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巧遇贵人,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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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姑姑,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姑姑的话里有话?

“很快就要大选了,姑姑的意思是想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十阿哥,十三阿哥还有十四阿哥,他们和你的年龄相仿,我看对你也很好,你们也谈得来。”

“什么?”幸好我这时候没有喝汤不然一定喷了,“姑姑您在说笑吧?”

“子矜,你是姑姑的侄女,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姑姑怎么会说笑?”看着姑姑严肃认真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慌了。

“姑姑,您也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现在才十六,还小呢。”

“姑姑在你这个年龄已经进宫侍奉皇上了。”

“姑姑,可是子矜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啊?”我缠住姑姑的手臂,撒娇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放过我。

“你这丫头,真是的,不嫁人,难道你要做宫女不成?”

“为什么不呢?”

“傻丫头,你可是姑姑的宝贝,姑姑可不想耽误你的一生,……”

“姑姑我知道你的心,但是子矜真的不想嫁人,子衿没了阿玛和额娘,总是担心再失去亲人,现在姑姑在我身边,护着我,爱着我,我很满足,我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姑姑,姑姑这件事就让我做主吧,让我再陪姑姑几年?姑姑不是也希望子矜幸福吗?”

姑姑看我的样子,心生怜惜,“哎,傻孩子,你这样说,让姑姑还能说什么?”

我心中窃喜,赌对了,苦情的段子还是最能感染人,“谢谢姑姑。”

一直在姑姑那呆到了晚上,才跟姑姑告别离开启祥宫。曦月送我回去,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只想着自己的心事。

姑姑今日可以提出要为我指婚的事情就证明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虽然我今日可以说服她,但是不代表事情不会有变,为今之计,我要快点找到回去的路,不能再呆在这里,否则早晚有一天我都要面临成亲的危险,想到这,我看向曦月,“曦月,你就送到这吧。”

“小姐,这离储秀宫还远呢。”

“这有灯笼,我自己走吧,再说我想独自到那边走走,你就先回去吧。”

“可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我就不是小姐了,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当然不是,奴婢答应就是了,那小姐,你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

看着曦月离开,我提着食盒方向一转,直奔御花园的莲花池,昨晚十三阿哥在没有看的仔细,这回可要用心了。如果再次碰见十三,我可以把蓉月喜欢她的事情告诉他,或许是一段美好姻缘,也许还可以少一个危险的对象。

可是到了莲花池边,我并没有看见十三,但是今天这里却异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灯光,我心里一喜,没有想到今天倒是如此顺利。走到池边,我放下食盒,捡起一条很长的树枝探进水面,可是却还是没有到底,看来这莲花池水还真是深,如果想知道有什么机关,只能下水了。我正想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进,我心中一惊,拿起灯笼本能的转头看过去,“是谁?”

一个男人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我的身后,看见我也是微微一惊,但是却很冷静,“你又是谁?这么晚怎么会在御花园?”

我警惕的看着那个男人,身材和十三很相似,差不多一样高,但是却比十三壮许多,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却器宇轩昂,说话也是沉着冷静,感觉他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不过我还是撞着胆子反问:“你先回答我,我先问的。”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今年选秀的秀女吧?如果让人知道你擅自离开储秀宫,可是要受罚的。”

我看着他的穿着微微蹙眉,他对宫里的规矩倒是很了解,而且看了我的衣服就知道我是秀女,“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宫中的侍卫吧?”

“嗯?侍卫?”他对于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是啊,能在深夜在宫里随便走走的男人,只有公公和侍卫,不然谁在这里闲逛?你总不会又是一位阿哥吧?”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我是侍卫,所以看见你这个秀女夜晚离开储秀宫,我是要抓你回去的。”

“啊?侍卫大伯,你千万不要抓我,我只是去看我姑姑,可是有旨意的,不算是私自出去,,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想过来走走,我什么都没干。”

他看着我手里的食盒微微挑眉,“什么也没有干?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个?这个是我姑姑给我的点心,绝对不是偷的,你想尝尝吗?”我打开食盒递给他一块,“这是芙蓉糕,我的最爱,不过这个里面没有心,如果里面有山楂的馅在里就更好吃了。”

他尝了一下,点点头,“很好吃,这里面怎么有一种莲花的味道?”

“哇,你真厉害,这里面有莲子。”

“嗯,很独特的味道。”

“你喜欢多拿几块。”我大方的递上盒子,“这里面有很多,是我给一个姐妹带的。”为了让他不要抓我回去,我决定贿赂他一下。

“不用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哦,那好吧,对了,我叫马佳氏子矜,暂时住在储秀宫,如果你还想吃点心就告诉我,我虽然不会做,不过我有很多点子,等我做了宫女,认识了御膳房的人,求他们帮我做点,到时就给你一些。”

“你倒是很会办事?”

“哪有,在宫里总是要接触很多人的,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啊,路多了,以后的生活也会变得轻松很多。”

“你说你叫马佳氏子矜?你是荣妃……?”

“啊,你听说过我吗?”我禁了禁鼻子,“呵呵,看来你也是因为我掉进这莲花池里才知道我的名字的吧?这宫里还真是没有秘密,我就这一件事就让所有人认识我了,弄的我都不敢说我自己的名字,没错,我是荣妃娘娘的侄女,那个倒霉的落水女。”听着我的自嘲,他再次笑了出来,这回笑的很舒服,这倒叫我有些羞涩不安,“呵呵,我的话是不是有些多?我这个人平时是不会和陌生人说太多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想说,可能因为你太像我阿玛了。”

他一听眼睛闪过一丝兴味,“你说我像你阿玛?”

我看着他点点头,他真的很想我爸爸,差不多的年纪,也有那种慈爱的笑容,“是啊,我阿玛对我很好,我小时候他什么都向着我,我额娘一说我,我就找我阿玛,阿玛一定会补偿我,而且他总是带着像你一样慈爱的笑容。”

他点点头,“看来你有一对疼爱你的父母。”

“嗯,可是我们永远也见不到了。”他眉头微蹙,我继续说:“以前总觉的他们陪我的时间少,总是想要的更多可是埋怨也是更多,几乎忘记了回忆和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现在失去了,才想起来,才知道珍贵。”

他听着我的话眼神一沉,眉宇间透着一种忧伤,“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得到父母的宠爱?”

“当然,那是孩子的天性。”

“看来我不是一个好阿玛。”

“为什么?”

“因为我就没有时间去陪自己的孩子,去听他们的想法,现在感觉他们离我很远、很远。”

我看着他失望的样子有些难受,“你不要这样,大不了从现在开始多陪陪他们,听听他们的想法,还来的及,父子的关系关键靠培养。”

“你有办法?”

“当然,你可以试着给他们一些礼物,试着了解他们的喜好,慢慢来一定可以的。”

“如果我的孩子们要的是这天上的揽月呢?我要怎么给?”他眉头紧锁神情冷沉的抬头望着那夜空的皎洁的一轮明月,我微微错愕,“月亮?你是说你的孩子们要月亮?”

“是,如果他要这月亮我要怎么给?我有很多孩子,月亮只有一个,先不说我要怎么摘下来,即使我可以,我要怎么分?”

“你太自私了吧?”我撅起嘴有些不满他说的话,他听到我的话,奇怪的问:“自私?”

“是啊,你太自私了,先不说你可不可以摘下这月亮,即使可以你也不能摘,你不能为了你的孩子,让其他人在夜晚失去月光啊。”

他较有兴致的看着我,“那你说我要怎么办?你说要了解他们的喜好,满足他们,那我要怎么做?”

我看着他俯身蹲下,用双手盛着一碗池水,“看,那就这样,给他们每人一弯皎月放入他们的手中。”他看着我示意他伸手,小心的把手中的水倒入他的手中,他有些疑惑的说:“这并不是真的月亮。”

“为什么一定要真的月亮?”

“我这是骗了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是骗呢?侍卫大叔你摸过月亮吗?”

“摸?当然没有。”

“是哦,这月亮在天上,谁也没有碰触过,你怎知这水中月不似天上月呢?也许天上的月亮摸起来就如此月光滑轻柔呢?这叫善意的谎言,这样你才有足够的月亮来满足你所有的孩子,不是吗?再说你怎么知道你的孩子他们要的一定是这天上的月亮呢?也许他们要的只是你轻柔的说一句:这就是阿玛给你的月亮,然后自己亲自把月亮交给他们,比起天上月,这份父爱更为珍贵不是吗?”

他听着我的话,恍然一笑,赞赏的看着我,“你的年纪不大,道理却是独到。”

“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啊,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侍卫大叔,你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如果我可以,我会帮你的。”

“多谢。”

我刚走几步,突然想到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直叫人家侍卫大叔有些过分,转头歉然的一笑,“啊,那个侍卫大叔,对不起,刚刚忘记问您的名字了?”

“我?”他有些犹豫,“现在不告诉你,等有机会再见,我会告诉你的。”

“哦?”看着他有些神秘的一笑,我只能好奇的点点头,好神秘的大叔啊,不过人家不愿意讲,我也不能逼人家,“那我走了。”

“嗯。”我退后了几步向他挥挥手转身离开,他看着我离开的方向,伸手抚弄着大拇指上的一直羊脂玉扳指,上面赫然镶着一条金色腾飞的龙图腾,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

回到储秀宫,我就看见蓉月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等着我,“晚上这么凉,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你回来了?”看见我蓉月兴冲冲的站起来,“还说呢?还不是等你?”

“哇,不是吧,你就为了点心在这等我?等了多长时间啊?手好凉啊。”

“没事,我不觉得冷,快给我看看有什么点心,我晚饭都没有吃,饿死了。”蓉月接过食盒赶紧吃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喜欢吃点心,连饭都不吃?”

“别提了,那是不吃,是没有饭吃。”

“没有饭吃?你被罚了吗?”

“不是,是大家都没吃,下午密妃娘娘来过。”

“密妃娘娘来过?发生什么事了?”我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两个强势的女人,都有那么高傲的性子,互看不顺眼,找个理由起点争执,然后占上风的密妃娘娘拔得头筹,治了自傲蛮横的那拉慕云。”

“那拉暮云?怎么会这样?”

“谁让她风头太过,以为姐姐是四福晋就了不起,现在密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如日中天,皇上对她宠爱有加,而且还有两位阿哥,那拉氏算是完了。对了,她还被扇了两个耳光,而且还被徐公公罚站,然后我们储秀宫的所有秀女都一起被罚不能吃晚饭,差点没饿死我。晚上她被罚完回来就大哭一顿,现在别说她和你做对了,我想是自身难保,做主子?哼哼,等着瞧吧。”蓉月拿起糕点继续吃,“啊,真好吃。”

“你慢点吃,晚上不要吃太多,会不舒服的。说来这宫里也真是险恶,用不用罚的那么重?”

“你是在为她说话?”

“也不是啦,只是有些可怜她,不过应该不会影响她当主子的梦想吧,毕竟她是四福晋的妹妹,四福晋会帮她的,即使当不了妃子,当个福晋还是可以的。”

“不尽然。”蓉月摇摇头,她倒是不这么认为。

“怎么了?你知道什么吗?”

蓉月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不瞒你,我查过她,刚选秀的时候,她到京城的时候就住在四阿哥的府邸,你知道吗?她还真是一个人物。”

“怎么了?”

“告诉你不要太惊讶,他居然勾引四阿哥。”

“真的假的?”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蓉月倒是冷静,“你说呢?我会骗你吗?”我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又觉得她或许是那样的人,“哎,我也不知道啦,但是毕竟是姐妹,难道真的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啊?”

“谁知道呢?这回她又惹了密妃,四福晋就是再厉害也要给密妃娘娘面子。”

“所以她的梦要破灭了?”

“十有八九。”

“真可怜。”

“这就是命,她要当主子,可是却不如愿,看来以后还真不知道谁治谁呢?”

“主子就那么好?”我闷闷的说了一声,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做主子?搞不懂。

“今天就可以看出,奴才和主子的区别就在于奴才随时都可能没命,主子呢,就耀武扬威。”

“不说了,还是我有运气,逃过一劫,快吃吧,夜深了,吃完好睡觉,我困了。”

第二天一早我看见暮云的眼睛肿肿的看来是哭了一整夜,哎,突然间有些可怜她,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也有自己的少女梦,可是就是她那张嘴太过犀利,也太过强势了,希望她能吸取教训吧。

我正要出门洗漱的时候,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吃痛的扶住身旁的门槛,回头看去,暮云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没有听过好狗不挡道吗?”

我眉头微皱,“听我倒是听过,不过你是瞎子吗?好好的路你不走,偏偏往别人身上撞,你是故意的?”

“我怎么没有走?谁让你挡在那里,要走就快走。”

“喂,那拉暮云,你不要强词夺理行吗?谁没有看见是你故意撞的子矜,你还振振有词。”蓉月不满的瞪着她。

“郭洛罗蓉月,你把话说明白,谁看见了?你看见了?”

“我看见了。”

“谁会相信?谁不知道你与子矜交好,你的话值得相信吗?马屁精。”

“你……?”蓉月刚要上前,我一把拦住她,不屑的一笑,“看来今天是有人的心气不顺啊,是不是昨天你还没有得到教训,现在又找麻烦啊?”

“你说什么?”

“昨天不是有人被密妃娘娘扇了两巴掌吗?看来你的脸还真是厚,一点记性也没有。”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我说错了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我惹你了吗?总是跟我抬杠是不是很有意思?那你也要把自己的身价抬高,让我有和你一较高下的欲望,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装清高,你是笨蛋吗?”

暮云看着我脸都气紫了,“你说什么?你骂我?”

“我骂了,怎样?”

“你,不要以为我得罪了密妃你们就可以贬低我,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说着暮云抬起手就要打我,我看着她高高抬起的手臂,眼神一凝,一把抓住她的手,回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她惊愕的捂住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打我?”

“是你要打我。”

“你打了我还说我打你,来人啊,有人打人了。”突然她站在那里叫了起来,我看着她那个样子真是可恨。

“怎么了?”

“徐公公您来的正好,马佳子矜,她居然打我,你看啊。”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那装的倒是逼真。

“什么?打你?有人在这里打人?”

“是啊,公公,您看我的脸。”

“徐公公,根本不是暮云说的那样,是她要打子矜,子矜只是保护自己,才打回去的。”

“嗯?”徐公公站在那里犹豫的看着我们,“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徐公公,您一看不就知道了?你看看我的脸,我怎么可能打她?徐公公,您看我的脸,不管怎样我也是待选的秀女,我现在的一切可是属于皇上的,她打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一旦耽搁了面圣,谁能担待得起,徐公公,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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