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早该放下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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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她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若是王爷觉得奴有伺候得不好的地方,王爷不如直说,奴下次才好伺候王爷得王爷更舒服。”柳儿说话间,还再度往时葑所在的方向缓慢挪动过来。

窗外一束暖阳斜斜照进,衬得满室温暖,仿佛连带着人心都暖了几分,更别说那枝未曾凋谢的红梅了。

从她的这个角度看去,只见少年昨夜残留下的痕迹,还未曾被清理过半分,就连上面被她用蜡烛烫的红梅痕迹亦在。

今晨,窗外檐下那株还沾染着晨露的娇艳花苞,瞧着倒是颇为秀色可餐。

毕竟以前的这些东西,莲香可从不让她在他身上用过分毫,谁曾想,他们这次送来的少年倒是个能耐得住的。

她倒是觉得有些意思了,可也仅限于那么几分。

“张嘴。”眸中带着漆黑笑意的时葑搂了外衫,将手指放进少年,此时乖巧得张开的嘴里。

耳边则是听着那如山涧泉水发出的潺潺水声,连带着笼罩着她周身的暴虐之气都散了几分。

眼眸含水的少年正伸出了那对白嫩的小手,想要再进一步时,却突然被人推开。

而此时被推开的少年眼中,则是写满了浓重的不解之色,那大开的雪白衣襟处更是盛放着艳靡之花。

“等晚些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对吗?柳儿。”时葑白皙的脚丫子踩在少年的胸口上,满着勾人之味。

“奴晓得的,只是在下次,王爷可一定要让柳儿亲自伺候王爷才好。”笑得满脸讨好之色的柳儿,又跪着乖巧的舔净了她的手,眸中皆是不舍。

“真乖。”见人出去复命后的时葑,这才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将先前的白布重新缠上。

昨晚上穿的小衣倒是可以借着昏暗的夜色遮掩一二,可若是换了□□?或是等下突然有人进来怎么办?

现在的她不敢赌,更赌不起。

总不能因着她的女子身份意外暴露,当初嫌她是垃圾,并弃之如敝履的人会因为她是女子而回头,并重新追求她不成?

醒醒吧,这可真是一个愚蠢的想法,何况若当真如此,这样的人更配不上她年少的欢喜。

等她推开门后,正好看见守在外头的林拂衣,还未等她开口,反倒是那人先一步出了声。

“看来昨夜,王爷倒是过得极为舒服,就是也不知那么一个青涩的果子是否能满足得了王爷。”

“若是林大公子想知道,何不亲自来试下,看看若是换成了林大公子后,能不能满足得了本王爷。”时葑踮起脚尖,趁人不注意时,大清早来了个偷香窃玉。

并且在看见男人铁青得能拧出铁水来的黑脸时,心情大好。

“林大公子既非此道中人,有些话还是莫说为好,要不然只是徒惹人发笑。”

半眯了眼的时葑,在看到从不远处宫殿走出之人后,脸上的笑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指节更攥得泛白。

“王爷倒是诚实。”

“不是本王爷诚实,而是林大公子的演技过于糟糕,甚至是糟糕到了不堪入目之地。”

“在糟糕又岂能比得过王爷,今日有缘见到了老熟人,王爷何不过去同人打声招呼。”林拂衣不嫌恶心的撩起她一缕发,刻意凑得极近,似在酝酿着什么。

很快,刚从宫殿中的二人走了过来。

“宸王,林公子,想不到昨夜你们二人也在宫中留宿,倒是好巧。”携妻而来的上官蕴只是随意扫了眼,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几分的时葑,随快速收回。

“宸王。”一直牵着上官蕴的白挽筝柔柔出了声,她的嗓音一如她人一样,满是带着江南的温婉可人。

“上官将军,不知你身边的这位?”既然老熟人相遇,何不如做出一副她很好的模样,省得在被人恶心得同情。

“这是我的内人,说来我在成婚事,都忘了请王爷前来参加婚礼了。”上官蕴心虚得避开她的目光,温柔的介绍着身旁人。

这一幕看在时葑眼中,她只想将那笑得含情脉脉的二人拉开,并狠狠的质问他,当年为何要抛弃她!难道就因为她顶着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份,并且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吗?

可同时她也知道,问了又有什么用,换来的不过又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既是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金安。”白挽筝亲昵的挽着男人的手,似在宣告着主权。

“嗯,将军和夫人倒是琴瑟和鸣。”

时葑微微颔首,当是应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的掌心被指甲抓破,就连舌尖都咬破了皮,尝到了满嘴的浓重铁锈味,方才没有失态。

许久,四人无话,只因谁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得任由那无尽的尴尬在蔓延。

“王爷可是打算要出宫?”上官蕴喉结上下滚动,方才缓缓出了声。

“我和王爷倒是不急,毕竟方才陛下派人过来说是要请草民与王爷前往清元殿一趟,倒是可惜不能与将军同路了。”

林拂衣在人望过来时,脸上的笑意在不断加深,就连搂着她腰肢的力度都在收紧。

也在这时,他才发现这宸王不但模样生得姣好如女,就连这腰肢都细得像那只要他稍用力就能折断的杨柳枝。

“如此,倒是不能同路了。”上官蕴望向林拂衣搂着她腰间的那只手,半垂的眼帘中满是漆黑的深沉风暴。

“有缘总会同路。”既然无话可说,何不尽早脱身,免得尴尬再度蔓延。

只是时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无话不谈的二人竟然也会有无言以对的一天。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恨,可这一切又怨得了谁?

“会的。”

风轻轻的扬,叶轻轻的飘,花轻轻的颤,各带着各自的温柔。

在二人即将错身而过时,时葑不甘心的问出了她一直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她只是想问,却被不好奇他的答案。

“你当初,可曾有过一刻是对我真心的。”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风一吹便散了,却散不起盘绕在他耳边的回音。

他上官蕴当初喜欢过时葑吗?他的答案是毫不犹疑的点头。

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带着那位当初的燕京第一公子,现在她的男宠离去,连带着他的那些话都重新咽回了嗓子里,只余下无尽的苦涩在蔓延。

“即使爷不说,妾身也知道爷的心里还是有那位宸王的,可爷也莫要忘记了当年那些事。”

“我知道。”他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娶了白家女为妻,更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没有半分可能。

即便没有什么,可单论一个同性的身份都能压垮他,何况他们上官家三代单传,又岂能眼睁睁的断送在他手上。

远去的时葑看着林拂衣递给她的天蓝色条纹帕子,不禁有些微愣。

“你想哭便哭,我又不会笑你。”

“呵,本王爷有何可哭的,反倒是林大公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竟舍得将你的贴身之物给本王这肮脏之人使用,就不嫌恶心到你吗。”时葑随意的将那帕子扔在地上,任由风将其吹走。

“你不要正好,我还担心你用了会更恶心我。”林拂衣看着那被风吹走的帕子,脸上倒是无多大情绪变化。

何况对他而言,那不过就是一张普通的帕子罢了。

“你刚才说的,陛下说是让本王与你前往清元殿一事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又有何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会不会去。”

“本王爷倒是不知林大公子何时成了这等满嘴谎言之人,不过也对,人啊,往往得圆滑一点,说不定才能活得更久些。”

远先走着的时葑突然停了下脚步,余光快速的扫过一处假山后,那里正有一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粉色裙摆。

“王爷这话不若说给自己听,说不定还能惹来几位贪图你皮相的贵女下嫁于王爷。”在她发现时,她身侧的林拂衣又岂会没有看见,只是二人谁都没有说破。

“你说这满京里,会有哪个瞎了眼的贵女看上本王爷这个好龙阳的男人,又有谁会因着一张好皮相而去过那等守活寡的日子,这种恬不知耻的话也亏得能从林大公子嘴里吐出。”

随着说话中的二人渐行渐远,原先躲在假山后的少女这才连忙跑出来捡起了那块掉落在雪地中的帕子。

脸上则带着喜意,又看了眼周围好几眼,等确定无人后,这才跟揣着什么宝贝似的飞快离开。

雪地中只剩下她的脚印,正在无声的诉说着她来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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