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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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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老爷的帖子,去衙门走一遭就算了?!”海南乔被王熙凤这样的言论,给弄得无语了。真不知道王家是怎么教闺女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的好嫂子诶,你到底在想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岂是拿着帖子去衙门走一遭,就能了的事情?!你是官宦人家出生,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平民老百姓。在律法下你们可都是平起平坐的,凭什么你害了他的性命,拿着帖子去衙门走一遭,就能了了呢?你把这件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吧?”

王熙凤一开始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说明大事,可听了海南乔的话之后,她可淡定不下来了。只能是看着海南乔,希望她能出出主意。

“你放印子钱,也不可能是之前就知道,怎么放印子钱的。二太太自己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实际上,这件事情,但凡是有点心的人,都能够打听的出来。你能做这个放印子钱的生意,只怕也是从二太太手里接过来的吧?!”海南乔问。

王熙凤还没有回答,平儿却是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从小跟王熙凤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可两人的感情,却比亲姐妹还亲,现在听海南乔这么一说,哪里还会有什么迟疑,自然是连连点头的称是。

“那就对了。只怕你这个做侄女的还不知道吧?你这个亲姑妈可是了不的的。打从她接过贾家的管家权之后,便带着她那陪房,周瑞家两口子,到处搂银子不说,最后还把主意打在放印子钱上。你们姑侄二人到是一脉相传,都是心狠手辣的,只是你还不如她,毕竟她比你年长那么多,手段自然是比你更毒辣,你怕是不知道吧,她手里头因为放印子钱牵扯的人命,连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也正因为这件事情被牵扯的太大,她手里的人命太多,也怕最后这件事情被人揭开了,所以呀,她才把这放印子钱的生意转交给了你,让你给她背锅。”

说着,海南乔决定,索性是把这件事情都说开了的好:“二太太没有管家之前,这府里管家的一并事宜,那都是琏二哥哥的母亲,你的亲婆婆管着的。她本就是出身名门,父兄在朝廷也都是得用的,她管家,既然是账目清晰,事事都能够顾及得到。只是我的这位大舅妈啊,她的运气不好,怀着孩子的时候,生产时血崩,一尸两命就这么去了。也正是因为这位大舅妈去了,所以就府里头的管家权,才交到了二太太手里。”

“这府里是什么时候开始乱起来的?也就是二太太管家之后,才开始乱起来的。反正她是二房的太太,哪里管大房的事情,这府里上下,以后继承的,那是大房的嫡子嫡孙,关她什么事儿?!她只要在管家的时候,捞些好处就行了。所以呀,等你和琏二哥哥成亲的时候,接过府里的管家权,才发现,这福利府里头上上下下,到处都是窟窿,到处都需要你拿出自己的私房来填补。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手里没了银子,可这府里就像你说的那样,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那就是得花钱,你手里没银子能怎么办?可不就是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她这般引导着你,让你给她背了锅,你也不知道,反倒是就把这黑锅给背下了。”

“还有,你都跟琏二哥哥成亲多少年了?咱们这朝,又不比前朝,都是女子笄礼之后才出嫁。若是碰到家中疼爱女儿的,硬是要把女儿留到十七八十□□才出嫁。你可不一样,你嫁给琏二哥哥的时候,你那时才多大的年纪呀?笄礼都没有过,就嫁给了琏二哥哥。虽说肯定是来过了天葵,可那时年纪到底是小了一些,身体到底还幼嫩,那时说没怀孕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也不算算,你今年多大的年纪了?到现在还只生下了一个大姐儿。”

“你没生下也就算了,琏二哥哥到外头去招猫逗狗,你心里不痛快,自然是吃醋的,换做是我,我也会心里不痛快,这事儿倒也说得过去。可在屋里头,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伺候的,平儿也好,秋彤也好,那都是贴身伺候的人。可是他们也伺候了这么几年了,倒不是我这个做小姑子说话难听,实在是伺候了这几年,别说孩子了,竟然连喜脉都没有请过一次。你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海南乔越说,王熙凤的脸色就越加的苍白,海南乔见此,都要不忍心说下去了。可是这事情不说又不行,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事儿,她还知道了来龙去脉,知道的清楚,她不说出来,这不是害人吗?若是让他们两口子,真这般长持以往的相处着。这么一个伶俐的人,难道真要落得像原著里那样,最后被自己的丈夫休弃,被人家抛弃,然后就这么死在外头,让一张薄席给裹着,拖到乱葬岗去吗?!

所以,海南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了个干净:“还有一件事儿,只怕你是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先前还只以为,只有我刚才说的那些,我也只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正因为前两日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想着,干脆来跟你说了个清楚。毕竟你跟琏二哥哥才是两口子,往后大半辈子,还要你们两口子去过。你与你姑姑的感情再好,你也不可能跟你姑姑过一辈子吧?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始终是你的丈夫,所以,就想着干脆来跟你说了。”

“二太太以前放印子钱的时候,心思太过毒辣,手段太过凌厉,手上沾了不少的人命。只是,她倒是个聪明的,自己手上沾了人命,最后拿帖子去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拿的不是二舅舅的帖子,拿的是大舅舅的帖子。嫂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若是追究起来,以后追究这件事情责任的,是大舅舅,还有琏二哥哥和你。跟你的好姑妈二太太,还有她的丈夫,儿子,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海南乔这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在了王熙凤的身上,一下子就把她劈的是外焦里嫩,连声音都失声了:“妹妹,你说什么?都是用的大老爷的帖子?”

“是啊!所以,我的好嫂子耶,你还是多多想想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吧。你为了这府里上下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惜呀,你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家都没有放在眼里,还在想着怎么让你背黑锅,怎么背这些罪名呢?!”海南乔说了这么久的话,也口渴了,见平儿已经是傻在那里了,干脆的指使了自己的丫头,让艳绿给自己添了茶水,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几口。

王熙凤失神了好一会儿后,痛哭起来,海南乔见她这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能哭出来就好,能哭出来,代表对以后的生活还有期望。不过,也不能这么哭啊!

所以,等王熙凤抱着平儿哭了一会儿后,海南乔才接着开口说:“嫂子,你先别哭了,这事儿若是后续处理得当,大不了就是舍些银子,毕竟民不举官不究,你们舍了银子,那些人不追究,就完了。反倒是你和平儿她们才是正经,余嬷嬷是有经验的嬷嬷,你也知道,她是从宫里出来的,也见过一些世面,你要是放心的话,不如让余嬷嬷给你们看看?!”

王熙凤一听这话,还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忙让余嬷嬷给自己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一会儿事儿。余嬷嬷先是给她和平儿依次把过脉之后,问王熙凤:“二奶奶,您平日里是不是吃了什么坐胎药啊?”

王熙凤还没有反应过来,平儿想到了什么,连忙去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来,给余嬷嬷看:“余嬷嬷,知道您老是有本事的,还真就像您说的那样,咱们奶奶呀,平日里可不是吃着叫坐胎药么?不但奶奶吃,连我和秋彤也一同吃着呢!”

余嬷嬷两手捧出那碗药来,凑到鼻子前细闻:里头有马槟榔、浣花草、麝香、红花……旁的不说,这几种可都是苦寒凉宫之药,哪一味久服都能让人终生不孕,更何况这混在一起的呢?!后果不堪设想啊!

余嬷嬷放下碗,看了看海南乔,见海南乔给她点点头,她才恭敬的低着头,小声的说:“这药里有马槟榔、浣花草、麝香、红花……,别的且不说了,只是马槟榔、浣花草、麝香、红花这几样,就是苦寒凉宫之药,不管是哪一味药拿出来,长期服用都是会让人终生不孕的。更何况还是混在了一起呢?!”

这下子,王熙凤和平儿更是痛哭起来,连守在门口,听到这话的秋彤,都哭出了声。

“奴婢刚才给二奶奶和平儿姑娘诊脉,二奶奶到是还好,像是没用多久的样子,若是再好好的调养一下身体,过个几年,或许还能生下孩子。只是平儿姑娘只怕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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