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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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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心里怎么想,海南乔只是不让在心里的,她现在正听着一门新鲜事呢!

“姑娘,给您说一件新鲜事儿!”宝蓝瞧着海南乔现下正无聊,就上前跟她说起外头,她才听来的新鲜事儿来。

“什么?你说来我听听!”海南乔正无聊,听了这话,还能不打起精神来?!忙精神的问是什么事情。

“姑娘您是不知道,琏二奶奶竟然在外头印子钱,听说替她包办这件事情的,是一个叫来旺的,只是这个奴才也是个黑心肝的,琏二奶奶说了那印子钱应当怎么放,他却偏偏还要私底下,悄悄的加一些上去。到了日子,人家还不出来银子,他就让人卖儿卖女,若是这般之后,还不能还清银子,便吵着闹着的要打杀了,人家听说为了这件事情,还闹出了人命来呢。”

海南乔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印子钱是清朝时期高利贷中的一种形式,放债人以高利发放贷款,本息到期一起计算,借款人必须分次归还,具体方式,举例如下:放钱十吊,以一月为期,每月二分行息,合计一月间本利,共为十吊零二百文。再以三十日除之,每日应还本利钱为三百四十文。当贷出原本时,即扣除本利,然后按日索取每日应还的本利,到期取完。因为每次归还都要在折子上盖一印记,所以人们就把它叫做“印子钱”。据《清史稿·张照传》记载:“民间贷钱征息,子母相权,谓之“印子钱”。)俗语云: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这印子钱的利息,超过了朝廷的规定之数,那就是犯法了。更别说是像她这样的,竟然还闹出了人命。这事若是捅了出去,只怕不用等着以后新皇继位,现在万岁爷就要收拾了他们。

“你快细细说与我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海南乔心急的问蓝宝,要是别人,这件事情或许她就不管了,可若是说的是王熙凤,她还是愿意管一管的,至少自己到这里来住下之后,她对自己一向是不错,且先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才对自己这般不错,只是她能这么就几年下来,依旧如此,也是不容易了,就当是还她一个人情了。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奴婢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也算是开了眼了,您是不知道,往日里都说太太是个菩萨心肠的,可是今日才算是知道,这菩萨心肠,那也要看是对谁了。”宝蓝笑得意味深长的,小声的把这件事情给海南乔说了一遍。

“奴婢就说嘛,贾家现在在朝为官的,大老爷不过是承袭了一等将军之职爵位,说是一等将军之职,可您何时见过他去办差的?不过是个挂名罢了。二老爷自誉是读书人,可是他连科举都没有参考过,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能有什么大本事?可是您看这府里头上上下下,不管是主子们,还是那个些个丫鬟婆子,哪一个不是穿金戴银,一副本该是这般泼天富贵的样子?”

“奴婢也是今日,听奴婢的弟弟,与奴婢说的。原来叫府里头花钱如流水,这般等奢侈,那些银子的来处也都不是干净的。贾家多年的勋贵,虽然家产是有不少,可是也经不得这般的花销啊?!何况这当家人都已经换了几茬儿了。你想啊,一开始当家做主的,那是老太太的婆婆,老太太的婆婆自然是不会想着,要挖家里的银子,补贴在自己的嫁妆上。”

“对老太太当家做主了,老太太一开始或许有这样的想法,可那时贾家的势头正好,这样的想法有过,但是若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太太是不会的。老太太再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二太太的时候,姑娘您猜如何?”

海南乔一听这话,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还能如何呀,不就是拿着公中的钱,放在自己的嫁妆里,当做是自己的嫁妆银子吧罢了。“我记得王家当年,那也是不错的,二太太出嫁的时候,嫁妆也应当不少。她怎么就想着,要把婆家的银子,搂在自己的嫁妆银子里呢?”

“还能为什么呀?不就是这以后贾家不是二老爷继承吗?!二老爷爷即便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儿子又如何?次子就是次子,难不成还能越过嫡长子去继承整个贾家了?!”宝蓝说起这个,一脸的神秘啊!

“姑娘您想呀,自古以来,父母去世之后,兄弟之间分家,那都是嫡长子得一大半,不管是嫡次子也好,还是庶出的儿子也好,最后能分到的家产能有多少呀?!二老爷是嫡次子,往后老太太去世之后,这贾府上下的东西,八成都是大老爷的,二老爷能够得到多少呀?二太太心里难免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会想要把这府里的银子,都搂在自己的嫁妆银子里面。”

“而且二太太多聪明呀!她把自己的嫁妆银子,塞的是满满荡荡的。等琏二爷一成亲,她就把府里上下的管家,全都交给了琏二奶奶。您说二太太的心思得有多毒呀?琏二奶奶可是她的亲侄女儿呢,她还这么坑人。自己赚的是盆满钵满,再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自己的侄女,反正这以后家里上下,都是琏二爷两口子,府里账目不清楚,这里缺银子,那里短了银子什么的,她现在一概不管,都是琏二奶奶管着,偏偏这事儿吧,琏二奶奶还不能够说出来,她若说出来,二太太又是她的亲姑妈。这事儿若是闹开了,这府里脸面是不好看,便是说到娘家去,这件事情也不体面呀!”

“您说,琏二奶奶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是打掉牙的往肚子里咽。若她是一个柔弱的,只把这件事情说给琏二爷听,琏二爷一个嫡长房的嫡长孙,即便平日里再怎么混帐,在这件事情上,琏二爷总是要护着自己媳妇儿的。可问题是,琏二奶奶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呀,她在琏二爷面前一向要强惯了。这件事□□关她亲姑妈的脸面,也关乎着王家的脸面,琏二奶奶即便是心里头万般的不乐意,万般的苦闷,也只能够忍了。”

“家里有这么多窟窿要填,最后填着窟窿的人,还能的是谁呀?还不就是琏二奶奶自己嘛,把自己的嫁妆银子都掏空了,还是堵不上,刚好这个时候,她姑妈又告诉她能够放印子钱。奴婢猜测,只怕二太太以前也是放惯了的,要不然她哪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呀?!所以琏二奶奶才被套了进去,现在也跟着放印子钱,现在还闹出了人命。姑娘您说,二太太是不是一个面甜心苦?这般坑自己的亲侄女,那可是她亲哥哥的女儿呀!这些年面对她留下来的烂摊子,人家都硬着头皮把这烂摊子给摆平了,她还要人如何?还这般的坑害她!”

宝蓝的话,让海南乔心里叹息不已,但同时也在心里想,这件事情,只怕还有更多的道道在里面呢!

海南乔想到,王熙凤跟贾琏成亲这么几年,可膝下只有大姐儿一个女儿,真是不该啊!而且,贾琏还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虽然王熙凤多有防范,又是个爱吃醋的,可是耐不住贾琏他是一个大男人,整日都在外头晃悠,他在外面干了什么,王熙凤能知道?等她知道了,事情早就已经是过了八百回了。都这个时候了,贾琏再说几句软话,道个歉,她还能真砍了这个浪荡子不成?!

王熙凤身边的平儿,也是早就给了贾琏的,再加上贾琏在外面的女人,怎么就只有王熙凤生下了一个女儿呢?外面的女人还能说,是不三不四的,不敢让她们生,或者是说,即便是生了,只怕也不敢认。可是,平儿总是叫人让心的啊,她也跟着贾琏几年了,一直都没个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现在宝蓝说起二太太坑王熙凤这个亲侄女,反倒是叫海南乔一下子想开了,她既然已经坑了不止一回王熙凤了,难道还能只在这些事情上坑王熙凤不成?!在别的事情,她会不会坑王熙凤两口子呢?!

一时间,海南乔也顾不得说八卦了,连忙叫宝蓝把余嬷嬷叫来,余嬷嬷的爹娘是药农,他们都是种植草药的药农,家里多的医理不见得懂,可世代都是干这个的,难免不是久了也懂一些。等余嬷嬷进宫之后,更是太医院的医女,只是后来种种原因,她才没有继续做医女,反倒是去伺候了娘娘,然后年纪到了,出宫后有没有去处,又想有人护着她,然后就答应了海公公,去了蜀中,成了海南乔的教养嬷嬷,海南乔的身体,一直都是余嬷嬷在调理的。

余嬷嬷一来,海南乔就拉着她的手,把自己猜测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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