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安与谢淮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许的沉重——夜里提的,又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怕不是辞官,而是……
收回视线,武长安想了想道:“孤方才已经吩咐拂渊去追了。”
顿了顿,武长安复又道:“这里怕是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孤与侯爷先一步进宫,公公就跟着他们回去吧。”
致和公公点了点头,道:“也好,殿下与侯爷小心着些,快去吧。”
一路疾驰赶到皇宫,进得御书房内,顺明帝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们在路上的事,这会儿子见到武长安来不及训斥,先是站起来问道:“有事儿吗?”
“无事。”武长安摇了摇头,看向了顺明帝还缠着白布的脑袋。
——这是长公主那天砸出来的。
掩藏在明黄色的帽檐下,显得有些可笑。
确定武长安没有说谎,顺明帝这才放心,抬起的手原本是想将其中的砚台砸到武长安的头上,但快要落下的时候,却是拐了个弯儿,落到了武长安脚边,碎裂成块。
武长安跪下,声音有些沉痛:“父皇,请您原谅皇姐鲁莽。”
“你什么意思?”顺明帝瞪圆了眼睛,看向武长安,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觉得那些人是朕派过去的?是朕,想要了如儿的命?”
武长安低头,虽是没有说话,态度却是十分的笃定——他一早就得到线报,说大长公主会在今夜从那条道上离开。
然武长安默认的态度却是将顺明帝气了个半死,只听他如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一只手颤抖着伸出:“逆子!逆子!”
一旁的常德公公忙是给顺明帝顺气,一面偏头看向武长安,道:“哎呦我的好太子啊,您可别在气陛下了,虎毒还不食子呢?您这么说,不是在诛陛下的心吗?”
常德公公是陪在太上皇身边的老人,向来是今天致和公公不在,被太上皇派来暂时服侍一下顺明帝。
顺明帝好容易喘上了气,看向武长安的视线却是有些失望:“朕且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皇姐直至皇位,你该当如何?”
武长安沉默,他不想回答,甚至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谢淮陪着武长安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真倒霉——刚才差点被刺客刺杀便罢了,现在还得听这一老一少讨论家事。
——哎,好愁啊,自己这颗脑袋今夜还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脖子上吗?
忧愁的低着头,谢淮决定为自己的脑袋努一把力。
缓缓抬头,他坚定不移的转移话题道:“陛下,不知您这么晚将下官与太子叫来,是因为京兆尹的事儿吗?”
顺明帝觑了谢淮一眼,十分满意他的上道,便也不管这话题扯开的有多么的声音,点头道:“是啊。”
武长安抿唇,倒也没再坚持,沉声道:“敢问父皇,京兆尹大人,是否已经…不幸了?”
点了点头,顺明帝的眼中十分的忧愁,道:“算上京兆尹这起,这是京都里发生的第三个案子了。”
“什么?1”武长安与谢淮同时一惊,对视一眼道:“难道京兆尹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