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元脸色难看。
熊烈悻悻的举手:“羊乐,我那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
羊乐白了他一眼,看着祭司关切的问道:“祭司,您没事吧?”
祭司苦笑,“这只眼睛是废了。”
乔野面无表情,刚准备说话,却一下子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呛到了。
“废了也没关系,因为……”
羊乐就这么说着,神色如常的伸手,在祭司对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伸手往下探。
祭司身上穿的兽皮是斜挂在身上的,羊乐这么一伸手,直接摸到了祭司肚脐以下。
“你干什么?”
察觉到碰触后,祭司当时一个惊跳,就要躲开。
可羊乐却拽的死紧,然后那只手掏了出来。
又一块兽皮小方包。
只不过比之前的那个要大,扁平的样子,看似有鳞片,摸上去却触手光滑。
“羊乐!”祭司的声音因为太过震惊而有了破音。
羊乐甜甜一笑:“祭司,我在!”
祭司面对这张笑脸,竟然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恐怖。
“你……你……”
“别你你你啊,您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话是这样说着,却转头把小方包扔给旁边的乔野。
乔野几乎是第一次有了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接住小方包,抬眸怔怔的看着羊乐。
“愣着干什么?拆开看看啊!”
乔野:“……”
象奶奶却皱眉:“别打开,里边包着的是那草药,这兽皮怕是巨魂兽的皮。”
羊乐似懂非懂的“哦”了声,很随意的对乔野说:“那你别打开了!”
乔野:“……”
这,闹的是哪一出?
祭司剧烈挣脱开羊乐的“搀扶”,咬牙切齿的要冲过来抢,结果被乔冰一脚又踹了出去。
羊乐拍了拍手,之后扬起下巴,严肃认真地说:
“我是祭司的学徒,所以我指征,祭司是魔鬼侵蚀了。”
祭司猛然抬头,一边吐血一边瞪着羊乐。
羊乐一挥手,“熊烈,过去扒他兽皮。”
熊烈也是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这个时候被叫到了,才回过神来。
接着,呲牙一笑:“好!”
祭司惊恐往后退,可他背后就是墙壁,竟是一时间退无可退。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祭司。”
羊乐依旧笑得甜蜜纯洁:“可您被魔鬼侵蚀啦,您现在是魔鬼了!”
“羊乐!”祭司拔高声音。
羊乐噘着嘴,委屈的很:“祭司,您吼我!”
乔野:“……”这怕不是一个病娇吧?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祭司简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被熊烈强硬的抓着胳膊拽了起来,像是一块破布,想阻止那只手撕扯自己的兽皮,可他一个常年在部落里待着的人,哪是狩猎队出身的熊烈对手?
三两下,那兽皮就被撕开,紧接着“哗啦啦”的一堆东西掉了出来。
围观人员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统一露出震惊的表情。
兽皮下边……竟然能藏这么多东西?
原本有些向着祭司敢怒不敢言的人也愣住了。
“这些都是祭司被魔鬼侵蚀的证据哦!我说他是魔鬼,你们没人反对吧?”
“……”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祭司慌乱的伸着胳膊想要去够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
象奶奶怔怔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拾起地上的两样东西。
一张很柔软的兽皮,上面扎满了各种小孔,那小孔初看凌乱,细看就会发现竟是一张地图。
接着是一个食指长短的月牙牙齿,牙齿上端打着孔,穿着一根红色的麻绳。
象奶奶将这两样东西捧在手心,浑身颤抖,呜咽声从齿缝中泄露。
“象奶奶,这是什么?”旁边有人好奇,问道。
象奶奶深吸口气,颤颤巍巍的把那根红绳套进了脖子里。
祭司看得牙呲怒目,却被熊烈一只手拽着,挣脱不得。
“我的,那是我的!”
象奶奶将牙齿戴好后,讥讽一笑。
“你的?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不敢戴?”
祭司只嘶吼:“还给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象奶奶一声嗤笑:“这是我部落为象形兽人做的护身器,别的兽形戴上,不出十天,就会身体虚弱,直至死亡。”说着,扭头看着乔野。
“你以前说过没有神,错了,有神,只是这里太过偏远,是被神放逐的地方,所以他们不知道,你们看不到,这个护身器,就是神给每个象形兽人的,有了它,才能成为祭司,而他不被护身器承认,自然就没办法成为祭司了,至于这个,”象奶奶说着,拿起那张兽皮,叹了口气,“这个东西,就是找到部落的方向,可惜我不会认。”
乔野将手中捏着的小方包扔给了狮元,走过去接过那块兽皮。
唔!
这么看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又拿起来对着天空,然后阳光顺着那些小孔洒落。
乔野一怔,然后叫来乔野,两人将兽皮扯着摊开,对准地面。
阳光穿过小孔照在地上,出现了一副山河图。
虽然不太好看,但起码的形状能认得出来。
乔野抬头看向象奶奶。
象奶奶怔怔的看着地面上的山河,突然眼泪涌出,划过满脸沟壑。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着,而那边的祭司从疯狂怒吼到此时的灰败,瘫软在地。
“还有这些东西,都是什么?”
那边有人从那堆东西里捡起一块儿碎片,翻来覆去的看,有些像石头,又有些不像。
象奶奶擦了眼泪,扭头看去,然后笑了。
“这是瓷器碎片,瓷器是只有神宫的人才能用的器皿,对部落有奉献或是神宫赏赐的时候,就会赏赐瓷器碎片。”
乔野:“……”
有些……一言难尽。
还以为那大部落有多厉害呢,这怎么还用瓷器碎片奖励人的啊?
“这有什么用吗?”
“唔,没什么用,但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那人撇嘴,把瓷器碎片扔到地上,“没用的东西拿来干嘛。”
象奶奶和祭司却是紧张万分,一个踏出一步,一个前扑,似乎想要去接住瓷器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