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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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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贾母处用了膳食,贾母又赏了一个二等丫头给林妹妹,海南乔就带着这几人去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跟黛玉都是亲亲热热的。

等到了梨香院后,海南乔的意思是,让她跟着自己住在正房,“妹妹你就跟着我住正房吧,三间屋子,怎么都住得下咱们姐妹,咱们姐妹也好多亲近亲近。原本是有东西厢房的,只是我一个住这里,东厢房被我改成了书房,西厢房改成了库房,所以呀,你就是想驳了我,只怕也是不能了!”

“明日我让她们东西两边儿,都收拾一间出来给你,我看妹妹跟我一样,也是喜欢看书的,有间书房,平日里写写画画的也方便!库房嘛,你放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就在这个院子里,要找的时候也方便。对了,我这院里的丫头你随意使唤就成,她们要敢不听使唤,我就把她们撵出去!”

海南乔的话,到是叫黛玉又是感动,又是悲伤。自己原本是来外家小住,接自己来的时候,说是不会亏待了自己。可来了才知道,这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刚才在荣安堂,自己就出丑,要不是海姐姐给自己解围,只怕她要平白的多了个表字,更是要讨人嫌,还要挤在贾母的院子里,别当她没有看出来,她是看出来,贾母的院子虽然大,可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收拾房间。若不是海姐姐邀了她,还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呢?

现在海姐姐又是周末热心贴心的跟自己说话,黛玉更是感动的不行。

“我今日初初来这里,一来就惹了这么多的风波,还好姐姐护着我,真是谢谢姐姐了。”黛玉被海南乔按在暖榻上坐着,又招手让人给了她一个手炉,黛玉拿着手炉,两眼含泪的说。

海南乔大气的挥手表示:“妹妹说是什么话?咱们二人都是到这里客居,你还是贾府的亲外孙女呢!我娘只是有个被府里养过几年的,又恰好是贾家族人的娘而已。你看看,我还不是住的自在嘛?以后你缺什么,又不好意思跟我说,你就跟琏二嫂子说,她是个爽快人儿,会帮忙的。”

“至于那块玉,”说到这里,海南乔看了一眼鹦哥,继续说:“你别理他就是了!我平日里就说,好好的一个哥儿,硬是被教成这样,妹妹你可瞧过,谁家正经的小爷们儿,是养在内宅的?若是年纪小也就算了,这都多大了?八岁的小爷们儿了,还整天跟一群小丫头玩在一起,一说起读书就装病耍赖。”

“妹妹,你说好笑不好笑?你我二人的父亲,都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我爹虽说没有做官,可当年那也是二榜进士头几名的功名,更别说妹妹你的爹爹了,据我所知,林大人当年可是探花郎呢!那这样的人家,虽说不至于说什么女子要德才兼备,可也不会放松就是了。”说到这里,海南乔瞧了黛玉,不好意思的笑道:“妹妹你可不能生我的气,我这话呀,那也是有根据的,虽说今日才与妹妹相见,可是我瞧着妹妹却眼熟得很,只觉得以前到就认识了,更别说今日瞧着妹妹,怕你有不足之症吧?你这样的身体,你父亲能舍得逼你用功?”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我虽说打小舅身体健康,用我爹的话来说呀,我这身体健康的都能上山去打老虎了。哈哈,这是即便是如此,我爹也从不成逼迫我一定要用功读书。更别说把我教导成德才兼备的女子。用我爹的话来说呀,‘咱们蜀中的女子,你见过有几个不是泼辣的,你见过有几个是德才兼备的?在家里头真要是教个这般的女子出来,为父反倒是担心以后会不会有媒人上门提亲呢?!’。”

海南乔这话一说出口,屋子里的丫鬟嬷嬷们都笑了。

她自己也跟着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可即便是如此,虽然说不让咱们一定要学识多么出挑,更用不着咱们以后参加科举光宗耀祖。可该学的咱们都是学了的。这府里头的那块宝玉呀!他可不一样,那些正儿八经的科举书目,让他看他只说头疼,都是那些偏门,他了解的很。”

“妹妹你听我的,以后瞧着他,只是不给他好脸子瞧,多来几回,他就怕你了。这可是姐姐我的经验之谈,我才来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缠着我,我只给他几次冷脸子看,他呀,就怕我了。”说着,海南乔拉起黛玉的手,怜惜的说道:“咱们在家的时候那都是金尊玉贵的,虽然说现在住在亲戚家里头,可也没道理让我们忍让了,他这样莽撞啊!本就是清清白白金贵的女儿家,咱们姐妹二人,可不是他院子里的那些个小丫头,随意取笑,没人敢说什么。”

说到这里,海南乔又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妹妹别怪姐姐说话不经脑子。可就话呀,我刚才就藏在心里了,实在忍不住想要问妹妹一句。”

“有什么话,姐姐你边问吧。妹妹虽然今日才与姐姐相见,可是姐姐带妹妹如此的情深意厚,姐姐心里有什么疑惑,说出来便是,何必叫姐姐藏着,反倒是显得我们姐妹二人生分了。”黛玉小声的说道。

“如此,那我可就问了。妹妹与我一般,都是家中的独女。我家还不如妹妹呢。我爹当年虽然种了二榜进士,可是最后却回了老家去,并不成做官。妹妹你以为我可大大的不一样,你爹爹是探花郎,更是在江南管着盐务,那也是二品大员呢。”

“今日你来,虽说是回自己外祖家客居,说到底也只能算是做客。怎么你只带了这么两个人进京啊?像咱们这样是家中独女的,家里头住的时候,谁不是呼奴唤婢,前前后后围着十几一二十个人啊!像我在家的时候,大丫头就有八个,身边伺候的老嬷嬷,都是从宫里头退出来的,就有四个。更别说那些个妈妈了,那也是有好几个呢。我爹还不是做官的,只不过是一般的士族罢了。妹妹只怕你比我更甚吧?!怎么进京来了,反倒只带了两个人来呀?!俗话说,先敬罗裳后敬人。”

“这是别家的读书人家,倒也没人看不起你,只当这才是读书人的样子。只是贾府不比别处。刁奴世仆那么多,稍有个不注意,若是主子脾气温和的,只怕还能被他们这些个奴才被欺负去了。奴大欺主,这句话可不是假话。”

黛玉被海南乔的话给震惊了,她经历了母亲去世,又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来到京城,投靠了自己的外祖母,本想着骨肉亲情团圆是喜事,哪晓得,到了才知道,原来这府里头的人排场那么大,那些个奴才更是了不得,她说怎么一个个的傲呢?!合着关窍在这儿!

“爹爹让我进京,说是外祖母想我,都思念成疾了,让我进京替母尽孝。只想着尽孝心,哪有想那么多?再者住在外祖母家,那里用得着那么多的人?所以,都留在了江南,只打发了两人给我用着了。”

海南乔再一次在自己心里,吐槽了一回林如海这个做爹的不靠谱。可面上还要笑眯眯地安慰这个林妹妹,生怕她多想。她虽然吐槽了,而且也忍不住说了几句,只是她的心还是好的,并不想让林妹妹想多了难受。

再说了,现在虽说是残冬,可是京城里头的残冬,那也比外头要冷啊!这个时候,若是林妹妹多想多思,才来就病下了,这不是让那些个喜欢多嘴多舌的人,更加的有说头了?!

“妹妹别多心,我也就是说一说。以后你与我住在一起,有什么要使唤的,尽管叫她们就是了,若是她们不听话,我就把她们打发出去。”说着,还假意的训了几钻石她们,才把黛玉给逗笑了。

等晚上睡下的时候,海南乔还吩咐了碧绿:“我这院里的小厨房,可是你管着,林妹妹今天才到咱们这儿,今日府里头的那些人是个什么嘴脸,你是瞧出来的,妹妹正值孝期,这去世的人,又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姑奶奶,虽说老太太还在,说什么守孝,那是不切实际的话。可是你瞧今日府里的这些个主子丫鬟们,一个个的穿红戴绿的,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他们的姑奶奶去世了,这来的表小姐还在孝期呢!”

“别处我管不着,咱们院里,我可管得着。既然林妹妹还在孝期,那以后每日三餐的吃食,你可要注意着些,守孝的孝女,可没有大荤大油的。再者,妹妹又是江南来的,那边儿的人啊,喜食清淡,你以后做吃食的时候,可能要顾忌着林妹妹的口味。”

“姑娘您就放心吧,您说的这些,奴婢都知道呢!您呀,是可怜姑娘才没了亲娘,就到这个地儿来生活,奴婢都知道呢。”原本碧绿想说一句,同病相怜的,可想着她家姑娘好不容易不提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就不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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