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断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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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笑话,本郡主哪有那么闲的。”陈荫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程澄回道:“难道不是。”

陈荫白了她一眼,大大咧咧道:“话说,公主殿下怎么不进宫了?听说皇上召你去,你竟然直接拒绝了。贼大胆了。”

“话说,我爹和陆丞相在寺庙相遇…”

“话说…”

忽然清脆的“啪”的一声在大厅中响起。

白芷惊了一惊,看过去,骑马装少女眼里饱含怒意的拍着桌子,嚷道。

“殿下不至于这么不耐烦吧!”

白芷听到她的话,又看向了程澄。

程澄坐在那儿,用手揉着额头,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不耐烦,这宫里的事,她似非常不想听。

“郡主知道就好。”

陈荫又怒又笑:“怎么变成鹌鹑了?”

“不应并非鹌鹑,应了那才是,比如郡主前不久被皇后娘娘召去赏花…”程澄毫不留情的点破她。

这事,在文中有过寥寥几笔,皇后邀请各大府中千金赏花,当然也包括了柳之沁,才会有提到。

白芷很少见到这一面的程澄,程澄与她虽然很温柔,但是感觉她们之间隔得很远。

而今天的程澄,感觉接地气了些。

果然,此言一出,陈荫脸色大变,谁人不知她这小郡主从来不喜花花草草的,就爱骑马狩猎。

那一日皇后娘娘却邀请她一同赏花,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应了。

这事可以说是她的心头大恨,被程澄点出,当即怒极,但又无话可说,干脆背过身不再看她。半响,又听那人说。

“郡主独自生气吧,本宫带芷儿上街去了。”

陈荫愣了几秒,猛的起身,往大门口走去。

“快走。”

程澄笑了,这郡主属实傲娇。

公主府外,站着一排排的府兵,穿着的服饰上皆印着晨王府专有的印章。

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陈荫刚才萎靡得状态,瞬间像摆起尾巴的公孔雀,骄傲的走过去,看到那四个孤单单的人影,道:“看到没,这就叫排场。”

程澄无语,这什么幼稚的小孩子心态,怪不得原身能和她混作一堆。

“郡主排场真大。”

程澄敷衍了一句,便带着白芷往前走。

陈荫听出来了是敷衍,哼了一声,快步走来,和她们并列,咕哝。

“街有什么好逛的。”

虽然陈荫话这么说,但是还是乐颠颠的和她们一起逛,时而看到新鲜玩意儿就凑过去,还招呼程澄一起看,把她刚才不屑的言语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快看这个,好有趣。”她手里拿着一根小玩意,招呼程澄来看。

一会儿飘到旁边的路中间摊儿上去,又招呼程澄看。

程澄过去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在她们身旁一直跟着的白芷,悄悄的离开了。

那个摊子上的东西十分多,陈荫一样一样拿起来看,搞乱了摊主的摆设,挡了那摊主的生意,偏这是两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摊主只能在心里吹胡子瞪眼,还不能表现出来。

又看了一会儿。

远处有人群骚乱的声音,以及有力的马蹄声,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一声。“驾!”

两匹马拖着精致的轿子,在京城这条最为繁荣的街上快速奔驰着,带起一阵阵灰尘。

路人皆骇然,捂着口鼻狼狈的四散避开来。

在程澄这边的摊主看到远处的车轿,脸色一变,对着程澄和陈荫说了一句对不住,就连忙把地上的单子一卷,裹成一个大大的球,迅速的跑了。

与此同时,像摊主一样的,靠近街中间摆摊的人都收拾着跑了。

陈荫抱怨了一句她还没看完呢。

远处马车逼近,速度很快,也不躲着点人,嚣张的很。

程澄皱眉,这京城还有这么嚣张的人。

她刚想唤白芷避一下,却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白芷不在她们身边。

程澄心里一紧,她朝四周都望了望。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被铺子挡住的身影。

白芷在街中间背对着她们,蹲着和一个孩童说着话,那孩童程澄看着很是眼熟,但她此刻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不远处的马车就快撞上两人了。

“滚开!”

白芷正在交代孩童一些事,马蹄声和呵斥声在她后面响起来,她还来不及起来,一道鞭子落在她肩膀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肩膀上瞬间多了一道皮开肉绽的鞭痕。

太疼了,疼的她眼前一阵晕眩,险些倒了下去,眼睛再睁开时,便看到那一对马蹄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踩上她的身体,这马很是健硕,这一踢要是落实了,只怕没死也要残废。

许多人躲在街的最边上,怜悯的看着她。

白芷临到危机关头,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她父母亲为了让她有做鼓上舞的身姿,将她胃饿小,将她故意养的羸弱,她如今受了伤后,完全没有力气躲了,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等着噩运到来。

就在这时!

她身体和那孩童被人一推,滚向一边,恰好躲过了那马蹄,避免成了马蹄脚下之魂。

白芷捂住手臂,坐在地上,看过去。

那马车尾闪过视线,一眼便看见了对面半跪着的程澄,她浅金色的衣裳沾满了灰尘。

是殿下救了她!

白芷内心震动,神情恍惚着。

程澄来到她身边,看到她捂着手臂,鲜血从她指缝间滴下,她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了,只望着她。

“多谢殿下救奴家,殿下…可有受伤?”

这姑娘明明痛的全身都在发抖,泪眼婆娑,却还要问她。

她想让白芷打开捂着的手,好查看她伤势,白芷一时恍惚,听不进去话。

程澄心里着急,便半恐吓她说:“芷儿,把手放下来,让本宫瞧瞧,不然你这手就要不了了,芷儿想手臂就这样断了吗?”

听到这话,白芷将手拿开,良久,才道:“不能断,断了,不能再为殿下按摩了。”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这事。

程澄心里难言。

白芷她拿开手臂后,那一道鞭痕触目惊心,血肉和衣服黏在一起,疼的她冷汗直流。

程澄看得怒极,他们居然敢用鞭子打她,对一个少女下手这么狠毒。

一个后宅妇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受到这么重的伤,而白芷在她这里才多久,就受了如此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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