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瑶琴的师祖已经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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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尾巴不是故意的!我发誓”爪子指着头顶上的一片青天,龙脑袋此刻乖乖巧巧地注视着章谧,就连瞎溜达的龙尾都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头小乌龟怂嗒嗒。

“完了!这年头单身久了,看头龙都眉清目秀了!”猛然间发觉认真的龙有点可爱,小锦鲤鱼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吐着泡泡嘀咕着。

“没事!”木着脸,仙气十足地飞走了。

“怎么怪怪!”望着先行一步的章谧,闫笙离一头雾水,只好紧紧地跟在身后。

“哎书生!醒醒~”人类就是怪怪的!昨天哭得梨花带雨,今天睡得迷迷糊糊,变成折扇的闫笙离扇了几下,冷风呼呼灌进檀越单薄的衣衫里。

“唔?姑娘可好了?”靠在树根处的檀越揉揉腰,唇色泛白,轻飘飘的话夹杂着切切的担忧。

“没事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姑娘,游娘她……”扶着树干站起来,捶了捶发麻的双腿,檀越支支吾吾吾。

“人已经入六道轮回!”无可换回,人死顿消!

“喔……”檀越脸上浮现一丝希期的笑容,渐渐僵滞了,瘦弱的身子直挺挺地靠在树上,喘息不定。

“不过……雪妖有救!”仰望着碧蓝的天空,薄唇轻启,口吐芬芳。

“真的?”檀越犹如枯木逢春一样浑身满满的活力。

章谧望着树干上深深浅浅的掐痕,顺着纤长的手指就对上书生开心的面容。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章谧脑海里突然闪现处这么一句话,很好地诠释了小锦鲤此刻复杂的心情。

也许到这时候应该让他自己反省一下,倒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端详着喜极而泣的檀越,章谧自我懊恼。

“你在哪她就在哪”淡漠声随着远去的背影愈发飘渺。

“谢谢”谢谢你让我还能找回心爱的人。

“谢谢”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珍惜眼前人,把握当下,游娘用生离死别告诉我活着就是当下最好的祝福,而您用快乐的心态让我明白了:珍惜枕边人。

檀越对着淡漠的背影九十度鞠躬,曲身之际眼圈泛红。

拢了拢夏服,搓了搓身上的衣服,试图挽留着仅有的温度。

“雪儿,等我!”突然摸到怀里的一两银子,书生愁殇的脸上,勾起美好的弧度,想起那把扇子,莫名觉得和恩人很配。

“就这么走了?”瑶琴骑着小海螺飞来飞去。

“要不,你留下来,送送书生?”一龙一鱼齐齐望向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簪子,假笑中。

“哎呀~我晕!”麻溜地束在头顶上,抛弃了还在到处张望的海螺,小海螺乖乖地回到了章谧的锁骨处。

“鼎岳仙府果然一点也没有变呢”就像师祖一样,又仙又美。一个玉簪在繁花嫩叶中蹁跹,像个吃到喜爱糖果的孩子,很是开心。

“去看看你师祖?”突然出现一句话把兴奋的瑶琴砸懵了!

“真哒?”丈八步伐,六亲不认。

“嗯”眼敛颤了颤,章谧勾起一抹浅笑。

“你真是个好鱼!”今日份瑶琴

口头禅了解下。

“吼!”没文化的琴真可怕,夸鱼都是一句话,有本事换个词儿。

“略略略~”瑶琴踢了踢折扇,麻溜地消失不见。

“你很无聊?”凉凉一瞥,话语浅浅。

“没!我马上修炼,此处灵气浓郁,不能辜负大好时光”龙头一缩,瞬间选了一块看的远、又隐蔽的青石。

“呵!”简直浪费龙的基因,天生的修炼天才,整天不是围着雌鱼转,就是到处斗嘴。

风轻轻如絮,水娟娟如绸,片刻后,

“噌!”一阵阵急促的杂音直冲云霄,仙气缭绕乱窜,“有情况!”一龙一鱼对视一番,眼里一片担忧,幻化而去。

“瑶琴!”登上大殿,就瞅见自己的礼物幻化成人形,形单影只。

“你是何人?”收回发麻的剑身,鼎盛仙人将目光投向闯进来的年轻男人。

“她犯了何事?”凝重深沉的话直逼殿上杀意波动的鼎盛。

“她三百年前杀害师祖,盗取结魄灯,销声匿迹!实在该死”话至此,鼎盛剑气纵横,威压汹涌澎湃。

“道友,清理门户是我门内之事,与你无关!”审视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鼎盛本心劝说。

“我的琴,怎会与我无关!”把了把脉,闻言章谧回头怼堵。

“看来,你是非淌这道浑水不可了?”小小筑基锦鲤,也敢在鼎岳仙府放肆,真当我鼎岳无人不成!有念师情节的鼎盛脸色阴沉可怖。

“你们可查明真相?”抱着毫无力气的瑶琴,章谧掷地有声。

“那当然!”口若悬河,剑锋逼近起身的两人。

“是非曲直,当年可曾对峙?”顾视一周,发现众人气焰高。

“并无!”眉头一皱,鼎盛摸着胡子突然有点疑惑,少顷又脸色沉重。

“看来并没有当堂对峙,今天大家都在,不然先理理思路?”啪嗒~折扇铺开,墨香点点倾袭而来,众人望着被威压压制,却收放自如的少年,齐齐看向上头的掌门和三大长老。

“我同意对峙”率先站出来的人是鼎流,一个肆意乖张的男人。

“我也同意当堂对峙!”一旁淡定的鼎力沙哑着嗓子吐了一句话,便默不作声了,像个隐形的木头人。

“你呢?”鼎盛对着尚未发话的鼎修问道。

“有师祖留下的神识作证,回朔镜为证,此时已经证据确凿,怎可浪费时间,放过此等欺师灭祖之人!”鼎修呵斥一喊,激动地指着两人,杀意浓烈。

“你们呢?”回头环顾四周,鼎盛浅默。

“吾等请愿:查明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大逆不道之徒!”大殿上荡漾着雄厚的请求声,众人一致同意查明真相,气势如虹。

“好,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真相,择日不如撞日!”振臂一呼,一股淡淡的忧伤随着时间笼罩在鼎盛身上。

“当年师祖消失后,回朔镜也破碎,如今只能靠着留仙池维持日常体态!天字辈徒儿留下,其余众人各斯其事!”

“徒儿遵命!”“徒孙遵命!”众人敛起好奇心,迅速退散而去,徒留大殿百余人。

“嗯?”白衣丛中一点紫,章谧留意到不远处的男人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此人有关的记忆,目色顿了顿,立刻跟上鼎盛道人的步伐。

“诸位请看!”众人遁入留仙池旁,鼎盛轻声说道。

只见仙气汤汤的流水中一面斑驳陆离的镜子黯淡无光,镜面碎成两半,朴实无华的镜子此刻有了瑕疵,一点儿也不好看。

“当日我便与鼎流用凭身灵力注入回朔镜,才得以保存回朔镜的仙身不碎!”

“只是此番若再次启动回朔镜,此镜仅有的仙力恐难以存于天地间……”凝视着仙水中安安静静的回朔镜,鼎盛眼神迷离,哀痛不已,坐在留仙池旁,情绪低落。

“师傅!”公孙朴轻声细语。

“是你啊,为师失礼了!”摸着沉睡的回朔镜,鼎盛额头痉挛分明。

“你也坐吧!”众弟子随着公孙朴齐齐坐下,身形挺.拔如松柏。

“当年师祖最爱的仙器便是这把瑶琴,每次遇见师祖,不是弹琴,就是擦拭着琴身,没事也会和瑶琴闲谈几句,此琴本无灵识,因着师祖的熏陶下渐渐有了灵识,每日我等师兄弟找师祖答疑解惑时,身旁总有这把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师祖也不曾打骂于她,只是宠溺的笑笑”

“那日,师祖如往常一样在弹琴,突然琴声凶恶,邪气凛然,我等到瑶咛殿时,师祖白皙的脖颈处一道鲜红的血迹,鲜血泊泊止不住,邪气从伤口渗出,不管师祖如何使用仙力,始终不见效果,师父和长老们用尽灵力也不没法修复那道细小的痕迹。”

“生老病死,实乃常态,你等不必迁怒于她,她本无意”师祖说过,此时此刻鼎盛红了眼圈。

师祖当时觉得累了,想休憩一会儿,坚决留下这把邪气的瑶琴,我们天字辈徒儿守在瑶咛殿门外,寸步不离。

“谁知,日落西山之息,殿内传来一声怒吼,我等冲进去后,只见师祖如泡沫消散,守着师祖生灵灯的弟子来报:师祖的生灵灯也熄灭,而那把瑶琴从此消失不见,为了追求真相,师父用尽灵力启动回朔镜,追查当年的画面,谁知回朔镜上显示:这琴居然趁着师祖睡着之际,用琴弦直穿师祖心口……”

“妖女,若不是你,师祖怎会如此死去?”自家师祖性子本来淡薄,奈何生性善良,本应该位列仙班,奈何凄惨魂飞魄散。

“后来呢?”站到瑶琴身前,遮住了鼎盛吃人的目光,章谧凝声问道。

“后来,回朔镜便碎成两半,仅靠着鼎岳仙府的仙气而苟活着”听见清冷的询问,鼎盛回神一定,情绪渐渐平复。

“也就是说回朔镜的画面停留在瑶琴用琴弦刺穿鼎岳师祖的心口?”近身向前,章谧追问道。

“对!”察觉到章谧的疑惑,鼎盛也有点疑惑。

“你呢?”机会已经给了,能不能解决误会就看你的了?小锦鲤推了推发懵的瑶琴。

“我……不记得了!哇……师祖,三百年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死!”幻化成形的瑶琴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哭得梨花带雨。

“也就是说你没有这三百年的记忆?”语气渐冷。

“嗯嗯~”小脑袋点点,抱着章谧号啕大哭。

“对了,神识呢?”看着斑驳的镜子,章谧沉声而问。

“本想留着师祖的神识做个念想,谁知你竟然出现了,为了师祖,也为了公道,我相信师祖不会怪罪于我!”

“请师祖!”

“请师祖!”

鼎岳仙府一众弟子纷纷用自身的灵力注入回朔镜。

“尔等可有何事?”飘渺虚弱的声线传来,章谧感觉到怀里的琴弦在低低颤抖。

“师祖……”一声声哭泣,瑶琴抽抽嗒嗒我见犹怜。

“师祖~”垂着脑袋哭唧唧的瑶琴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飞奔至声源处。

“师祖~嗝!”某琴成功噎住了。

“是你啊~”师祖语气温柔娴静,声线渐暖(ω)。

“师祖,痛不痛?”摸着鲜明的血迹,目中含泪,小瑶琴紧绷绷着下颚,伸出的双手颤抖着。

“不痛,下次别这么凶,我要走了!以后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照顾好自己!”摸摸瑶琴的小脑袋,师祖僵硬的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逐渐消散。

“师祖!师祖……”瑶琴使劲儿抓住逐渐消失的神识,抱着破碎的回朔镜哭得稀里哗啦。

“妖女真相既然大白,你可认罪?”抹了抹脸叫的泪,鼎盛剑直哭得虚弱无力的瑶琴。

“我认罪!”良久嘶哑的声音传来,鼎盛身躯一震。

“慢着!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弑神大罪!”紧紧攥住小瑶琴的双手,章谧脸上凝重。

“血痕上有字,而两个字是我央求师祖给我雕刻在琴弦上!”瑶琴眼皮浮肿,干涩无力。

“……”天要灭琴,不知道还能不能苟一下!

“既然她已经认罪,那按照我鼎岳仙府的律令,杀师大罪,处以极刑,剥去仙身!”鼎盛气得捂着心.口,脸色青青白白。

“来人,拿下罪器,三日后祭祖!”别开脸,一声令下,威压如千斤顶扑面而来。

“弟子遵命!”天字辈弟子纷纷拔.出配件,直逼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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