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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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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了!”虎杖悠仁很信任伊地知洁高,他将咒力凝聚在自己的拳头上,再一次朝着真人进攻。

“嘭。”

真人将自己改造成了三只手,其中两只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拳头,另外一只手忽然放大到成人大小,朝着吉野顺平的方向抓了过去。

“危险,快躲开!”

可是,自己并没有虎杖同学那样强有力的身体,根本躲不开!

吉野顺平绝望地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巨掌,万分悔恨。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今天就不来学校了!

早知道会这样刚刚就回教室了……

早知道……早知道了又怎么样啊?!我不想死!

吉野顺平面对无法反抗的攻击,摆出了自己最常用的姿势——下蹲,双手交叉护住头部。

对死亡的恐惧,对真人的怨恨汇聚成了无数的咒力,流转在了吉野顺平的身体里面。在那一瞬间,犹如孩子生下来就会哭一样自然,吉野顺平召唤了自己的术式。

【淀月】

一只冰蓝色的水母出现在了吉野顺平的身前,用自己柔软而庞大的身躯笼罩住了吉野顺平,挡住了真人的手掌。真人惊讶地看着触底反抗的吉野顺平,再次感觉到了兴奋。

人类果然非常的有意思,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看呀,这个小鬼居然在察觉到死亡危险的一刹那召唤出了自己的术式?

水母飘在空中,缓缓飘动着自己的触须。真人见一招没中,收回了手,然后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这只手居然开始僵硬发麻。

“居然是毒?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但是就算是毒又如何?只要我坚定自己的灵魂,你的毒就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真人甩了甩手,他的手就恢复了正常。也就在这时,虎杖悠仁挣脱了真人的束缚,冲到了真人的面前,一脚踹向真人。

“谁允许你换对手的?”

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真人被虎杖悠仁的这一脚踹地冲破了走廊的玻璃,朝着楼下的操场坠落。虎杖悠仁见状,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整个楼道里面忽然就剩下了吉野顺平以及一地的碎玻璃。

我得救了?

吉野顺平大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水母淀月正围着自己转圈圈,流光溢彩的本体亲昵地靠着自己,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好像真的得救了。

吉野顺平摸着自己跳动地激烈不已的心脏,终于能够松一口气。只是,当吉野顺平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同学都在惊恐地看着自己。

他们看不到真人,也看不到水母淀月,能看到的就是忽然出现的改造人、忽然拿刀把改造人都砍倒的那个冒牌警察、以及和空气斗智斗勇,还把学校窗户踢破了的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在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自己完全看不到,却能够随时随地夺取自己生命的东西存在?这一刻,未知的恐惧笼罩住了在座的每一个同学。作为唯一一个和他们熟悉,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人——吉野顺平,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所有人的敌视。

他和我们不一样。

他是怪物。

“别过来。”

这是老师颤抖的声音。

“滚出去!”

这是伊藤翔太喊出来的话。

“嘭!”

这是……不知道谁,朝吉野顺平扔出来的书。那本书明明是朝着吉野顺平的方向砸过来的,却被淀月挡了下来,继而掉到了地上。吉野顺平看到掉落到自己面前的书,这才猛然察觉到,原来自己没办法再融入到以前的环境里面了。

自己和他们,正处在命运的两端。在短暂的交汇之后,迎来的只会是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对面。

伊地知洁高刚刚和校长打了个电话,让学校紧急撤离学生,转头却看到这么糟心的一幕。

这群人在干什么?脑子进水了吗?

一个咒术师,一个野生的咒术师!

这么好一个大腿,在这个危机时刻,你们这群人不抱着就算了,干嘛还要往外赶?脑子有坑吗?

完了,这么多普通人都看到了咒术界的事情,后续工作量好大……不能想,再想就要罢工了。

伊地知洁高心累地走到吉野顺平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吉野同学,帮个忙,帮我把你的同学都集中起来送到学校的另一边避难,可以吗?”

“虎杖同学,就不需要管了吗?”

吉野顺平咬住自己的嘴唇,心里充满了愧疚与罪恶感。

我知道真人有多强,我更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看到真人的时候,我只想逃,哪怕到了现在,我知道虎杖同学正在下面拼命战斗,我也没有勇气冲下去帮他。

伊地知洁高擦了擦自己额头不存在的汗,满脸苦笑,“管好普通人,让他们别去妨碍虎杖同学,就是对他以及其他正在努力赶来支援的咒术师最好的支持。”

“……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帮着疏散普通人,让虎杖同学能够更加安心地战斗,那我是不是也算帮忙了呢?

伊地知洁高看着这个少年,忍不住点了点头。

哪怕承受过校园暴力,面对不理解自己的普通同学,吉野同学在得到力量后也没有迷失心智,而是选择帮助别人。

是个好孩子呢。

“伊地知先生,需要我把他们迷晕过去再送下去吗?”吉野顺平背后的水母淀月蠢蠢欲动,触手上甚至出现了两根针管。伊地知洁高连忙拉住吉野顺平,可怜巴巴地用手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大可不必!让他们排队下去就可以了!”

更正,吉野同学之前的经历还是对他有影响的。

果然,自己就不该期待会出现一个完全正常的咒术师。

吉野顺平遗憾地让淀月收回针管,想了想还是朝着老师的方向说道,“老师,就像你之前看到的一样,有诅咒进来学校了,现在他们在操场战斗。如果不想死,也不想其他人死的话,就带着同学朝操场反方向的实验楼撤离吧。”

“我会跟着你们的,如果你们有谁不听指挥的话,我不介意把他迷晕的。”

沉默笼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巨响。吉野顺平回头,看到楼下的真人和虎杖悠仁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此时的操场上早已一片狼藉。真人在被踢下教学楼以后,就果断改变自己的形态,将一只手变成链条的样子,朝着虎杖悠仁进行物理攻击。

不是不想直接用术式进行攻击,而是根本没办法用。真人之前其实悄咪咪进去过虎杖的身体一次——结果直接被两面宿傩打出来了。

【要触碰我的灵魂吗?看在你同是打心底嘲笑过小鬼的人,就姑且饶过你一次,没有下次。搞清立场,蠢货。】

那个人就这么用手撑着脑袋,淡然地坐在尸山之上。明明现在的他只剩下三根手指的灵魂,但是他的灵魂质量却给了真人巨大的压力,迫使真人不再敢动什么歪脑筋。

两面宿傩,传说中的诅咒之王,拥有着两张脸与四只手。传说他在千年前曾是最强的咒术师,死后化为最强诅咒一直存活,直到被后人封印,20根手指化为20个特级咒物分布在全国各地。

虎杖悠仁原本是为了救人才吃下两面宿傩的手指,在唤醒两面宿傩的灵魂后却没有被两面宿傩吞噬掉灵魂,而是顺利压制住了两面宿傩的灵魂,从此成为了两面宿傩的“容器”。

有两面宿傩在,真人就不可能对虎杖悠仁使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术式。

天敌。

真人无比清楚,这个还是少年的容器对自己有着怎样的威胁。就好像现在,明明自己拥有着改变灵魂这样的强大术式,却完全没办法对他使用,只能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身体对他进行物理攻击。

真人的链条被虎杖悠仁抓住了,然后真人果断改变链条的形态,将虎杖悠仁抓住的地方变出无数长刺,让虎杖悠仁的双手被扎了无数个洞。

超级痛的啊!

虎杖悠仁咬着牙,没有松手,直接将真人轮到了教学楼的墙上。真人与教学楼相撞,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人型的凹陷。这次撞击很明显让真人也受了伤,但是改变灵魂的能力实在是过于作弊,只过了一秒钟,真人就毫发无损地落在了地上。

这一次巨响就是刚刚吉野顺平在楼上听到的动静。吉野顺平看了看操场,又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同学。

“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下面随时可能打上来的。”

或许人到了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总会清醒一下。吉野顺平面前的老师首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拉着班长开始组织纪律,而另一边,伊地知洁高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教学楼里面开始响起校长的广播。

“我们的教学楼目前正遭遇不明人士的攻击,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请各位同学有组织有纪律的在老师的指挥下前往实验楼。再强调一遍,请各位同学在老师的指挥下前往实验楼。”

危险来得很快,直到现在学校才开始有效地组织应对危机。而危机之所以没有爆发,是因为有这么一群人总在最危险的时候,用自己挡在所有人的前面。

这就是咒术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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