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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兔耳与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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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木檀门被只白净的玉手推开,妖娆的女人迈着轻巧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床榻边,低头瞟了眼还在浑身颤抖的姜灵,露出满意的表情。

看来这魅魂丹对妖兽同样起作用,既然服下这辈子就别想逃脱她的掌控。

“你还真和少主大人一样可怜,金蛊和魅魂丹,两个蒙在鼓里的傀儡。”

女人自顾自说着,伸手从腰间掏出瓷瓶,强硬给姜灵塞下第二枚丹药,为其加强药效。

这魅魂丹共分为四次服用,等药效积累足够,就会蔓延全身血液形成依赖。

每个月必须进行两次采补,用来发泄药力,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魔族从古至今,驯服炉鼎的最好丹药。

虽说龙吟不过是魔族重见天日的棋子,但她的实力提升未必不是件好事,反正掌控权还在右护法手中,她只是可怜的傀儡而已。

女人喂完丹药,随后转身站在房间中央,眉头一皱表情有些古怪,鼻尖若隐若现的雪松香,难道方才有人来过?

“魅阁主,少主大人正在外面等您过去。”

房外侍童的呼喊声打断女人的思路,停留片刻继而转而离开,推门离开时不忘回头瞟了眼还在□□的姜灵,眉头猛的舒展开来。

少主身上平日里就有股雪松香,许是不放心提前来看过罢。

如此想着女人舒展眉间,复杂情绪陡然消失,不紧不慢随着侍童离开房间,没在多留意些什么。

自然也没发现精雕房梁上露出的一点颜色。

待人离开后,全程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的狐清,确保四下无人后才蹑手蹑脚的从房梁上轻轻跃下。

浑身红棕柔亮顺滑的皮毛十分惹眼,如同游鱼般灵活嗖的一下蹭到姜灵身边,深邃的狐眸中闪过点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随后直接将爪间的两枚丹药一齐塞入姜灵口中,丹药入口后白光刹现,小巧可爱的白团安静的躺在锦被中央,乖巧的模样足以融化一整座冰山。

狐清沉默的叼起白团,思绪复杂的跳上房梁,顺着他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动作轻巧生怕惊起什么动静被发现。

谁又能想到这只还在昏睡的垂耳兔,居然和未来的众生存亡息息相关,想来也是老天太爱开玩笑。

魅魂丹他早有耳闻,魔族抓人练成炉鼎的上等丹药,但凡服此丹四次后就此无解,终生离不开被人采补的命运。

小兔妖虽说只服下两次,可他现在早已远离妖族,一时半会练不出来解药,颇为头疼。

至于方才那女子口中龙吟身种金蛊,整日被人操控倒是件大事。

前世从未出现过的事,凭空出现扰乱世界发展。

金蛊他十分熟悉,那蛊必须是从出生就立即种入寄主体内,从小跟着寄生体长大,蔓延至身体每寸经脉最终同化寄生体,等到时机成熟就会被唤醒,任由手持母蛊之人操控,成为会喘气的活傀儡。

长时间的操控会使寄生体神智丧失,忘记所有曾经对她来说重要的事,彻底失去情感……

狐清心下愈加沉重,不禁加快离开的脚步,早些远离这个令人看不清的暗窟。

“你醒了?先别乱动,药效还在蔓延,乱动会加快蔓延。”

荒山野岭的木屋,姜灵从迷糊中转醒,半眯着眼起身就被人边说边阻止,给重新按回木床之上,歪头望见身旁躺着的白净少年突然有些蒙。

狐清顺着姜灵的视线,温情注视着少年干净纯粹的睡颜,沉默半响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到木床边沿,拿起手边的湿巾替少年擦拭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

似乎是知道姜灵想要问什么,先一步开口诉说。

“很抱歉现在才与你坦诚相待,我本是妖族祭祀,后外出寻药被狼族蛮夷绑去。

先前之所以装疯卖傻,欺骗于你皆是因你身旁这人。

他是我此生得不到的至宝,同样也是因为我被人摧毁,身种妖蛊数年,蛊毒蔓延全身,寻常药草起不到作用,撑不过数日……”

触及痛楚的狐清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故作自在模样继续说道。

“老族长说神族圣果可以解天下蛊毒之物,甚至可以复活死人。

我刻意接近龙吟,甚至帮助龙厦去做些丧尽天良的事,为的都是得到圣果。

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很抱歉给你带来那么多伤害,你身上的两种蛊我会尽力替你解,而你是唯一的希望。”

姜灵听着狐清云里来雾里去的话,抬手用指尖轻轻按着太阳穴,消化大量信息,提取部分关键词,简要提问。

“所以你早就知道龙吟的身份,以及未来要发生的事对吗?

我身上的两种蛊又是什么?”

闻言狐清放下手中的湿巾,重新端起床边放着的瓷碗,细心吹凉那碗漆黑的苦药,轻手轻脚的扶起少年,小心翼翼用瓷勺喂药,对于姜灵的问题早有预料,面上平淡似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早就知道些不符合常规的东西,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至于两种蛊都会迷人神智,第一种是龙厦对你审讯时喂的妖蛊,她想控制你刺杀龙吟,不过被我误打误撞给阻止,这蛊你暂且不用担心。

较为严重的是魔族给你喂的媚魂丹,一种以药物形态存在的蛊,可以将女子变成修练用的炉鼎。

你虽然只服下一半药剂,蔓延不至于全身,但体内余毒还是会发作,到时候你只能求助于你的主人……”

到此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狐清深邃的眸底倒映出姜灵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

姜灵对上狐清略带同情的目光,心底咯噔一下说不出的闷,胸口像是堵着气,阻止情绪的释放。

她现在是想逃也逃不掉,直白来说,她不过就是被人豢养起来的玩物罢了。

仔细回想她这辈子遇到的骗子又多一个。

“你说死可怕吗?

我听家里的老人说,一个人死的时候可难受了。

你有没有什么好用点的毒药,无痛那种……”

缓解情绪的玩笑话,轻飘飘的从姜灵口中飘出,不知何时缺失了份温热,一点点变得冰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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