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翎很感激的说:“安然姐,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一直在做那个不属于我的美梦,而且迟早会因为那个美梦搭进去我自己的人生,幸好你让我醒了过来,我会感谢你一生一世。”
阮安然连忙说:“我受之不起,你还小,你以后的路,好好走。”
“嗯。”
阮安然挂了电话,去跟沈璟把乐翎的原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我看你还是别执着了,小姑娘好不容易掐灭对你的妄念,你要是一出现,又把她的心房搅乱,你能负责吗?”
沈璟听着这话,感觉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算了吧。
阮安然这么跟他说,他也这么跟自己说。
可是为什么更难受了呢?
沈璟走到机场外面,看着天空一架一架起飞降落的飞机,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
沈璟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宫弈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宫弈也很奇怪,沈璟怎么上班时间没跟他打招呼就跑了出去,他很少做这种没有交代的事。
“我马上就到公司了。”
“我这边有个会,你帮我招待一下秦医生。”
“好的。”
沈璟刚挂电话,前面就出了车祸,他被堵在了机场高速上,所以只好给阮安然打电话。
“你去楼下等一下秦医生,带他去咖啡厅坐坐。”
“秦医生?”
“秦湛,长得很帅,你下去应该能在人群里第一眼认出他。”沈璟看了看表,“大概二十分钟后他会到,你的任务是陪着他直到宫先生开完会。”
“明白了。”
阮安然下楼,在前台等了十五分钟,就看见一个气质很斯文的男士走了过来,于是她迎了上去。
“请问是秦湛秦医生吗?”
秦湛点了点头。
阮安然笑道:“宫先生在开会,所以派我过来接您。”
“我不是跟他约好了时间吗?这个人真是……不去医院复诊就算了,我亲自过来,他还推三阻四的……”秦湛满脸写着不高兴。
阮安然只好陪着笑脸,“宫先生他比较忙。”
“再忙也要顾着身体啊……”秦湛看了一眼阮安然,“算了,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在附近逛逛,你跟宫弈说,等他开完会马上给我打电话。”
“不行啊,陪您是我的工作。”
秦湛呵呵,“小姐,你脸上的假笑不能更假了,我们就不虚伪了,好不好?”
他转身就走,阮安然看着他的背影感叹,这是哪儿来的医生啊,好niubility哦。居然敢直呼宫弈大名,还当着众人的面喷宫弈。
阮安然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好奇的打开了手机搜索。
这一搜才发现秦湛曾经供职于奥地利霍氏集团旗下医院……
她的脑子猛地灵光闪过。
这个人,怕是跟失忆药有关。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所以阮安然赶紧掉头,飞奔着去追秦湛。
秦湛正站在宫氏大楼楼下,犹豫着是去左边的商场呢,还是去右边的公园。
阮安然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作鹌鹑状,“秦医生,还是我陪您吧,您对宫氏附近也不熟悉。”
“怎么?被上司训了?”
“唉……”阮安然愁眉苦脸一瞬,然后又挂起了职业微笑,“您就别赶我走了。”
秦湛无意为难一个小秘书,便说:“我想去旁边那个小公园逛逛。”
“那请这边请。”
阮安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领着秦湛往那边走去。
“秦医生,您是本地人吗?”
“不是。”
“您看上去也不像。”
秦湛冷冷的说,“不要没话找话,我不喜欢吵的人。”
阮安然觉得这人真是好狂,她从前也是遇见过不少大佬的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说话做事从不给人留情面的人。
看来想在他身上套出一些情报,有点难啊。
她满腹心事,虽然闭了嘴,但是脑子却一刻都没停过。
她发现秦湛手上拎着一个小小的纸袋子,里面好像装了一个药瓶。
巨大的好奇心促使她十分想看看里面是什么药。
但是秦湛一直不离手,她没有机会。
阮安然脑子一转,虽然在秦湛的手里她看不了,但是如果秦湛交给了宫弈,她还是有机会去看的。
所以便故意装作无聊,掏了护手霜出来,挤了一大坨出来,“一不小心”就甩到了秦湛的纸袋子上。
她马上惊呼一声“对不起”,然后抽出纸巾把那坨护手霜给擦干净了。
但是香味已经留了下来,只要宫弈不扔这个纸袋子,在他的办公室的任何角落她都能找到。
秦湛很嫌弃的看着她,“看上去蛮利落一个人,怎么做事这么毛躁。”
阮安然又说了几句抱歉。
两人静默无言,直到阮安然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沈璟通知她,宫弈已经开完了会,可以将秦医生带上来了。
阮安然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对秦湛说:“秦医生,宫先生现在就在办公室等您,请您随我来吧。”
阮安然将秦湛一路带到了宫弈办公室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离开了。
秦湛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看着埋案工作的宫弈,就不高兴的说:“宫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否则你脑部的负荷会超标,也会影响神经系统。”
宫弈和秦湛莫名投缘,从上次在医院见过之后,很快就发展成了朋友,他指的秦湛是什么性格,便不以为意,“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湛气呼呼的说:“我就知道你都忘了!复诊啊!”
“你不是说我没什么大碍吗?还需要什么复诊?”
“是你告诉我,你经常莫名其妙头疼的好不好?”秦湛气到无语,把纸袋子往他桌上一扔,“我新找到的神经系统的新药,你吃吃看吧。”
宫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柚子气味,嫌弃的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香水了?”
“什么香水?!是你那个毛毛躁躁的秘书,挤护手霜的时候,不小心甩到了袋子上,才留下了香味。”
“沈璟还用这么娘气的护手霜呢?”宫弈觉得三观都要碎了。
“不是姓沈。”秦湛想起陪他的那个女秘书的工牌,“她姓阮。”
宫弈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柔和了许多,就连浓烈扑鼻的香味在他鼻子里都变得清新了许多,“阮安然?”
“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吧,很聒噪的一个人。”
“她聒噪?”宫弈失笑,“恐怕你是第一个这样评价她的人。”
“我懒得跟你一起对你的秘书评头论足,总之这个药,一天两次,一次一颗,你别忘了。还有复诊的事,你给我放在心上,如果你一周之内不来医院的话,我还是会来公司找你的。”
宫弈点了点头,“你真是我遇过的最最最烦人的医生。”
秦湛呵呵,“你以前遇到的医生都怕你,所以你的头才会一直疼,放心,我继续这么烦人下去,你一定会痊愈的。”
他这话有道理,这要是宫弈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秦湛走了之后,宫弈拿过了那个纸袋,把药瓶拿了出来,本来要把外面的纸袋扔掉,可就在手要松掉的那一刻,却又莫名其妙的收了回来,他把纸袋放到了抽屉里,把药瓶放到了桌上。
他忙起来什么事情都会忘记,放在手边,才能记得每天吃药。
……
阮安然一整天都心绪不宁,满脑子都在想着那瓶药。
她进宫弈办公室送文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药瓶,讶异道:“宫先生,你在吃药?”
“嗯。”宫弈也不遮掩,“偶尔头疼,找医生开的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