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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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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相关的说明文件来回翻了好几遍,最终是强忍着上泛的怒意,无可奈何的将其放置一旁。

“你竟然选择这么做?!”严申表情纠结的看着笙歌如同在看一个毫无感情的人。无法理解为何她这样剑走偏锋。那种提议实际上就利弊权衡,总归是弊端更大。

至少就黑色骑士团而言就根本没有保障可言!唐然应承下来说不定彻底沦为一大败笔!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同意,尤其去的人还是蒋丽华。

“舍得。”一手执笔,另只手牵袖角,手中毛笔随腕而走。素白的宣纸上,墨汁随着笔劲儿温和的承受力量渐渐氤氲顺着纹路染开。

瘦体的字,透着一股子凛冽果决的味道。那两字自她口中吐出时亦如她收笔登动作,干脆得不见丝毫拖泥带水。

严申目光一冽,将文件整叠抵到她面前,横绝了视线,“你这是在赌?”

舍得,舍得,因着舍了,才能够得。没错,她现在的决定乃至可能会包括了以后,都是在赌。若中了那万万分之一的可能,就是赢了,也就事成功。但若是输了,也是一样的。

然,这决不能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做这个决定。

笙歌将毛笔丢进笔洗里,摇头否定说:“不是,这只是决心。”

这个决心就是必要的时候狠心的牺牲一些人,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弃子。

“……你这个决心下得够绝。”严申缓慢的收回那叠文件,近乎是苦笑的摇头叹息道:“意思是那些人都是随时可弃了,只看黑色骑士团的头头怎么应声,你再考虑何时弃,如何弃?”

“也不全然,说不定不需要弃。”

“这种话说着不也只是安慰而已么?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有些事总不会一直顾及你的私人感情不是吗?”

笙歌说着,手上一歪却是弯了字。她收起面色略露的不忍,伸手将案几上平铺的宣纸抓做一团,转手投进了笔洗里。

这幅字算是废了。

靠到椅子上,头疼的闭眼,一直噎在喉咙里的命令终于是说了出来,“新的代表,尽快找出可以继位的人来,……最后真的是要走这一步的话。”

血肉至亲的唯一亲人都已经纳入了弃子的范畴,只是为全局的计划垫脚。不是说她有多么的深明大义,而是冷血无情的铁石心肠。严申将手里的折扇一股股的慢慢展开来,低眼把玩着扇子,挂着似笑非笑面具般的表情,好一阵儿,才迟迟开口回应,“嗯,我知道了。”

在他们看来,一致认为黑色骑士团并不可靠。而且最为有问题的是身为首领的那个。

一个作为整个团体敌对方的某种意义上高贵的存在,利用着十一区的原民众反动心理向自己的国家报复的布里塔尼亚的皇子。

光这一点就让人觉得他不是太自负,就起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十一区那些被布里塔尼亚压迫得对那个国家只剩满腔仇恨的民众若知道了他身份会如何?你到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不论说什么样的理由都会被扭曲变形。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从不存在于统一的水平线上。或许笙歌他们这么认为的同时,鲁鲁修?VI?不列颠眼中同样是这样认为。当然,不论实际他们怎么想,事实不是由个人感受而决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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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所规划的,众合国的合众会议如期举行。在那一系列留白了的时间里,中华联邦的军部加快对KnightmareFrame机驾的最终检察调整设置。机驾师的身体检查……

一连串的的战前检查,有条不紊的安静进行着。就像是暗中流动的地下暗河,悄然,毫无声息,却汹涌异常。

而笙歌对于众合国的事宜没有插手半分,像是真的交由蒋丽华自己打理。一众人员全数投入到手上正要处理的事情上。为了巩固这个国家,大宦官的家产充入时,上报的数字让笙歌在看到的当场愤怒的将折子摔在地上,怒极反笑的态度让一等官员静若寒蝉。其中严申受到的波及最大。

而后这批资金投入军队中。EU的众国在台面之下隐秘的为中华联邦提供所需。比起黑色骑士团,EU与中华联邦更为信任对方。因为在共同的利益之下有些让人承认的实力。

……

一直在忙碌,以至于对于其他都延缓了关注。偶尔有些众合国的消息回报,笙歌也都只是听过点头而已。从头到尾都是很淡然的样子。

仿佛那些尽是小若尘埃的事情,对她而言激不起半点波澜。他们好像是没有权力不能插手似的对众合国的事摆出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姿态。还有着,懒得理会意味。

这些都是非明面里做的,而说起明面上则是,中华联邦国内现任天子不在国内,就由蒋笙歌理所当然的暂时代替她行使权力。

在笙歌那日对严申明确的下发命令后,严申为首的翰林院阁拟定并通过了笙歌所说的“新人人选提名”的议案,人员名单很快出炉,严申第一时间拿到笙歌面前。

“十个?我以为你会做更细致的筛选。”笙歌接过文件,快速的翻阅,一遍下来将将这些人的资料记下了五、六成。合上文件,笙歌偏头向严申问,“十个,是否太多了?”

严申踱到她桌前,将合上的文件夹随手翻开,指着上面其中的一人说:“有备无患。这样的时期,我们最怕的就是信息战,如果那群被一个天子稳住了的地区又暴动起来……这个后果我们可不能有任何侥幸。”

笙歌揉揉眉心,疲惫不堪的叹气,“没错,是我疏忽了。”

现在蒋笙歌归国并且任职中华联邦佐辅丞的事情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之前她妹妹,身为中华联邦天子和布里塔尼亚订婚宴上发生的那些事谁不知道?他们都默认明了事情大致会有什么样的走向。

中华联邦那个果断冷静强势的前任天子为什么突然没前因后果的下位?为什么在之后大宦官重新当权还要拥立其妹登基?

不要真的以为是大宦官那群几乎没有大脑的家伙为了压住民众言论。这样的说辞面对那些玩政治的人,是谁都骗不了的。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互相揣测了,这个可以同布里塔尼亚抗衡的国家目标是什么,下一步要怎么跟上借此机会为自己搭桥。

那个让人不得不侧目正视的女子,单薄羸弱的肩膀意外稳当得担起的,是一个国家的重量。这些是她生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意义。是她需要用短暂的、也许无法超过二十年的一生去做完的事。

这是使命,是责任,是必须的事。

哪怕她是因为为了这个原因才变得无法活过二十岁的。

严申见她疲惫的样子,忽然问,“你有没有怨过?笙歌。”

目光飘落在严申肩膀上,她永远仰直不曾低弯的脖颈后挪,干脆的回,“没有。”笙歌放下笔看了一眼通报后径自走进来梁医师,起身整整袖口,“哪怕因此要一生都扑在这些事上,没有其他,那也足够了。”

在原地站着等着起身的眩晕过去,本想引梁医师到一旁去,例行请脉,却在迈步时意识猛然抽离了,让身体无法再被支撑,狠砸在地上。

……

全世界都被混乱的旋风搅动得乱七八糟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众合国宣告世界,确切成立。在十一区的蒋丽华或是黎星刻发来的任何要见笙歌的视频会议一概由严申接手,接着按掉。

在十一区的中华联邦官员们隐隐觉得不妥,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笙歌的专属医师梁仲下达的诊断书只有几人得见,而他们统一达成将这件事瞒下来的共识。

高层人员商议着决定先进行治疗,梁仲也说还有转机。

这几日后,原来就少见露面的蒋笙歌越发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十一区。

黎星刻在本周第三次被拦住了会面视频会议的申请后,脸上终于掩饰不住的带上了怒色。“严申,你没有权力这样一再拦住我面见佐丞的会议申请。”

“这很抱歉,黎星刻上将,将你的视频会议拦下来,我正有这种权限。”

“那么圣上呢?连对于圣上你也有这种权力吗?!”

“是蒋佐丞授意的。”

黎星刻接下来说出的话可能都未经过考虑,仅仅是要质问住严申而已,“她这是将圣上至于何处!”

“……”听了黎星刻的话,严申雷打不懂的表情有所变化,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贴在脸上,“若圣上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直接通知微臣,臣会立刻呈禀蒋佐丞。”

龙黔的身影突然介入,他冷着脸以一种冷漠的语气发话,“黎星刻上将,我等会稳住国内形势,没有必要因为什么回报而分心。还请专心辅佐好天子大人,佐丞暂时无法抽身罢了。”

中华联邦的军部之中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对于上级的话不得违抗。面对龙黔的职位之压,他不得不终于让步。

皱紧眉头,黎星刻敬礼,切齿不甘的应声道,“是!龙黔元帅。”

然面对失去画面的屏幕,他却怀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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