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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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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时候,樱庭绘里收拾好行李,带着某只金毛准备去瑞士滑雪。行程是黄濑凉太定好的,瑞士滑雪,法国购物,最后再到意大利闲逛。行程并不密集,她一早就和对方说好了,要是去跑景点拍照打卡就别带上她,她可没有那个精力。

“放心啦,”金毛青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绝对是去休闲度假,不会累着的。”

除了签证是她交代下属处理的以外,机票和酒店全部由黄濑凉太一手包办,他说是他邀请她去玩的,费用自然由他出。这种小事情樱庭绘里也懒得计较,她和对方认识这么多年了,对方不是会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她向来也不会同他拐弯抹角地说话。

“直飞苏黎世的航班不多,我比较了好久觉得这一趟航班是最合适的。”在贵宾候机室时小金毛一直和她嘀嘀咕咕,“我算过时间了,如果不误点的话我们到苏黎世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四点,把行李放进酒店后我们可以到附近闲逛一圈。”

小金毛拿着小本子一直在给她讲解行程,她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最后总结道:“反正跟着你走就是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黄濑凉太无语。

登机不久正值餐点,待飞机平稳时便有乘务人员将餐牌递过来,同时把餐桌搭好。黄濑凉太自动自觉占据了她对面的位置,笑嘻嘻地问她想吃日式菜还是西式菜,虽然餐牌上有怀石料理,不过飞机餐的味道总归比不过本土的餐厅正宗,让她不要太过期待。

“我随意。”她点了一瓶勃艮第葡萄酒,便合上了餐牌,递给候在一旁的乘务人员。黄濑凉太知道她对吃食一贯兴趣不大,除了帮自己点了西餐外,还替她点了两碟开胃的寿司。

“合影。”他一手拿着手机,喊樱庭绘里快点看镜头。

身后小小的方格窗是蓝天白云,桌上干净的白瓷碟上放置着小块的寿司。青年金发比窗外的阳光更璀璨一些,笑弯了月牙眼。女人单手托腮,长长的黑发散落在肩头,眉眼慵懒,嘴角带着浅浅淡淡的弧度。

黄濑凉太的ins炸了,一排评论问他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

“咦?我明明说了是和亲友去滑雪的呀。”他一边嘀咕一边挑着几个熟人的评论回复。国中时代和高中时代篮球队的好友们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基本都只是让他玩的开心,记得给他们带手信。

一个飞过国际航班,一个时常到国外出差,乘务人员过来帮忙把床板放下。挡板一拉,耳罩一戴,他们在床位上直接睡到了苏黎世,连时差都不用倒。

瑞士到法国再到意大利,英语、德语、法语甚至是意语。黄濑凉太十分放心与她一起自由行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对方精通各种语言,交流上完全没有问题。

“沟通方面就交给你了。”站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他朝对方比了个大拇指。

樱庭绘里无语,觉得对方请她来滑雪说不定就是把她当做导游的。想到这个,她没好气地睨了对方一眼:“我这个导游可是很贵的,凉太。”

“所以我已经用了我承受范围内的最高规格请你过来了,”黄濑凉太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地说道,“走吧走吧,我订了一间很有特色的小木屋,就在阿尔卑斯山的山脚,风景一级棒哦。”

走走停停,瑞士滑完雪后他们转机去了巴黎。去法国主要是为了购物,她并没有什么缺的,只不过要给朋友同伴们带些手信回去。中也最近似乎在物色酒窖,给他带几瓶红酒回去就好。红叶姐的话,看看有哪些合适的和服配饰。至于首领——

黄濑凉太一直都知道她很有钱,但是这么直观看她眼睛眨都不眨就刷卡买下了一块20万欧元的腕表,还是有些惊叹。两千多万日元的手表啊,虽然对于其他职业来说飞行员的工资已经远远超过平均水平,他偶尔也会买一些奢侈品,但对比起他身旁这位,他简直就是个弟弟。

“男士的腕表,小绘里你准备送给谁呀?”他本以为是对方近段时间的伴侣,可是最近好像也没见过她身边有哪一个男人。

樱庭绘里提起纸袋,垂眸一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黄濑凉太:???

法国浪完他们大包小包转机去了佛罗伦萨,金毛青年一踏入这座充满文艺复兴气息的城市,就高举着双手感叹:“这里简直就是艺术之都。”似乎这样还不满足,他还用他那十分不标准的意大利语表示自己的惊叹:“Ah,Firenze!”

一边的樱庭绘里忍不住露出一个看傻子的神情。

“我们来拍照吧。”金毛青年笑嘻嘻地揽着她的肩膀,“可以让路人帮帮忙吗?我不会说意语,麻烦你啦小绘里。”

从下飞机到现在,黄濑凉太抓着她拍了许多照片,单人照很多,合照也很多,滑雪要拍照,连购物都要拍照,樱庭绘里都觉得他就是来拍照而不是来旅游度假的。更让她惊叹的是,小金毛拍的照片几乎用尽了内存,可他偏生还能做到每一个姿势不重复。对此金毛青年一脸认真地表示,他过去兼职过模特,所以对镜头比较敏感啦。

之后他的ins再一次迎来了新的爆破。

入夜,他们两个随意找了一间酒吧准备去喝一杯酒。台上的乐队唱着悠长的小情歌,黄濑凉太不懂意大利语,所以他全程安静地跟在樱庭绘里身后,让对方帮忙点酒。

“这里氛围真好。”黄濑凉太喝了一杯酒,四处张望。

樱庭绘里一边喝着贝里尼鸡尾酒一边随口应了一声,看着台上的乐队,她突然来了兴致,问黄濑凉太想不想听歌。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黄濑凉太:???

她会吉他,不记得是波本教的还是苏格兰教的,谈不上专业,不过也能糊弄糊弄业余的人。拢了拢长发,她站起身,朝卡座上的黄濑凉太比了个飞吻,勾唇一笑:“看着。”

黄濑凉太一头雾水,他茫然地看着对方漫步走向台上,低头向吉他手说了些什么,扎着小辫子的青年笑着将自己的吉他递给她。

——咦!!!

黑发女人坐在了圆凳上,怀里抱着吉他,身前放着麦克风。试着调了两下音后,身后的鼓手咚的一声敲响了架子鼓。

她的声调压得很低,像是陈年的酒酿,散发着幽幽的、醉人的香。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她垂着眸看向怀里的吉他,红唇轻启,在一群西方人面孔中,瓷白的脸像极了女儿节的人偶。

“Potreimorireinunabbraanonsaraitu。①”

我将在一个怀抱里死去,但那并不是你的臂弯。

不是浓烈的玫瑰,而是更加深沉一点的、危险的、糜烂的罂粟。

整个酒吧,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台上的女人身上,甚至有几位热情的意大利男人在朝她吹口哨。

吧台边上喝酒的山本武有些惊讶,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正注视着台上唱歌的女人,灰绿色的眸子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隐晦不明。迟疑了一会,他才问道:“狱寺,那个人是不是你的……”

狱寺隼人自然清楚对方未尽的话,他们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但他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的亚裔女人,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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