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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路 遇

叶落封尘Ctrl+D 收藏本站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朋友们一声,封尘已经有了群了,在朋友⑦苉哴頭頭朋友的帮助下建立的,群号74163702,敲门砖是《金凤皇朝》有想加的请进,封尘在那群里恭候朋友们的光临。离开书房,陆风澜径直回到自己房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心事。她真是后悔回来,只想着能跟任芳菲成亲,既慰了安靖王夫妻之心又了结了一桩心事,偏就没想到会被皇上指婚。如果跟皇上硬顶肯定是不行的,能想什么办法把指婚给推掉呢?

任芳菲规规矩矩地在王夫跟前伺候,眼睛时不时飘向门口。往日这个时候陆风澜已经回家到王夫面前请安说笑的,可今天已经快传午膳的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就是有事耽搁也该差人送信回来才是,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不说任芳菲心中思量,其他人都在王夫房里开心地叙着闲话,大公子与二公子都在,两人看着任芳菲不住口地称赞,送了不少礼物给他,见任芳菲举止文雅、落落大方,一点也看不出江湖气息,尤其听说他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更是赞叹不已。

王夫问:“春喜,你去看看殿下与郡主回来没有,这一屋子人都在等她们呢。”

春喜应了声,转身出了房就往前面问信。刚转过角门,却看见一个小侍慌里慌张地跑来,便沉了脸喝道:“小蹄子,乱跑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回头看不打断你的腿。”

那小侍见是王夫身边的大侍,哪里还敢顶嘴,只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春喜问:“什么事这么慌忙?”

小侍见问,才说:“前面侍卫大姐派人传信,说殿下在书房里教训郡主,请王夫赶紧着去看看,怕是郡主要挨打呢。”

春喜怔住了,便骂:“刚才不说,这会子我问了才说,你是木头?你等着回头再撕你的皮。”不敢多耽误,飞快地跑回房里,附在王夫耳边说了一遍。

王夫吃了一惊,来不及说什么,起身便往外走。众人不知为了何事,刚要问,却见王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众人惊呼着,早有任芳菲一闪身扶住了他。

王夫脸色煞白,顾不得说什么,便带了众人向外走。

到了前面书房外,张青云看见了忙上前见礼,并扬声通知安靖王。还没等安靖王说话,王夫已经闯了进去,只见他上前一把抓住安靖王的衣襟便哭开了:“蓝儿刚回来,你就要打她,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我生了两个女儿,让你弄死了一个,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依靠了,你还要怎样?我不活了,今天我非死在你面前不可!”

众人惊呼着把她们分开,安靖王皱眉问:“这话从何说起?谁说我要打蓝儿的?”

王夫哭着说:“天天盼,夜夜盼,总算把蓝儿盼回了家,这才刚回家你又要骂又要打的,是不是还想把她逼走?好,如果蓝儿走了,我这个老头子也跟她一起走,殿下您一家子在这里享受富贵荣华,我们父女三个哪怕讨饭也不会讨到你门上来。”

安靖王被他哭得心烦意乱,瞪着眼睛问几个儿子:“你们父亲怎么回事?谁说我要打蓝儿的?”

几位公子颤微微地不敢言语,春喜忙跪在地上说:“是个小侍,说殿下在书房里训诉郡主,怕郡主要挨打,王夫这才急了起来。”

安靖王喝道:“乱嚼舌头的东西,拉出去打二十板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传话。”

王夫不依了:“好,给我传话你要打,是不是以后等你把我女儿打死了也无人敢告诉我才好?”

安靖王被他闹得头痛,只好说:“好,好,好,不打,别哭了,我这里正烦着,”回过头对几个儿子说:“快把你们父亲扶回去。”

王夫擦干眼泪问:“蓝儿呢?你把蓝儿弄哪里去了?”

安靖王苦笑:“蓝儿回房去了。”

王夫质问:“殿下出去时好好的,怎么回来便教训蓝儿?”

安靖王看了看任芳菲,只叹了口气没说话。任芳菲立即便明白了,起因是自己。只是安靖王夫妇对自己并无反对之意,现在又是为了何事?眼光无意中扫到几卷混乱中被碰散落一地的画卷上,有几幅已经打开,上面画的是青春年少的俊美公子,心顿时沉了下来。

缓缓上前把画卷捡起放到桌上,王夫问:“那是什么?”

安靖王无奈只好把皇上赐婚与蓝儿拒婚之事说了出来,屋里人都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任芳菲。

任芳菲脸色有些苍白,他就知道事情并不是蓝儿想象的那样简单,单不说金夙蓝是安靖王府唯一的继续承人,便只这皇室宗亲的身份又有几人能够按自己的意愿来安排自己的终身?说好听了是为了维护皇家宗室的威严与体面,实际上就是为皇帝所摆弄的棋子,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与要求,所有的想法与要求都要视皇帝的意愿,看你这枚棋子有没有用,有多大的用,是枚重要的棋子还是枚废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就这么快降临,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么砸了下来,让他有点措手不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行了一礼便缓步离开书房,众人眼前一花便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

陆风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竟然想起了前世自己得知李震亭有外遇时的情形。那时她象被人从后背狠狠插了一刀一样,感觉血淋淋的,疼得她差点窒息。现在想起来,那种痛感依然清晰如故。

她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心口处,自言自语道:“己所不欲,勿施外人。芳菲,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来承受那种痛的。”

任芳菲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了,对陆风澜的自言自语听的清清楚楚,轻轻走进屋里,看着他的澜儿皱着眉头心烦意乱地来回走动,口中时时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澜儿,”他唤着她。

陆风澜停下来,抬头望着他,看着他面色苍白,就知道他已经听说了赐婚的事。走上前拉着他,问:“芳菲,你可信我?”

任芳菲看着她,点点头:“我相信澜儿。”

陆风澜一笑,把他拉进房里关上门,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好久,陆风澜才说:“我错了,我们不该回来,我原想要你名正言顺地嫁我,免得人家说你,不想却变成这样。我宁愿你受些委曲,也不愿让其他男人来伤害你。芳菲,你愿受这个委屈吗?”

任芳菲无声地搂着她,好久才含泪道:“澜儿可舍得?”

陆风澜说:“为了不连累她们,我们要想个周全的法子,让皇上抓不住母亲她们的把柄,等以后有机会再把她们接走。”

任芳菲沉默片刻,问:“澜儿可有了法子?”

陆风澜道:“法子还没想到,芳菲也帮我想想。”

任芳菲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陆风澜带着任芳菲到了皇家陵园,拜祭埋进家族坟地的沈若水。

看着碑上刻着金门沈氏若水之墓,陆风澜与任芳菲双双虔诚拜祭,陆风澜默默祝祷:“若水,你现在已经见到了蓝儿吧,你高兴吗?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而我却只能做这些,把你迎进安靖王府,让你的魂魄有个归宿,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以后我有了孩子,会让她把你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拜祭,谢谢你若水。”

回程的路上,陆风澜与任芳菲偎坐在车中,不说话。

还是任芳菲见她愁容满面,心有不忍,柔声说:“澜儿,不用担心,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澜儿多娶几个,我……只要澜儿心里始终有我,我……我……”

陆风澜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见他口里虽然如是说,但脸色却是苍白,怒气便发不出来了,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芳菲,我也不跟你说太多,你只记着,不管她们怎么样逼我,我都不会生气,但如果你这样说我,我的心会很痛很痛的!”

任芳菲也紧紧回握住她,眼中闪着晶莹的光,歉疚地说:“澜儿,我错了,以后再不会跟你说这些。”

陆风澜看着这个曾经高傲的芳菲公子,什么时候他竟然想到要让自己跟其他男子来分享妻子的爱?如果这样,那他何苦弃离玉璃君上跟着自己这样一个受人挟持的郡主?还要脱离家庭隐姓埋名见不得光?不是爱极了自己,怎肯这样委曲求全?

心中泛起阵阵柔情,吻上了他的唇,把一腔的爱恋都化作甜蜜的吻。

任芳菲如饥似渴地回吻着她,澜儿这样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让他安心,让他踏实。

“芳菲,如果她们要你来劝我,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到时候我们做场戏给她们看看,你可要配合我哟?”

“嗯,”任芳菲应道:“澜儿怎么做我就怎么配合。”

“这才是我的好芳菲!”陆风澜高兴地亲了他一下。

这时马车猛然间一停,陆风澜冷不防闪了一下,任芳菲忙搂住了她。陆风澜躺在任芳菲怀里,问:“怎么回事?”

只听张青云回道:“郡主,是姬家的马车冲撞了过来,顾侍卫已经前去交涉。”

陆风澜想了想,问:“可是在栖州遇见的姬公子家?”

“正是姬公子的姐姐姬无辰。”张青云道。

陆风澜对姬无辰并不感冒,不过看在姬无双对自己不错的面上不想为难她,便说:“告诉顾侍卫,算了,让她过去吧。”

没听到张青云说话,却听到了一个女人谄媚地声音响起:“姬无辰无意中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陆风澜皱起眉头,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肯轻易得罪人,尤其是小人,便说:“无妨,若无事,本郡主还要赶路,请!”

姬无辰此时来凤都本是为了她,此时巧遇怎肯轻易放走,忙说:“郡主请稍候,小弟无双也一同与在下同车,自栖州一别,小弟对郡主是念念不忘,时时念叨着郡主,本想来凤都安顿后便前去拜见,却不料途中巧遇,真是天大的缘份,有道相请不如偶遇,无辰斗胆请郡主一见。”

陆风澜真是对这人无语了,哪有这样一点脸面也不顾当街拦车巴结的?这姬无辰太无耻了吧?不禁对姬无双有这样一个姐姐多了一分同情。

“咳”了一声,说:“这样不妥吧,男女有别,还是不要见了的为好,免得她人闲话污了姬公子的清誉。”

“没关系,没关系,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姬无辰大包大揽地说。

陆风澜胸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冷冰冰地道:“姬妇人,本郡主还有事,不便耽搁,以后有时间再去拜访,告辞。”

招呼张青云一声:“起程!”

张青云哟喝一声,车子开动。姬无辰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闪到了一旁。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路过前面车驾时,只听一人颤声道:“姬无双厚颜请见郡主一面!”声音有说不出的苦涩与绝望。

陆风澜愣了一下,与任芳菲对望一眼,还未开口,姬无双又说道:“无双只是与郡主当面澄清一件事,以后再不纠缠!”

陆风澜打开车门下了车,道:“姬公子有话请讲。”

姬无双也下了车,对着陆风澜深施一礼,抬起头,陆风澜定睛看去不由吃了一惊:“姬公子身体不舒服?”

姬无双面色惨白,对着陆风澜一字一句说道:“郡主,家姐是个粗人,说话有失妥当,姬无双在此替她向郡主说声抱歉,请郡主不要见怪,无双以后再也无颜面对郡主,因此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免得被她人误会。”

陆风澜见他浑身发抖,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不已,知他定是为了刚才姬无辰与自己的对话生气,便轻声道:“姬公子,方才的事请别见怪,我只是不堪令姐的为人,对姬公子倒一直钦佩不已,在栖州时姬公子对夙蓝的款待,夙蓝并未忘却,等姬公子闲暇时,定要上门拜谢。”

姬无双摇了摇头,惨然道:“以前的事还请郡主休再提起,从今以后无双自知无颜面对郡主,今日一见便是最后一面,他日郡主所到之处,无双定会退避三舍,话已说完,郡主请!”说罢深深施礼。

陆风澜倒是一愣,不禁为他的傲气所折服,也为他有姬无辰那样一个姐姐深感惋惜,柔声道:“姬公子言重了,你是你,她是她,令姐的为人再怎么样也不关姬公子的事,有姬公子这样一个朋友是夙蓝的荣幸,如蒙不弃,夙蓝介绍内子与姬公子相识可否?”

姬无双坚决地摇头:“无双今日太过劳累,郡主的好意无双心领。请!”再次深深施礼。

陆风澜见他意志坚决,只好怜悯地看了看他,转身上了车。

怔怔地看着安靖王府的车驾走远,姬无双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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