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弈打断了他,“不用叠的花里胡哨,简单点,叠得快。”
他动手撕开了作业本,给阮安然递了过去。
“写上我们这个集装箱的号码,你来写,我们叠,叠好再从那个缝隙中扔出去。”宫弈指着透光进来的那个地方。
阮安然点了点头。
他们很快就朝外面扔出去了几十个纸飞机,大部分都落在了附近的地上。
但是一阵风起,那些纸飞机就四处飘散开来。
宫弈头上还扎着阮安然的衣服,看上去有点滑稽。
叶灼言道:“这个方法真的会凑效吗?”
宫弈点头,“虽然没有信号,但是我的人能追踪到我手机的gps,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找我,相信这些纸飞机一定会带他们来这里救我们。”
“你挺聪明的啊。”叶灼言对宫弈又多了一份赞赏。
“叶灼言,你过来。”阮安然不太想让叶灼言和宫弈走的太近。
宫弈恍然道:“原来你不叫彦彦,叫叶灼言啊,怎么写的?”
叶灼言便在作业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灼灼其华的灼,言而有信的言。”
宫弈却道:“言而有信?那上次你怎么不辞而别?”
“我……”叶灼言有点惭愧,“因为我爸爸找到了我,我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那你跟她就有时间打招呼了?”宫弈朝阮安然那边指了指。
叶灼言无言以对。
阮安然便替他解围,“你跟我怎么能一样呢,我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你不过是我们被绑架时的同伴罢了。”
她的话又冷又硬。
宫弈却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抵触她,反而释然。
他们三个真是有种奇怪的缘分,总是被一起绑架。
说起绑架,宫弈皱眉问道:“叶灼言,为什么有人要绑架你?”他以为还是上次那批人阴魂不散。
叶灼言正要说话,阮安然就冷冰冰的插了进来,“宫先生,这次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父亲吧,跟灼言无关。”
宫弈脑门上一圈问号,今天那些绑匪的目标很显然就是阮安然和叶灼言,如果阮安然确定不是叶灼言的话,那么也就是说目标是她自己。
可是宫正则怎么会认识她?又何必要绑架她?
宫弈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父亲现在在瑞士疗养,离这里很远。”
“大宫先生做事,还需要亲临现场不成?”阮安然冷笑一声,“总之宫弈,这次确实是我连累了你,但你也并不完全无辜。”
宫弈更加莫名其妙。
幸而此时,外面脚步声“咚咚咚”的响起来。
来的人好像不少。
再下一秒,宫弈听到了骆羡凝的声音。
“宫弈,你在里面吗?”
宫弈马上回答道:“在。”
骆羡凝喜极而泣,马上吩咐旁边的人,“快,将这个集装箱打开。”
很快就听见撬锁的声音,然后,大门打开,外面的光倾泻而入。
大家就看见,这里面不仅有宫弈,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然而骆羡凝的眼里却根本没有别人,她扑到宫弈怀里,放心大哭,“找到你实在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宫弈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有别人呢,别像个小孩子。”
骆羡凝这才止住了哭泣,然后朝旁边一看,惊叹道:“安然,你怎么也在这里?还和彦彦在一起?”
看着外面站着的好几排满脸好奇的人,阮安然道:“出去再说吧,宫弈头受了伤,也需要赶紧去医院。”
骆羡凝来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一辆救护车,闻言,所有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宫弈身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拥着宫弈去了医院。
而叶灼言和阮安然则被送回了他们的公寓。
阮安然回到家,就看见阮小年坐在客厅,眼泪汪汪的看着门口。
看见他们进来,她马上扑了过来,嗷嗷哭道:“妈妈,你去哪儿呢,吓死我了。”
阮小年这个反应,倒是和刚才的骆羡凝如出一辙。
所以,骆羡凝应该是很爱很爱宫弈的吧。
阮安然连忙安慰了她几句,阮小年抽抽搭搭的说:“两个小时前,叶叔叔打过电话。”
“是啊,忘了给你爸爸报平安了。”
阮安然指了指电话,“彦彦,你去给爸爸打个电话。”她还是习惯叫他彦彦。
叶灼言乖巧的去拨电话,结果那边却是奶奶接的。
他刚“喂”了一声,叶母就惊喜的问:“是你吗灼言?”
“是啊,可是奶奶,老叶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你现在在哪儿?你周围安全吗?”
“我在安然家里,我们刚刚被人绑架,但是宫弈的人救了我们。”
叶母懒得去追究为什么绑架会被宫弈的人救,她只是谢天谢地,她的小孙子终于平安回来了。
她说:“我派人过去接你,你爸爸的手术刚做完,估计这几天没空照顾你,你跟奶奶回叶家。”
“做手术?”叶灼言一颗心提了起来,“老叶怎么了?”
“一言难尽……”
阮安然也很担心,于是拿过了电话说:“叶夫人,您不用派人过来接灼言了,我送他过去,请问叶先生在哪家医院做手术?”
叶夫人报了一个医院名字,阮安然便对阮小年说:“你在家乖乖睡觉,我把彦彦送回去就过来。”
阮小年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又累又困,就同意了。
两人赶到医院,叶维凡已经从手术室转到了病房。
叶夫人在门外轻描淡写的说:“听说灼言不见了,维凡很着急,开车途中出了点意外,伤到了胳膊,做完手术没大碍了,只不过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她不可能把真实原因告诉外人。
听到没大碍,阮安然才放下心来。
现在已经太晚了,如果她执意要去看叶维凡会有些奇怪,所以她便对叶夫人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叶二少。”
叶夫人也很客气的说:“谢谢你送灼言回来。”
这起绑架事件,至今为止,有两拨人马在调查,一拨是宫弈的,一拨是叶家的,然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倒不是乐翎有手段,而是那些人本来就是不成气候的小地痞小流忙,根本不在道上的花名册上,再加上乐翎这个人宫弈和叶家都没有留意到,所以幕后真凶还是成迷。
宫弈非常生气。
上次屠宰场的事情追查到最后不了了之,这才几天,竟然又发生了另一起绑架。
这些人是当宫家好欺负吗。
骆羡凝劝他莫要动怒,“这次与你无关,你是被安然和彦彦牵连的,其实应该从他们的人际关系入手去追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宫弈立马转换了调查方向,让人去查查阮安然和叶灼言最近的动态。
骆羡凝有点吃醋的说:“如果我被人绑架了,你也会这么认真的要帮我追出真凶吗?”她还以为宫弈和阮安然气场不和呢,现在看来,宫弈对阮安然挺上心的嘛。
宫弈道:“若你被人绑架,那我自然是要把整个m国倒过来,也要将那些试图伤害你的人做个了断的。”骆羡凝如果在他家里被人绑架,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没有能力保护她?骆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真有那一天的话,动静一定比现在更大。
骆羡凝却以为这是她在他心目中分量的体现,转眼便笑开了,“好了好了,不说不吉利的话了,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搞得我一听见绑架两个字就心惊胆战。”
“放心吧,我已经加强了我们的安保措施,那些匪类不会再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