祭,孤看到了一切……”
“不可能!”侯婵月讶然,下意识的反驳。
然武长安却是以为她害羞,羞于启齿自己不要脸面竟是如此大胆的追随自己的事实。
于是他嘴角扬出了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继续循循善诱道:“是啊,孤看到皇后领了禁军逼宫,更是看到你……”
说到这里,武长安却反而止住了声音,看向侯婵月。
侯婵月只以为他难过——毕竟他与苏绾琴,怎么也有一个美好的曾经。
低眉想了想,觉得为自己的情敌说话真不是一件人干的事儿。
但是她又实在不忍他太过介怀,只得是叹了口气,道:“殿下,便是皇后一时糊涂,但无论怎么说,您还活着的时候与她也算是伉俪情深。”
武长安不知可否的一挑眉,心中却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十分的高明。
他听拂渊说过,对付侯婵月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她吃醋,吃多了,就能逐渐明白自己的内心了。
“孤看到你……”武长安看到侯婵月吃醋的模样自然是心满意足,叹了口气正欲再说,却是被侯婵月给一把推了出去:“殿下,已经很晚了,这时候您不在东宫之中,别人会担心您的。”
说完,侯婵月便是砰的一声重新合上了房门。
武长安鼻子差点没被夹掉,看着一旁一脸同情的揉着鼻子的拂渊,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但是拂渊却全然没看出主子的不悦,依旧屁颠颠在后头跟着,冲着武长安咧嘴笑的像朵太阳花儿似的:“爷,刚才小的打了不少喷嚏,您说是不是哪家的小娘子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