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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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老老实实地在剧组拍了一周的戏,齐璐的戏份也快要完了,也就是说,林思很快就要杀青了。

不过,她这会正在消化罗玥带来的消息。

郑秋秋被人捉奸在床了。

虽然消息已经被她公司压下来了,但是圈子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林思对郑秋秋的认识仅限于知道她前年拿到了影后,在国外的电影节上也获过提名,在国内外都比较有名。

林思也看过她的几部片子,说句实话,演技还是挺不错的。

再多的就只有从青青口中知道的她觊觎沈嘉彦,视他为囊中之物,圈子里有点想法的女艺人都不敢与她争锋。

上一次她找人跟踪林思企图拍林思的黑料,还是为了克罗地亚的代言呢。

如果林思名声臭了,克罗地亚为了自家声誉考虑,会再次选择郑秋秋也说不定,毕竟国内咖位大,在国外又有名气的女演员里,她可算得上是第一位了。

不过她被捉奸这事儿,着实让林思大跌眼镜。

听罗姐说,郑秋秋跟着的这个老总叫袁兴旺,开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娱乐公司,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还是靠着老丈人的提携才有的今天。

老丈人在的时候,他对老婆特别好,可以说是卑躬屈膝、伏低做小,他老婆指东他就不敢往西。等他老丈人过世之后,他就抖起来了,背着老婆养着后宫佳丽三千。

他老婆也不是吃素的,手里紧紧捏着父亲留下来的钱财,又掌控者袁兴旺的经济命脉,是以他在外面再怎么胡来,也不敢闹到他老婆面前。

不过,这次袁兴旺的老婆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了袁兴旺和郑秋秋的事情,一反往常的风轻云淡,开始紧抓着不放,于是就有了抓奸的这一出。

“真是便宜大影后了,”青青嘟嘟囔囔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服气,“怎么就没曝出来了。”

橙子听了她的话道:“她现在还有电影等着上映,说不定票房还能破纪录,公司指着她挣钱呢,哪有那么容易就爆出来?”

青青噘着嘴不开心,林思知道她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就安慰她:“没关系啦,恶人自有天收,咱们奈何不了她,自然有人能摁死她。”

听她这么说,青青才缓和了一点。

林思公司查出了父子局黑料的背后推手是郑秋秋之后,罗玥就找过郑秋秋经纪人。

她的经纪人Amy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听到罗玥来找还很惊讶。不过经纪人和艺人在某些角度上来说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Amy尽管事先不知情,但在知道了郑秋秋做的事之后,把她手头上的一个大导女一号的电影剧本转给了罗玥。

罗玥虽然不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但还是毫不手软地收下了这个剧本。

林思看了看时间,快到拍戏的时间了,于是站起来准备出去了。

沈嘉彦穿着黑色的盔甲站在陈导身边,看着陈导调试显示屏,甲片打磨得及其光滑,隐隐透着银光。

阿史那部。

一个头戴珊瑚抹额的彪形大汉从桌上捻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这历城来了个三皇子,防守更严密了,我们的消息递不出去,那人的消息也传不过来。”

他有些苦恼地闷了杯子中的酒:“何况还有个梁衡在。”

坐在下首的人摸了摸耳朵上挂着的大铁环才道:“何不试试汉人兵法里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呢?”

阿史那部借着夜色潜到了渭城城门下,战鼓霎时擂响,战事一触即发。

渭城守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渭城危矣。

镇国公驻守的秣城离渭城最近,只是他也怕对方是虚晃一招,故而一边增强本城兵力防守,一边遣人给儿子传信,命他速归支援渭城。

军令如山,梁衡接到命令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整兵。

齐璐也知道他要走,一夜没睡,忙活着为他收拾行李。天擦擦亮,到处都灰蒙蒙的,只有天边挂着的几颗星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梁衡即将出发,拦住了准备去送他的齐璐,他握着他的手道:“清晨寒气重,公主不必去送,你昨晚一夜未眠,便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齐璐也知他事务繁重,到那时候必是顾不上自己的,说不定还要分心照顾她,更耽误事。

于是她也没有多纠缠,只叮嘱他:“战场刀剑无眼,万万保重。”

梁衡道:“公主放心。”

听到外头有小兵前来催促言“出发时辰已到”,梁衡深深地看着齐璐,突然抬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缠绵的一吻,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出了帐篷。

齐璐被他问得满脸通红,梁衡走后,她一个人坐了许久,待心情平复下来,才站起来,去寻兄长。

渭城危,秣城肃,历城离他们稍有距离,虽说不知阿史那部为何突然转攻渭城,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过来,但兄妹俩还是决定加强巡防。

这几日历城风平浪静,但齐璐心里总感觉隐隐地不安,渭城之战打得如火如荼、十分激烈,却从未波及秣城一分。

齐璐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能日日亲自巡防,监督兵士巩固城防。

如此过了五日,历城的平静打破了。

三皇子用膳之后,突然倒地昏迷不醒,把同桌用膳的齐璐下了一大跳,连声高呼召来太医。

太医按着三皇子的脉,面色凝重,沉吟好半晌从冲着齐璐拱手:“启禀公主,三皇子这是中了奇毒,从脉象来看,与二皇子有所相似。”

当年两位兄长出事时,齐璐还小,但后来长大了之后,也听闻过几分,她心里也明白,这毒若没有解药一时半会也清不掉。

齐璐也只能请太医出力,维持住三皇子性命,又封锁了消息,对外只称三皇子染了风寒。

除此之外,她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能在三皇子的饭食中投入毒药,只有一种可能。

军中混入了阿史那部的间谍。

齐璐必须找出这个做了间谍的人。

她不确定间谍身上是否会有解药,但也清楚这间谍既然能混入军营中,必定是朝中有人。

齐璐派了传令兵给驻守秣城的镇国公送了信,又修书一封命人送至京城。

渭城。

梁衡站在城楼上,眉头紧皱,看着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炊烟。

这一次阿史那部攻打渭城,和以往的风格不大一样,没有了那股利剑般的迅猛,反倒畏畏缩缩地打起了游击战,一到饭点就撤兵。

梁衡心中充满疑虑,他转身下了城楼,暗暗打算夜探阿史那部大营。

是夜,梁衡换了一身夜行衣,交代好了自己的亲卫,就偷偷出了军营。

阿史那部大营里灯火通明,每个营帐里都点着灯,亮堂堂的,却只有几个帐子内有人影闪动。

梁衡悄悄潜至主帐前,里头有几人在喝酒。

只听见一人说:“亏得大统领日日夸那梁衡聪明,这都几日了,还傻傻地在城头上张望。”

又一人道:“汉人最喜虚名。”

另一人似是喝醉了,大着舌头道:“说到底,这汉人的兵法可真好用,咱们把他们的招数还回去,也不算委屈了他们。”

梁衡一惊,心里已经有了揣测,只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还是图鲁大人厉害,出了这么个主意,”帐中之人饮下一大口酒,“对付个没有经验的小娘皮可比对付那什么三皇子容易多了。”

梁衡听到这,猛地挺直了身子。

“什么人!”

帐中几人察觉到了动静,纷纷撩开帘子出来查看,见没有异状,便又回去喝酒。

只余梁衡一人手脚发凉地站在阴影处。

片刻后,营帐里又传出痛快畅饮的声音,他才起身离开。

照那些人所说,三皇子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至少是受了重伤。而历城毫无动静,更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

梁衡暗恨自己粗心大意,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他飞快地回到渭城大营中,叫了两个副将来,命他们继续和门外的敌兵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己则骑上马往秣城方向奔去。

镇国公正从传令兵手上接过历城传来的信,见信上言一切都好,便没有多想,只觉得笔迹有些陌生。

“送信之人可有说这信出自谁人之手?”

传令兵拱手道:“那人道此信乃公主写下。”

镇国公点点头,正准备让传令兵退下,突然眸子凝在信的下角,他冷声问:“那送信的人呢?”

“送了信就回去了。”

镇国公面沉如水:“传我命令,把那送信之人捉回来!”又吩咐身旁将领,整兵出发前往历城。

“历城如今凶吉难测了啊。”

梁衡快马加鞭,赶往秣城,离城门还有一里地处,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

士兵见到他宛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他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梁衡。

梁衡连忙跳下马,行至他面前,将他从地上扶起。士兵颤抖着握住梁衡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口中还断断续续地道:

“世子……历城危险……快去救……”

话没说完,握着梁衡的手就无力地垂下了。

梁衡沉痛地闭了闭眼,他还依稀记得在历城时,这小兵还在他帐前守过一夜的岗。梁衡伸手合上了士兵的眼睛,从他胸口处掏出一封沾了血污的信。

打开一看,是齐璐发来的求救信,信的下角还带了特殊的记号。

他飞速看完信,心急如焚,跨上马赶回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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